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青春

第一章

　　帶著落榜清華的巨大傷痛，我背著沉重的十字架步履蹣跚地走進北X大的校園，繼續改造。我覺自個兒像一烤焦了的鴨子。聽說過北X大的學生不是高幹子弟就是私企老板的崽兒，都是不可小覷的主兒。果不其然，校門口挨個兒停著高檔轎車。我慶幸老爸沒送我來，不然他那輛紅旗可夠菜。我甩著火腿大踏步地走在這青青校園中，看著一個個報到的新生都穿得選美似的。男生一個個穿著名牌體恤牛仔，女生穿著低胸長裙或手工繡花吊帶。我穿的是米老鼠的粉色內衣和U2的白色超短裙。從走進校園起，那些野狼便賊眉鼠眼地在女生胸前及大腿處掃蕩。MM們昂首闊步氣宇宣昂地走得搖曳生姿，整個一T型台上的貓群，真叫壯觀。如今的學生打扮得像小姐，小姐打扮得像學生。走進校園以為到了紅袖招，走進夜總會以為是學生聚會。素麵朝天的我在這群貓中居然顯得純情似水。我知道自個兒身材長得比較清純，不像別人那樣有引人犯罪的傾向，所以自卑之下為自己量身打造了還算有尊嚴的造型。

正想著報到該往哪條道上走呢，身後傳來一清脆的男聲，同學，報到往哪兒走？我也正琢磨呢。我回頭一笑百媚生地說。原來是一不怎麽帥的帥哥，倒著一副八字眉，眯著小眼睛，除了這其他部分還算長得端正。隻是說話的時候神態特逗，估計他要生在那年頭，鐵定比薑昆還薑昆。他抓住旁邊一同學問了問，然後搶過我的行李箱拖著往前走。我心想，嘿，今天遇一大善人。我說你叫啥名兒呀。他裂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齒。梁文龍。原來也是我們班的。我說，真好，一來就遇到家裏人了嘿。我說我叫吳夢。他說真好聽，跟你人一樣。這就奇了嘿，我人也好聽。虧得還是學中文的。他走得挺快，我跟著連走帶跑的，我的小白裙隨著風飄，這一路景兒似的，覺著大腿上長出無數隻眼睛。

報到完畢，梁文龍送我到女生寢室。他一人兒拖著兩口箱子，一直上五樓，一間間查看。520，到了。我一把推開門，霍然看見玉花臨窗的王盈挺立在床前。這丫是我從小牽著手長大的死黨，從幼兒園到大學，都一個班。雖說是死黨，可考分從沒讓著我，班上的前兩名幾乎都給我倆包了。高考時填誌願她全照著我的填，結果我倆都沒考進清華，弄得我滿身心的愧疚，好像她要不照著我填就能考上清華似的。她歡叫著向我猛撲過來，以泰山壓頂之勢將我推得一個趔趄，背部重重地撞到門上。我說，丫的，你這相思也忒厲害了吧。估計有個二三年，見麵你得把我摧殘至死了。她說那是，然後圍著梁文龍繞行三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就差沒用放大鏡觀察了幾百次。我靠，吳夢，你丫的啥時整這一不咋帥的帥哥，都沒跟我透過風兒。這模樣整個一相生演員嘛，不過丫還具有賢夫良父的優良品質，也就饒了你丫的劣質眼光了。這麽兩大箱子，你也不心疼，叫人家一人扛著上五樓。我說虧你學中文呢，倒底兒想說我該心疼箱子呢還是心疼人呢。這話一出，我才意識到這叫什麽話呀，我跟人什麽關係，也能說心疼。那小子臉上一陣紅，居然滿臉喜慶。我忙介紹，梁文龍，剛遇見的，我們班上的。靠，原來是一活雷峰。以後我有事兒就找你了。那小子一臉奸笑，對著王盈直點頭。這丫的，在女生麵前態度還真好。有句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誰知這小子安的什麽心。

