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紀實傳記
> 俄羅斯曆史與文化
> 4 重振俄羅斯國威任重而道遠
4 重振俄羅斯國威任重而道遠
實現經濟的快速增長是普京執政的核心與靈魂。因為他麵臨的最大任務就是提高國家的實力和地位，擺脫貧困，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而這些都得靠經濟的快速增長來解決。普京上台後借助專家們的預測，提出了國內產值年均增長 8%的目標。如果能完成這個目標，到15 年後俄羅斯人均產值即可達到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現有水平（人均產值1 萬~1暢5 萬美元）。如果俄羅斯國內產值年均增長10%的話，那麽15 年後俄羅斯人均產值就可達到英國和法國的現有水平（人均 2 萬~2暢5 萬美元）。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普京明確提出：“必須使經濟增長率保證在年均7%~10%，這是國家的頭等任務。”
自1 999 年普京擔任總理以來，直到200 3 年年底，隨著國際市場石油價格的持續上漲，4 年裏俄羅斯的國內產值增長3 0%，通貨膨脹大幅下跌，居民收入有所增長，失業率下降 1/3.俄經濟結構改革雖然很慢，但已起步。債務問題已接近解決，4 年裏共償還外債5 00 多億美元（其中 200 2 年還債1 40 億美元，20 03年還外債高達170 億美元），央行外匯儲備已達 840 億美元（最差時即1 998 年外匯儲備僅7 8億美元，最高年份1 995 年也隻有1 44 億美元，200 0 年 9 月時外匯儲備從1 月份的 12 5 億美元增加到2 47 億美元，多半年增加了一倍多，後邊幾年增長更快）。4年裏俄羅斯國內產值連續增長：19 99 年 3暢2%（199 5 年 4暢2%，1998 年4暢9%）；2000 年經濟形勢大好：國內產值增長高達8%（另一個資料講 20 00 年俄經濟增長1 0%。其中工業總產值比上年增長10暢3%，固定投資增長19暢6%，鐵路運輸增長14暢6%，居民收入增加9暢4%，職工工資增長23暢3%，外貿增加 33暢2%，貿易順差過4 42 億美元）；2 00 1 年國內產值約增長 5%，到20 02年俄羅斯主要經濟指標已恢複到1 998 年危機前的水平，俄經濟已走出危機的陰影。2 002 年俄經濟又增長 4暢3%，比年初預計高出 0暢6 個百分點。2002 年俄羅斯石油天然氣出口占到俄出口總量的1/2，占產值的1/7.200 2 年俄國內產值為3 460 億美元，估計到2010 年時可達 1 萬億美元。2002 年俄羅斯糧食產量已達8 200 萬噸，外匯儲備又增長了1 00 億美元。2 00 1 年人均實際收入比 2000 年增長 16暢5%，2002 年又比 2001 年增長8暢5%。拉動俄經濟的主導因素：1999 年是工礦業生產，2000 年是設備投資，20 01 年是個人消費。2 001 年莫斯科職工人均月工資已達43 6 美元，人們快樂起來了！200 2 年到俄羅斯來旅遊的人數達2 330 萬人，僅旅遊業一項收入達15 8 億美元（據查中國2 00 1 年旅遊外匯收入是1 78 億美元）。到 20 03 年俄實現了約7%的高增長率，成為當今世界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之一。20 03年俄對外貿易額達192 0億美元，比2 002 年增長2 5%，再創曆史新高。如今莫斯科出現了空前的消費熱，海外大型零售商大舉向俄羅斯進軍。6 瓶一盒的法國香檳酒特價 112 0 美元，鑲嵌著鑽石的胸罩標價為1814 美元，這些消費品到年底都能賣出去。普京執政這幾年經濟發展勢頭很好，令人鼓舞。
