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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學會靈活求知

  對於學問的研究,很多人都會遵循既有的成規或者既定的說法而不知變通,隻具備了求知的精神,但還應具備求知的方法,將原有的知識加以創造更新,就很容易變成自己發展的最強力量,這樣才能讓自己在求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親愛的兒子,我已經收到了你用拉丁文寫的有關戰爭的演講稿,盡管你的拉丁文水平到目前為止還不及愷撒、西塞羅1、賀拉斯2、維吉爾3、奧維德4等人,但是如果要與那些所謂博學的德國人相比,無論是從書麵表達還是口頭闡述,水平都已經非常了得了。通過長期觀察,我已經總結出一條有關那些所謂的最博學人士的真實水平,他們充其量就是閱讀的拉丁文文獻相對較多而已,至於真正的拉丁文寫作水平,就不僅僅能用“糟糕”來形容了。也許正是因為存在這樣的現象,才能使我們將紳士型拉丁語學者與傳統的古板式拉丁語學究清楚地區分開。

  紳士型學者一般均對奧古斯都5時期的拉丁文饒有興趣,因此,他們所寫的拉丁文作品也就與之極為相似。然而,古板式的學究,他們所讀的拉丁文,一般都是糟粕多於精華,因為他們在求學的過程中很難做到取舍,因此,也就導致了寫出來的東西糟粕。在學究們的眼裏,凡是經典書籍都屬於在校學生閱讀對象,而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去閱讀;相反,他們願意一味地鑽研一些無名作家寫的一些殘文片紙,與此同時還可能將他們在閱讀中遇到的生字與冷僻詞語牢記於心,之後,再緊緊抓住一切可能,將這些字詞用於自己的寫作中,為的是在別人麵前炫耀自己過人的閱讀量。殊不知,他們如此的做法是以犧牲自己的判斷力作為代價的。

  普特羅斯就是這樣的一位被學究們深深喜愛的作家,然而,他們對於普特羅斯的喜愛並非作家的機智個性,也不是對他喜劇作品中突出的強烈喜劇效果深感興趣,而是因為普特羅斯在自己的作品中會經常運用一些冷僻的字眼、詞語以及大量下層人物的語言,而這些寫作特點正是其他作品中的一種罕見現象。舉例來說,學者們在寫作時,寧願采用一些不正式的詞匯,也不願運用正式詞匯。他們在用拉丁文寫作時,經常喜歡自我炫耀一番,這從他們的心理出發,從嚴格意義上講,為的是證明這是羅馬人自己寫的拉丁文。如果我們也按照他們的這種思路,那麽我現在也許隻能用古代英國人的語言給你寫信,而且還要聲明,我寫的是純正的英語,因為這是古代人所用過的英語。如果我真的選擇這樣去做,倒顯得我是一個非常矯情的人了,更何況,你對於信中我所寫的某些詞句也很難明白。總之,上述學究們的種種做法,都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學究特有的怪癖,但凡是一個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行為。

  曾經我在讀《顛倒黑白的伎倆》一書時,看到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脫離了真理,脫離了眾所周知的道理,而去追求充斥著幻想與臆斷的所謂“精妙絕論的話,那麽要想顛倒黑白就非常容易了。”這就像愛爾蘭基督教新教派的主教貝克萊博士,他是一位學識淵博且又足智多謀的人,他曾寫過一本書,書的內容主要是闡述人的意念與精神,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隻存在於人的意識當中,根本不存在物質。如果真像貝克萊博士講的那樣,那麽,大家都不用去吃實際的食物,隻需要在想象中就能完全解決自己的吃、喝、睡問題;而我們也隻能想象你在萊比錫,我在倫敦,完全脫離實際情況;盡管在我們的意識裏,清楚地知道自己有血有肉且四肢健全,但所有的一切也都隻不過是一個精神體的存在而已。至於他的這些理論觀點,雖然我無法進行合理的辯駁,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很難讓人信服的。因此,我決定不再對他的理論過分關注,隻需要繼續吃自己的飯,思考自己的問題,然後散步、騎馬、閱讀等行使自己活在物質世界的權利。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樣,堅持物質理論,因為隻有物質才是真的世界。

