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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皮的上將韓先楚打鳥驚動毛澤東,毛反送一大碗娃娃魚...

(2007-04-29 03:13:51) 下一個

最牛皮的上將韓先楚打鳥驚動毛澤東,毛反送一大碗娃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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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先楚:“我救過毛主席”

張正隆

  1974年5月,在蘭州的韓先楚與北京的聯係忽然中斷了。不是電話被拿走了,電話線被掐斷了,而是在以往最艱難的日子裏,也能給他以安慰,告知他上頭信息,為他出謀劃策,自然也是他敬仰、知心、親近的人,都不與他聯係了。

  他逐一給他們打電話,那回答不是“首長不在”,就是“首長出去了”,問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那不冷不熱、帶搭不理的聲音幾乎都是“不知道”。

  他知道這回是真的不行了,徹底完蛋了。他感到自己最後的日子,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的。

  他又開始噩夢連連。

  就從這時起,韓先楚開始槍不離身,直到“四人幫”被抓了起來。

  與噩夢連連同時頻頻出現的,是1936年2月紅軍東征時的一次戰鬥。

  232團團長韓先楚,率團搶占黃河渡口,渡過黃河,即以兩營兵力配合山西遊擊隊圍攻石樓縣城,又親率一個營進至石口鎮一帶,牽製敵人五個團,以配合主力作戰。

  行進間,突然前方槍聲大作,見有約一個營的敵人將我軍一部壓製在路邊溝裏。他立即命令部隊跑步前進,發起攻擊,將敵擊退。

  別說他一生經曆的戰鬥,就是在這次東征中,這場戰鬥也不值一提的。

  可當他衝至近前時卻大吃一驚,因為他看見了毛澤東和彭德懷——原來那是毛澤東和彭德懷的指揮部。

  韓先楚的女婿,北京軍區軍訓部參謀李東生,眼見著風聲越來越緊,因嶽父常來常往,他們這些小字輩也跟著常來常往的幾家首長,也沒了來往,心裏著急,給蘭州打電話,怕有人監控也不敢說什麽。

  嶽父說你來一趟吧。

  坐一天一夜火車,剛到蘭州,消息就傳出去了:韓先楚家去了個“特務”。

  嶽父確是想讓女婿去完成一項特殊任務。

  韓先楚給毛澤東寫封信,讓李東生帶回北京,交給葉劍英,再由葉劍英轉呈毛澤東。在此之前,先去陳雲家說明情況,那信送不送毛澤東,什麽時候送,一切由陳雲定奪。

  就這麽幾句話,那天晚上,他翻來覆去不知給李東生講了多少遍。並一再拍著他的腦袋:孩子,小心,千萬小心,弄不好要掉腦袋呀!

  翁婿倆談到大半夜,其實基本就是他一個人在談,而且大都是自言自語。

  ——毛主席被小人包圍了,不行了,不行了!
  ——江青這個壞女人,事情都壞在她身上!毛主席為什麽偏偏遇上了這麽條到處咬人的大蟲呀?
  ——張春橋,你個“鱔魚眼”,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孩子,我要是被抓起來或是怎麽的了,你們可要好好看好你媽,別讓她出事。你們年輕,好好工作,少說多做,為黨工作,咱們都是黨的人。
  ——孩子,沒事,不怕,不怕,我救過毛主席!我救過毛主席!……

  已是下半夜兩點多了,韓先楚說你去睡吧,又摸摸那封信:你可要揣好呀,人命關天哪!

  也不知什麽時候,李東生翻來覆去剛迷糊著,又被韓先楚搖晃醒了:不行!不行!把信給我,不能留下字據,別把你裝裏了,要殺頭的呀!

