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誰說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別有風味的。從洛杉磯到聖地亞哥的短途飛行,何止是別有風味!拿咱們春晚的話說,那可是相…當的回味悠長。相比之下,跨洋的國際飛行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滿打滿算隻能裝30來位乘客的Embraer 120,看上去小模小樣,可一旦身臨其境,感覺它鬧出的動靜比波音747還大。心想它隻是張牙舞爪虛張聲勢,很可能色厲內荏外強中幹,艙裏麵會安靜一些。誰知道這小子表裏如一,肚子裏一點不比外表消停。不知道是否因為托Premium Executive的福,分到離逃生出口最近的前排過道座。這裏大概也是離發動機噪音源最近,感覺和艙外一樣超高分貝,還加上座椅的機械振動。出乎意料,椅子的振動頻率居然和按摩椅相仿。其實咱們聰明絕頂的祖先早就先知先覺說過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按照祖先的遺訓,繼續發揮想象,找出這小飛機的其它優勢。難得有如此高強度沉浸式噪音適應性訓練,何不把這當作轟炸機實戰演習?還是免費的!不是有先行者花大把的銀子在登記飛天前的高空受虐練習嗎?不失時機地利用民航,平民實戰演習更具有迫切的現實意義:伊戰正值兵荒馬亂怨聲載道,可又騎虎難下欲罷不能。2008逼近,台海黑雲壓頂風雨飄搖,而美軍勢將苦於分身無術顧此失彼。一向在戰爭中站到曆史正確的一邊、立於不敗之地的美利堅,理應備戰備荒,為在美華人華裔提供軍訓方便。屆時根據這些人對台的親疏,編列成兩個聯合縱隊,飛象隊增援台灣,飛驢隊支持大陸;美軍自己則坐山觀虎鬥,海峽兩邊都不得罪。即便台海打不起來,自然也會有驢象互鬥,來一場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貳臣逆子的消耗戰,黃禍在全球政治經濟文化領域的蔓延從此得以有效抑製!憑如此深謀遠慮的驢象戰略,美軍可以無為而治,不戰而勝! 想想個人受一點兒委屈,卻成全了美利堅長治久安的全球戰略,不禁在心裏高呼理解萬歲。
盡管如此清醒地認識到個人受虐的長遠意義,但經驗告訴我們,任何訓練都以循序漸進為好----比如要訓練青蛙適應溫熱水,不能一下子把它扔到沸水裏,否則它會立馬跳出來。現實可行的辦法是,把它放在涼水裏,慢慢煮!你會驚異地發現,溫度爬升到非常高了,青蛙依然處變不亂、怡然自得----提醒一下,煮熟之前要把它撈出來,否則這高溫訓練就前功盡棄了。又比如牛津大學的物理係大樓,有充裕的噪音環境。在這種科學氛圍的強烈熏陶下,英國科學家首先證明,人們其實可以在很強的噪音中生活和工作,對身體健康並無大礙,沒有可觀測的實質性的物理傷害。這些論證為蒸汽機工業革命做好了充分的理論準備。
糊塗不願意壯誌未酬身先死,戰鬥打響之前就做了烈士。於是在心裏發狠:活人不能讓這爛機器給鬧死煩死。俗話說,文藝是有階級性的,振動是有方向性的。噪音擾人,無非就是頭顱接收空氣振動,可以用聲場矢量方程來求嚴格解!還沒有等糊塗我把三維場矢量矩陣變換完畢,偶然發現,隻要偏一偏腦袋或埋一埋頭,那惱人的噪音就明顯降低。糊塗馬上又用理論指導實踐----場論告訴我們,正交矢量的點積為零。糊塗脖子上的腦袋就是接收聲波的賦型天線,還天生帶著一個萬向節。在某個最優化取向,這接受天線與噪聲源的平行分量最低,糊塗的噪音幹擾痛苦係數就最小。考慮到在最小噪音取向下,勃頸的扭曲程度可能太大,甚至可能需要象睡覺的燕子虎那樣倒掛金鍾;於是糊塗折衷而行,在忍受噪音痛苦和頭頸滑稽扭曲之間取了一個中間位置。如此科學優化加通盤考慮的結果,下飛機時,耳鳴但尚未失聰,脖子也適度酸痛。
由兩弊相權又想到選舉。在民主和共和之間,選民也有這樣折衷的自由嗎?
有時間運用場論,不如找點兒SOFT TISSUE堵住耳朵呢。工廠裏的工人都用EAR PLUG塞住耳朵的,也沒見誰去考慮正交矢量的點積為零的。:)
搞笑之極。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