  一天,我曾無意在書攤上發現了之前我已經讀過的兩本書,出於好奇,我又重新翻看了起來,其實這兩本書突出的語言風格皆來自於古代猶太人,它的語言晦澀難懂,但是它們之所以依然有市場且能流傳至今,完全取決於它們的讀者群——現代書呆子。其實,在我認識的人中就有這麽兩位人士,他們潛心研究並堅信書中宣揚的一切都是絕對正確的。但是,對於一個充滿理性的人來說,書中的內容大多都是荒謬而無聊的,根本不值得花費精力去推敲。

  從你的來信中,我主要看到了你簡潔而確定的主題闡述,並沒有針對我提問的事情做出相應的回答,因此,我認為這樣的通信沒有達到目的。寫信原本就是相隔遙遠的朋友之間的親密交談,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與你像親密朋友一般進行交流而非父子之間的簡單談話,所以,在信中我更希望看到關於你自己以及你是怎樣為人處世的更多信息。因此,我建議你,當你給我寫信的時候,你不妨想象一下我們倆是如何在溫暖的爐火旁融洽交流的。這樣,你或許會比較自然地將你的日常生活涉及進來。例如你最近都去過哪裏、見過誰、你又是如何看待他們的等相關內容。我希望你以後在給我寫信的時候,能這樣做,以便於讓我更好地了解你的生活與學習狀況,同時還可以將你新朋友及他們的不同特點告訴我,然後再附加一些你對他們的看法和感受。總之,一定要能讓我從你的信中看到更多關於你的信息。

  對了,不知道現在你與普爾蒂尼公爵相處的如何?他最近在萊比錫過得還好吧?他是不是積極向上、勤學好問呢?還有他的天性是善良還是邪惡?總之,無論他做了什麽或者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都希望你能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同時我也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我非常希望能和這個階段的你進行良好地、相互信賴的書信往來。當然,我也會在給你的信中描述一些我對某些事與人的看法,但是除了對你和哈特先生,因為我根本不希望除了你們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我的這些看法。

  因此,你完全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場,毫無保留地與我進行書信交流。如果你之前看過德塞維吉爾女士寫給她女兒德格裏格姆的信,相信你一定能夠從那封信的字裏行間感受到那種隨意與自然的親人間無比親密的友誼,所以,我希望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也能像她們母女那樣,平等且又相互信賴。

  你能告訴我你最近都在看哪方麵的圖書嗎?無論是生活方麵還是學習方麵,我都想了解,同時還希望你能告訴我有關你的夜生活情況,我在無意中知道,你偶爾也會去參加瓦倫廷女士舉辦的一些派對或者聚會,那麽,在那裏,你都會做些什麽呢?是吃喝玩樂還是與參加聚會的其他客人進行禮節性地攀談?那麽,如果有舞蹈教師在你身邊時,你會非常注意自己的舞姿嗎?當然,我更希望你在跳舞的時候,舞姿能夠變得更流暢、更優雅。切記:當你跳舞的時候,一定要保持手臂的優雅、脫帽戴帽的紳士風範,這些都是作為有教養男士跳舞時必須重視的標準,而優美舞姿能帶給你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夠讓你在舞蹈中充分展現自我。那麽,除了跳舞時應該注意這些以外,無論你是在坐、立、行、走,都應該時刻注意將自己最優雅的姿態展現出來。

  最後,我非常希望你在到達柏林以前,就能夠成為一個舉止優雅,大方得體的真正紳士。為了讓你能夠更好地與上流社會的人士交往,我會竭盡全力幫你學習更多有關紳士的禮儀與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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