  翻出那封信,又說:“孩子,你回去就用嘴說,問陳雲怎麽辦,問陳雲怎麽辦……”

  他去廁所把那封信燒掉了。

  李東生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就醒了,見韓先楚還在客廳裏轉來轉去。那眼睛更紅了,但那神態已經平靜了。

  韓先楚道:你回去好好工作,照樣工作,什麽不用管,就當沒這回事。

  李東生不解:那……

  韓先楚輕輕吐出口煙,愛怎麽的就怎麽的,隨它去。

  又像是自言自語:共產黨人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八大軍區司令調動前,毛澤東對他說你去沈陽吧。他說我是個大老粗,沒文化,就會打仗。

  毛澤東說你去廣州吧。他說那是南大門呀?

  毛澤東說那去蘭州吧,你是個好同誌呀。

  他說我去,我去,我服從主席命令。事不過三,他已經兩次說“不”了,再不遵命就不是好同誌了。

  半年前,毛澤東曾對他說“你不動”的,為什麽又要動他了?

  自“全國山河一片紅”後,各大區司令就不僅是擁兵一方,而是集一方黨政軍大權於一身了。這是和平年代從未有過的現象,是不正常的,卻是由不正常的“文化大革命”造成的一種必然的後果。

  大權在握,又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換個地方,人地生疏,又不再擔任地方職務,好像就放心了。他知道在一個地方工作久了,是會產生一些弊端的。隻是各路諸侯又有哪個會擁兵自重反對毛澤東呀?

  陳再道到福州後,談到“七二○”事件時,說:老韓哪,咱們這些人,生是毛主席的人,死也是毛主席的鬼呀!說到這裏,那淚水都要下來了。

  韓先楚倒是覺得毛澤東是在為身後考慮的。!!!!!!!!!!!!

  如果真要把黨和國家的權力交給那幾個文革新貴,那確是沒幾個人服氣的,他韓先楚就不幹。可調動後不再擔任地方職務,卻是他求之不得的。而他不想離開福州,是因為他舍不得、丟不下那個台灣。

  9號文件(指“中共中央文件中發〔1974〕9號”,該文件稱韓先楚在批林批孔中捂蓋子,鎮壓群眾)一下來,他就明白了。

  先說“你不動”,穩住你,再突然調開你。

  你在福州經營16年,“結黨營私”,“招降納叛”,不調開你,那階級鬥爭、路線鬥爭“蓋子”能揭開砸爛嗎?他不認為這就是毛澤東的心思,但他敢說肯定有人就是這麽謀劃算計的。

  在此之前,他始終認為毛澤東對他是關懷的、愛護的、寬容的、諒解的。

  1960年“反右傾”,福建把他反成那個模樣,到頭來卻由省委常委進了書記處。毛澤東當然不一定了解這個,可後來讓他當省軍管會主任、省革委會主任、省委第一書記,還能不知道嗎?

  更讓他念念不忘的,是彭德懷在廬山出事後,唯有他和黃克誠去看了彭老總,這事毛澤東還能不清楚嗎?

  批陳(伯達)整風時,因為許世友在九屆二中全會上帶頭寫了“表態信”,毛澤東讓他這個也寫了“表態信”的人,和李德生去南京做許世友的工作,曾兩次對他講到“路線出感情”。

  沒說的,他忠於毛澤東,這是一種深厚的感情。

  可提到“路線”,他肯定與江青、張春橋等人不是一條路線。

  那麽,二者之間,毛澤東站在哪一邊,是哪條“路線”?

  如今,中央9號文件明明白白是要取他的政治首級,這又是什麽“路線”?

  就在李東生來蘭州當“特務”時,李先念和王洪文去長沙,向毛澤東匯報四屆人大的人事安排。李先念這位紅安老鄉,瞅準機會,抓緊時間,講了幾句9號文件和韓先楚的情況:韓先楚對主席可是忠心耿耿的呀!

  毛澤東好像對這個9號文件一無所知:有這種事情呀?

  中央下發9號文件時,毛澤東也不在北京。有人說9號文件是江青假借毛澤東的名義圈發的,毛澤東沒看到,不知道。沒看到是可能的,可江青竟敢擅發中央文件嗎?

