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心》29 - 相見時難別也難

悄悄的我來了，
你卻要匆匆的走；
我揮一揮衣袖，
留不住一隻呆頭鵝！”

 

       鴻雁看看穀琛，象看一隻頑皮的小寵物，有點愛憐，有點責怪，無奈地笑笑。穀琛大大咧咧地說：“被本姑娘淩厲的攻勢嚇著了吧？”頓了一下，看鴻雁訕訕地笑，沒作聲，接著說：“逗你玩呢，別當真！我看你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家事國事天下事都你一個人扛著。到底是什麽事，有那麽嚴重嗎？”

鴻雁張張嘴，欲言又止，輕輕搖搖頭，說：“謝謝你，穀琛。看不出，你表麵上大大咧咧，其實什麽都看在眼裏。我也沒有什麽事。以後有機會再和你慢慢聊吧！今天確實不早了，我該回倫敦去了。”

穀琛接過話說：“謝謝你到機場接我。今天要不是你，我真的要被海關的那些家夥氣壞了。這個中秋節有你陪我，過得不錯，再次謝謝。”

鴻雁說：“別客氣，你的臨時住處在皇後學院，我送你去。如果找長期住處有困難，打電話告訴我。我這個把月還在倫敦。”

穀琛建議：“我這兩天自己看報紙分類廣告找找，再和同學商量商量，應該沒問題。要不下個周末我們再聯係一下，如果需要幫助我會告訴你。”

說著，鴻雁已經把車開到皇後學院的前門。門防是一個儒雅的長者，看樣子有六十開外了。穀琛出示了身份證件，門防拿出一張園區示意圖，在上麵圈圈點點，詳詳細細地解釋了去穀琛住處怎麽走。穀琛很感激，也不知道這種場合是否應該給小費。鴻雁伸手給了，老者說其實不必，但還是謙和地收下了。

“那就下周再聯係。”鴻雁幫穀琛把行李提到門前，跟她握手告別。

“現在已經非常晚了，你開到倫敦差不多天亮了。又辛苦了一天，開過去安全嗎？其實你可以考慮住這兒。在沙發上將就幾個小時。”穀琛征詢鴻雁的意見。

“謝謝你考慮我的安全。你沒有考慮你自己的安全吧？”鴻雁笑笑說。

“你什麽意思？我們兩個這一天下來都累得半死了，你還能有什麽歪心思。”穀琛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

“你信任我，我還不見得信任自己。到時候我腦袋不管用你就後悔了。算了，還是別玷汙了你的清白，我開回倫敦，累了，路上中途打個尖。”鴻雁對穀琛說，更象是對自己說的。

“都怪我任性，拖到現在才讓你走。你從美國到英國，左右邊反著開車，晚上路又不是那麽熟，真的把車開到溝裏，我心裏會很不安。要不，我拿條毛毯睡車裏。把你這條半夢半醒的狼關在屋子裏睡？”

 “得了，你真的那麽擔心我開車的技術？免得你睡不踏實，你把毯子給我，我在車裏睡。使館的車裏麵很寬敞的。”鴻雁不再堅持要走。

“那就委屈你了，明天我請客。”穀琛把行李箱拉進屋子，拉開拉鏈，拿出一條輕便毛毯遞給鴻雁。

由於時差的作用，第二天早上，鴻雁還是醒了。過去看穀琛的門還關著，估計她還在睡，就在門上留了一個紙條，開車回了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