王盈幫我把行李箱放好，把床鋪上。我拍拍硬硬的床，哎，這下有罪受了。王盈鬼笑著說，我一來就占了兩個下鋪，讓那兩人兒爬上鋪去吧。正說呢，進來一人兒，一米六幾，嬌嬌小小羞羞答答的，蒼白著一張臉，齊耳短發，挺純情的一雙眸子向我們臉上挨個兒一掃，打了招呼。看見梁文龍時臉一陣紅。這小子還真雷峰，立馬接過那丫的箱子，那丫羞澀地說謝謝，緬腆得讓我覺得自個兒都不像女人。打小老媽就教我女人該怎麽行走坐臥，看著男生該怎麽裝純情害羞，當著大人的麵我裝得挺像，一背過身就原形畢露。王盈說，瞧人家這小樣兒，真該叫小雨點什麽的。楚楚可憐的樣兒丫的活脫脫一瓊瑤小說裏跑出來的妞。丫紅著臉說自己叫張若蘭。嘖嘖，連名字都這麽瓊瑤，真處女。王盈邊說邊搖著馬尾。

隨著一陣兒風，刮進來一黑衣MM，胸口低得都可以看見V字。那神情整個兒一《蝴蝶夢》裏的女管家，神秘而高傲。她用一雙美麗的鳳眼對著我們橫豎掃蕩了一番，讓我想起了魯迅的“橫眉冷對千夫指”。梁文龍又發揚了雷峰精神，他那謙恭的樣兒在高傲的蝴蝶管家麵前簡直就是“俯首甘為孺子牛”。蝴蝶管家嘴裏冒著冷氣說了謝謝，然後趾高氣揚地走過我們麵前。

丫的，什麽道兒上的這麽跩。我靠，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什麽是把腳趾放到頭上把氣吹到天上了嘿。我和王盈在那兒翻著白眼兒，王盈晃動著頭上的馬尾，我用手指一邊繞著頭發一邊抖著大腿。我倆都是這兒有名的子弟，打小老師都要特殊照顧的，也沒見我倆誰擺出這大的架子。這誰呀，感情兒他老子娘是一黑幫老大。我倆正跟這兒不服呢，那蝴蝶管家頤指氣使地對梁文龍吆喝，幫我把行李箱放這兒吧。我一看，氣更大了，感情這丫想住我上鋪。我正想說呢，抬頭一看，對麵上鋪已被小雨點占領。哎，自認倒黴吧。總不能把困難都推給朋友吧，雖然王盈那丫從小跟我同甘共苦。

這誰呀，你吆喝誰呢？隻見王盈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手抱在胸前，斜著眼睛橫她，頭上的馬尾隨著聲音顫動。那丫也不示弱，轉過頭瞪著她，說誰呢你。說你呢。他是你誰呀？他幫我拎行李，礙著你什麽事兒了。這我哥，你什麽來路呀。拿我哥當什麽使喚。沒當什麽，是他自個兒犯賤，你想怎麽樣？我操！王盈拿一玻璃杯就往地上摔。蝴蝶管家站那兒紋絲不動，冷冷地用眼睛橫著她，那高傲感情兒在看一小醜。王盈這丫也忒傻，幹嘛摔自個兒杯子呀。我看著要出事兒，走過去拉著王盈說，你這跟誰呀，是不是人都要計較。蝴蝶管家臉色發白，眼裏冒著陰氣。得，我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我知道這梁子結下了。小白菜畏縮在一旁，小樣兒心裏鐵定嚇得發抖，沒見過這陣仗。估計要真幹起來，準第一個撒丫子跑。我和王盈打小就沒怕過誰，除了家長和老師，他們都說我倆是乖娃娃好學生，其實背他們我倆就一小混世魔王。打小我倆的口號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好像還是哪位偉人說的。我倆將這話兒切切實實地付諸於實踐，一路橫衝直撞，不輕易招惹誰，誰要招惹了我倆，鐵定吃不完兜著走。蝴蝶管家她丫的，也特橫，打小就沒見過這麽橫的。改天打聽打聽丫都什麽出生。