普京總統在2000 年7 月的國情谘文中就曾指出：俄經濟好轉與機製改革關係不大，在很大程度上是良好的國際行情造成的。近年國際上石油及原材料不斷漲價，這兩項又都是俄羅斯的長項，這等於給虛弱的俄羅斯經濟打了強心針，其中尤以石油漲價為甚。1 99 8 年世界每桶原油僅1 3 美元，199 9 年漲到18 美元，到2000 年已過28 美元一桶。到2004 年8 月一桶石油價高達4 5 美元。國際油價不斷攀升，從2 003 年起作為石油大國俄羅斯產量已超過沙特阿拉伯，成為世界第一產油大國。20 00 年頭8 個月俄石油出口同比增多 5%，但其利潤卻同比高出210%。2000 年世界工業原材料價格也上升了 2暢5%，眾所周知，原材料出口占俄羅斯出口總量的 70%，這樣俄羅斯發展資金有了保證，其經濟持續增長就不難理解了。據查近幾年俄財政收入的35%都是來自石油天然氣。2003 年俄羅斯石油行業收入達7 18 億美元，其中石油出口創匯4 07 億美元，石油產品收入14 5 億美元。普京對發展經濟充滿信心。他在2 004 年 2 月說，他將結束俄羅斯社會的不安定時期，將以更快的速度推進改革，以提高數百萬貧困人口的生活水平。
俄羅斯的經濟還會這樣長期持續增長下去嗎？到 201 0 年俄羅斯國內產值能翻番嗎？在這裏，我們既不能低估俄羅斯發展經濟的實力和潛力，也不能忽視普京所麵臨的困難與問題。我們認為產值翻番的目標能夠實現，關鍵要看普京改革的措施是否得力，改革的進程是否順利。當然更要看到普京的前程並不平坦，普京所麵臨的老問題一下子不可能完全解決，而他將遇到的新問題將層出不窮。俄羅斯經濟振興是實實在在的任重而道遠。
影響俄羅斯經濟振興的主要障礙有：第一，俄羅斯政局的不確定性，俄羅斯思潮的多樣性。俄羅斯政治改革搞了10 多年，俄羅斯人始終是迷惑和迷茫的，各種政治力量和政治思潮在俄羅斯人心目中的信譽幾乎喪失殆盡，人們陷在信仰危機的泥坑裏無法自拔。普京上台後，國家主義、大國主義的影響和實力有所增強，但它隻是俄羅斯人政治心理上的支柱，還不能成為指導改革大業的理論。在後葉利欽時代，一批進入高層政壇的精英四年來沒見提出什麽新思想，沒有新政策，也沒有能出現引人注目的理論家和政治家。原先的民主派和自由派裏的政治精英們也早已褪色，沒有新的作為。改革 12 年，俄羅斯的政權問題和所有製改革問題都沒有解決，國內的政治突發事件不斷，政治精英與社會發展不統一，政治安定沒保證，人們無法預測普京任期滿後的政局走向，這也嚴重影響外國投資者的信心及俄羅斯在國際事務中作用的發揮。此外俄羅斯是個沒有自然國界的國家，民族是分散的，它與周邊國家的矛盾及其國內的民族矛盾也是影響俄羅斯經濟振興的重大障礙。而且普京多次表示，到2 00 8 年之後他不再謀求連任總統，這樣人們對後普京時代就十分擔心。
第二，官僚體製的障礙。普京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徹底地消除官僚體製和官僚作風，因為他麵臨的是一大堆官僚和上千年的官僚惡習。普京多次講過，官僚主義是俄羅斯的主要惡習，也是俄羅斯領導人的主要敵人。要命的是，在俄羅斯立法的是官僚，執法的是官僚，司法機關還是些官僚。打倒的是舊官僚，上來的是新官僚，不是官僚的上去也成了官僚。許多立法使官僚活動合法化，官僚嚴重地影響和左右立法和執法。從中央到地方，辦事效率差，普京曾想對那些在位時間太久的地方長官進行清洗，但這些人又是他能競選連任的功臣，不好下手。每個領導人在位時都盡力在保官，下台前也會盡力扶植接班人，從而在幕後繼續控製本地區的事務。總之，總統隻有利用法律之外的措施與反對勢力作鬥爭，才能真正解決國內的重大問題。但這種措施隻是臨時的，根本問題沒解決，因為國家法製不健全，國家機器效率差，當社會一些勢力或個人不服國家的控製與管理時應該怎麽辦？目前俄羅斯仍然沿用的是蘇聯時代的垂直行政管理體製，它嚴重地妨礙市場機製的建立，很難出現真正有競爭力的優秀企業。