  但他始終相信毛澤東對他是有感情的。

  “文化大革命”前,他胃病犯了,治療後在武漢東湖賓館休養。毛澤東也正好住在那兒,中間隔著一道花牆。

  一天早起打鳥,咣咣幾槍,驚動了毛澤東,也把他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太魯莽了。

  事後聽說毛澤東確實不高興了,可聽說是“韓司令在打鳥”,就什麽也沒說,那不悅之色也沒了。

  那天晚上,他想去看望毛澤東,解釋一下,賠禮道歉,沒想到毛澤東先來看他了,帶了那麽多芒果,還有一大碗娃娃魚。

  中辦一位同誌告訴他,主席休息,有時連院子裏的麻雀都要轟走的,敢在主席身邊打鳥,除你韓司令沒有第二人了。

  當時他很感動,卻不明白毛澤東對他何以如此寬宏大量。9號文件後就想,是不是還記著他東征時“救駕有功”呢?

  八大司令調動前那次談話,毛澤東還提過這碼事,說救我一命,欠你的情。而那時候,韓先楚已把這碼事忘腦後去了。

  他交給李東生,後來又被他燒掉了的那封信,開門見山,講的就是這事。行將滅頂的他,那一刻認為唯一可以乞靈的救命稻草,就是那次“救駕有功”了。

  主席:

  自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八大軍區負責同誌調動時我見過主席,至今又有一年多沒見到您,心裏非常想念。我因患腎結石於去年十月底作開刀手術後,經幾個月的休養,現在三○一醫院作了手術後的全麵複查,身體已基本好了,五月上旬前我即回蘭州。我想在回去前見一見您老人家,匯報一下我對有的問題的看法。主席工作很忙,若一時抽不出時間,我想在看望主席後,同東興同誌、王海蓉同誌談一談,再由他們向您老人家匯報。

  上述請主席指示。
  祝主席健康長壽!

  韓先楚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七日

  與北京的幾條熱線重新開通了,這回好像又要大難不死了,那9號文件卻依然刀光閃閃懸在頭上,危機四伏。

  去年5月30日夜裏,韓先楚覺得右腎一陣陣疼痛,愈痛愈烈,大汗淋漓,在床上翻滾。先找來醫生,又送去醫院,初步診斷為腎結石,需動手術。夫人劉芷立即給軍委辦公廳打電話,要求去北京手術治療。

  按理,這種病別說中央委員、大區正職,就是副職去京治療也不算個什麽事兒,可眼下就是個事兒了。先是麻煩,說要請示,也不知請示了什麽人,答複是:缺什麽藥北京給送,需要什麽醫生北京給派,就在蘭州治療。

  等於明明白白告訴你:就在那黃土高坡上老實呆著吧。

  毛澤東去世那天晚上,他正在京西賓館酣睡。秘書接到電話,匆匆進來推醒他,他坐在床上愣了一陣子,長歎一聲,說聲“快走”,立即去了301醫院。

  當時許多將軍、部長都往醫院跑。毛澤東去世,政局肯定會有變化,萬一“四人幫”抓人,對個病人多少總該講點人道的吧?

  在醫院裏,就又想起皮定鈞的那句話:“我們好像成了路邊的破草鞋,誰都能踢兩腳。”

  1974年8月,各大軍區負責人被中央召至北京,檢查自己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錯誤。

  王洪文傳達毛澤東的最新指示:各自多作自我批評,發言時別人不要插話,講完了就完了,大家鼓掌。

  韓先楚不幹!!!

  “四人幫”垮台後,有些人仍不提他反對“四人幫”,繼續抓住“林彪死黨”不放,直到1982年中央才撤消了9號文件。

  後來,他從蘭州軍區司令員任上進京,走馬上任中央軍委常委,再後來又擔任人大副委員長。

  1984年春,在301醫院例行檢查時,發現韓先楚肝髒有問題,1986年10月3日,一代名將與世長辭。

  (摘自《戰將·韓先楚傳》解放軍出版社2000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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