梁文龍對著我和王盈點頭哈腰地賠笑臉，姐姐算了算了。這小子也特懦弱，我倆可是在為他出氣。他倒好，整個兒一孬種。我說，你走吧，你也累了，當了這久的雷峰，還討不了個好。那小子點著頭拖著自個兒的行李箱走了。我和王盈對著蝴蝶管家冷哼了一聲，翻翻白眼兒休戰。那丫陰狠地瞪了我倆一眼，轉過身收拾自個兒的東西去了。我和王盈拿了東西準備去澡堂子，叫小雨點，那妞兒回頭望著蝴蝶管家，怯怯地問她去不去。這不得罪人嗎？兩邊都不討好。王盈頭一甩飛快地走了出去，我一把拉過小雨點，說人家什麽道兒上的，你惹得起。

走進澡堂子，我迅速地脫衣服，正準備衝進去占領一有利地形，忽聽一聲尖叫。回頭一看，發聲體原來是小雨點。我說怎麽啦你見男生啦？本來想說你見鬼啦，估計這時候鬼也不會出現。丫指著櫃子裏說，這這這……我跑過去一瞧，我也這這這……王盈過來一瞧說，嘿，這誰呀？這不一花癡嗎？洗澡還帶著套子呢。我說小雨點你換個櫃子吧，夠倒黴的！一來碰見這東西。說完我衝進澡堂。這九月的天還挺熱，突然往這水下一站，那叫一爽快。再說了，洗澡也是我一大嗜好。在家裏我天天洗澡，不管天冷天熱，脫光了往浴池裏一躺，整個世界立馬輕得就像一根羽毛，所有沉重的煩惱一泡而光。特別是浴後全身散發出的那股馨香，淡淡的，就像坐著飛機在鮮花叢中飛過，隻能聞到那麽一點點香味，若有似無。說起香味，讓我想起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去看畫展，見到一幅國畫，是《踏青歸來》。畫的是一古代美男子騎著匹駿馬從郊外踏青歸來，好多蝴蝶向馬蹄飛去。我想嘿奇了，這一什麽馬蹄呀，比花兒還香哪。老爸跟我說，這是意境，不是去踏青嗎？那馬不是在花叢中踩過嗎？回來了還帶著香味兒呢，所以引來了蝴蝶。我想這就更奇了，這一什麽花呀，自個兒香不算，還能讓馬蹄兒踩過後就香得跟花兒似的。這也特誇張了。改明兒我也整一盆這花栽院裏去，每天打花前過幾遍，估計那身上得香十天半月的。不過估計那花也特貴，不是價值連城也是價值連國，一瓶CD幾百塊也隻香幾天哪。那做香水的，要有了這花兒做香料，那不立馬趕超比爾蓋姿啦，估計連月球也能買下來。我為此做了好久的發財夢呢，去翻了好多書，結果浪費了幾個月時間，都沒介紹這種花兒的。估計是那畫家嗅覺有問題，要不就什麽時候有過奇遇，比如去過什麽桃花源之類的地兒。

晚上睡覺，蝴蝶管家換睡衣，估計那胸整過，放碗水在上麵都不會灑。整個兒一引誘男人的罪惡身材。這丫不去從事那職業埋沒在這校園中真是忒可惜了。想著想著覺得丫越發地像了，心裏不由哆嗦起來。得，千萬別上這幾年大學，沒學成什麽還落一性病。往後我都特小心，晾的內衣生怕與她混淆。結果那丫的內衣都是什麽黛安芬安莉芳的，比我的高檔多了。丫也特小心，進出老往自個兒內衣上瞟，那眼神兒是看丟沒丟呢。嘿，我這倒樂了，感情那丫沒那麽闊呀。後來我打聽了，原來丫叫趙麗莉，是一下崗工的女兒，母親早跟一有錢老頭跑了。嘿，我這就更得意了，感情丫真的是從事那職業的，要不哪兒來錢呀。別人跟我又說了，那丫的舅舅在美國呢，是一大老板，已經拿了綠卡。嘿，我這氣得，感情丫還有這靠山，往後我和王盈的日子有得受了。關鍵丫還住我頭上，跟床上我還矮一截兒。王盈倒是挺義氣，說那就讓丫跟小雨點換換吧。我說換什麽呀，睡你頭上也是睡睡我頭上也是睡，我倆好姐妹兒誰跟誰呀。

誰知沒到三天，我就跟那兒受不了了。丫的蝴蝶管家，一到上麵就搖來晃去，當那床跟嬰兒搖籃差不多。我都三天沒好睡了。我跟這下麵晃得頭昏，就拿網球拍敲著床，她那兒還晃。我站起來看丫搞什麽呢，原來拿一隨身聽在聽歌，一邊在床上扭來扭去。我說，你丫要跳舞下來跳啊，別你跟這跳舞了，我在這兒受罪。丫斜了我一眼，繼續晃呢。我這氣呀！我躺到床上，想著怎麽用最惡毒最隱蔽的方式收拾丫。好不容易不晃了，我合上灌了鉛的眼皮，心裏想著這下好睡了。誰知丫的拍了我一巴掌。我一個鯉魚打挺，正想罵呢，隻見王盈美麗的大眼睛在月光下熠熠閃著綠光。我說你丫不睡呀，這晚了還想去千裏共蟬娟不成？丫噓了一聲兒，拉我下床，然後推了推床，蝴蝶管家睡得跟頭豬似的。王盈輕手輕腳地拿出瓶紅墨水和一隻毛筆，然後借著姣潔的月光，在蝴蝶管家臉上幹下了月光下的罪惡。那丫居然沒醒。我倆回床上安然入睡。

第二天我倆朦朦朧朧還沒睡醒呢，就聽一女生的尖叫。我想，糟了，準有誰被強奸了。我一個激靈睜開眼，正準備跳下床去報警呢，這點兒正義感我還是有的。還沒起身兒呢，就聽隔壁上鋪小雨點撲噗一聲，我腦子轉了轉，記起昨天我跟王盈在那兒幹下的月光下的罪惡。我剛想樂，蝴蝶管家已站到我床前，丫臉上被畫得那叫一可樂。頭上三道杠，嘴上兩道翹胡子，整個兒一貓。她跟那兒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是不是你畫的？丫說話挺凶。我搖搖頭，說我早睡了，你昨兒不跟那兒晃嗎？你睡得比我晚呀，自個兒都不知道？要被強奸了怎麽辦啊？貓臉變得更白了，要昨晚跟那月光下站著，準以為是一女鬼。王盈向我擠了擠眼睛，跟那兒哼小曲呢。貓恨恨地瞪了我兩眼，跟外麵洗臉去了。不過，從此我也太平了，不會跟那兒像地震中睡覺一樣。哼，不信還治不了你丫。

開始上課了，這大學倒還輕閑，除了上午有課，下午隻周一和周三有課。沒課時，我和王盈就跟那兒校園裏撒丫子亂跑，去打網球，順便展示展示網球裙下的玉腿。那些個兒處男和非處男就跟那兒站著流口水，這感覺那叫一爽。我有幸被稱為係花，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偶而也會對著那些個流口水的男生宛而一笑。大概我特能裝淑女吧，要不這係花就該是王盈了。

有空的時候我和王盈也常常跟那兒看男生打球，那球場上奔跑的矯健身影，脫下球衣擦汗時露出的結實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膚，也讓我倆流口水。我倆邊看邊評論哪個男生長得好看，哪個男生跑起來特瀟灑，這哪是看打球啊，其實就是看打球的男生嘛。不過，男生也喜歡有漂亮女生看他們打球，那樣兒才覺著自個兒更像個男人呢。看他們打響指，看他們奔跑，看他們赤著上身將球衣搭在肩上，覺得他們都跟小貝和小馬差不多遠了。

有天一高大的酷哥將球砸王盈頭上了，跑過來跟丫道歉，王盈說沒關係，然後順便認識了他。他叫張宇，是我們高一個年級的一班的班草，笑起來有一種神秘的味道。認識不久就對丫展開強大的攻勢，甜言蜜語灌得丫神思恍惚。那小子也特會說話，居然說王盈的馬尾充分展示了一個少女的活潑可愛和青春魅力。丫的，鐵定一情場高手，忒了解女孩了。說女孩漂亮吧，那太俗了，而且那漂亮的也太多了，指不定啥時遇到個比你強的就懷疑又被他看上了。找這一特點，表明他喜歡的就是你丫了，與別人有所區別沒什麽可比性。

嘿，王盈這丫可真夠幸運，一進大學就弄一班草。雖說以前追的男孩很多，但我倆家裏都管得嚴，三令五申地警告說不準戀愛，為這聖旨我倆不知弄丟了多少優秀男生。那些個男生都特純，拉拉手都不敢，隻敢遠遠地看著你，幫你抄筆記，幫你找複習資料。現在想想挺後悔的。記得初三有一男生，長得眉清目秀，個子不高，但我覺著他特有男子氣概。記得那天在學校的梧桐樹下，我將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交給他，那是他的日記，上麵記載著他對我的暗戀及相思，從初一到初三。我看了三天三夜，流了三天三夜的淚。那個感動呀，當時我就想我以後不會再遇見這麽好的男人了。挺可惜的，但我必須把他扼殺掉，和他的愛情一起。望著他充滿希望的眼睛，我內疚地說我現在還不能戀愛。他的眼睛馬上變成了兔子眼，我以為丫鐵定抱著我痛哭流涕，我準備好了今天霍出去弄一身的眼淚鼻涕，大不了犧牲我這件ELLE了。誰知丫還衝我笑呢，不過笑得比哭還難看，然後牙一咬，背轉身走了，我看見丫用手抹眼睛呢，肩膀一聳一聳地。我當時恨不得他給我兩巴掌，還好受一點兒。這事兒過後，我以為丫不會再理我了，誰知還繼續幫我抄筆記呢，升高中時我倆考進了不同的學校，以後就沒再聯係。有的男生說我辣手摧草。我說，有你們這風花雪月的勁兒，用來建設社會主義多好呀。一群不學無術玩物喪誌的家夥。其實我心裏說，你們在流淚，我心裏還跟這流血呢。還是大學好，既學習了文化又順帶風花雪月了，指不定四年熬出來一學士，還帶一老公。嘿，特值。

張宇向王盈頻頻發出約會邀請，王盈這丫進大學才開暈，居然也沒見怎麽動春心，保持著處女的矜持，偶爾才恩賜似的跟人家出去一下。我說有你丫的，不帶這麽玩兒人家的，不是早跟那兒流口水嗎？現在倒在那兒裝處女。王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我靠，你丫說什麽呢，處女也能裝？你姑奶奶我至今還是一處女呢。我說虧你丫還是學中文的，姑奶奶怎麽會是處女呢？丫說，正因為是學中文的才不知道呢，那是醫學知識。正跟那兒貧呢，張宇來了，手上抱一大狗熊，進來衝我一樂，然後坐王盈床邊去了。王盈抱著狗熊樂了，說你丫當我三歲小孩兒呢，打小我這東東就扔得滿屋子都是。三天後，張宇那小子弄了瓶CD的毒藥，把王盈樂得滿臉開花，立馬跟丫約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