第三，俄羅斯並沒有建立起真正的市場競爭機製，不公平競爭、不正當競爭比比皆是。工業金融寡頭們的勢力還很大，他們的人數不多，但其活動能量大得驚人。許多部門領導及地區領導與這些大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俄羅斯經濟遠不是市場的。首先是投資問題。西方有人講：俄羅斯經濟是一種怪誕經濟，現金收入量不斷增加，而投資卻不斷減少。據統計，要保證俄羅斯經濟年均8%的增長率，其投資年均得增加 18%。但近幾年投資增長率逐年下降：2 000 年增長 17暢4%，2 001 年降為8暢7%，2002 年又降為 2暢6%。俄羅斯融資手段落後，金融危機導致金融機構威信很差，老百姓有些餘款也不願意存放在銀行，股票市場不規範，上市公司信譽不高，這就導致了國家基礎設施投資短缺，企業活動投資更缺，經濟活動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既就是讓國內產值再增加兩倍都無濟於事，因為缺乏對生產和創新領域中的投資。靠做原料生意的寡頭們不需要大的投資就能發財。他們致富的法寶就是控製和兜售國家的自然資源。國家又沒有辦法從這些寡頭手中征收現代化所需要的資金，國家的稅收大都用在維持龐大的行政開支上了。這樣一來，隻有依靠從老百姓身上收取現代化資金這個老傳統方法了！這樣俄羅斯現代化就太難完成了！其次，俄羅斯經濟結構仍不合理，蘇維埃時代的產業結構弊病仍未根除，企業效益好的不多，徹底改製好的企業又太少。2 00 2 年就有 43暢4%的企業虧損。還有一點，俄羅斯經濟過分依靠石油天然氣，如果國際上石油價格突降，俄羅斯經濟將會受到重大衝擊。也沒有人敢保證油價會持續高下去，這些都對俄羅斯經濟走勢產生著影響。俄經濟很容易陷於“繁榮與蕭條”的變化之中，很難持續增長。
第四，俄羅斯人貧富不均，擴大內需乏力，國內市場不發達，經濟缺乏新的增長點。在普京的第一任期內俄居民的收入確有增長，但整體社會供需水平都不高，到2 004 年仍有 1/4 的居民生活在貧困線以下，70%的有子女的家庭生活困難。因此想通過擴大內需來發展經濟的潛力不大。市場需求是經濟發展的源頭與動力。由於生活困難許多人不想要孩子，導致出生率下降，再加上外流人才增多，俄勞動力不足將是影響俄經濟未來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據俄人口學家預測，今後10 年裏俄羅斯勞動力人口自然減幅為 14%，即每年減少勞力近1 00 萬，這就意味著一旦俄羅斯經濟進入快車道，其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將會變得很突出，並成為製約其經濟發展的一個因素。
2 00 4年7 月7 日的枟俄羅斯報枠刊登了一篇由俄羅斯社會研究中心主任寫的題為“勞動力何處尋？”的專題文章，文章講：由於死亡率高於出生率，俄羅斯每年人口減少很多，而且這一趨勢近年無法扭轉。普京提出的到2 010 年國內產值翻番的目標，但實際上近 5 年俄每個勞動力所創造的產值年均增長僅為2%，照此增長速度到 201 0 年時產值隻能增長 1 9%，而不是普京提的1 00%。可見產值翻番的目標不能僅靠提高勞動生產效率來實現。按照俄羅斯人口現狀及就業率，要達到翻番的目標，勞動生產率年增長率應超過 9%。這顯然不可能。據專家們的調查，俄勞動生產率最多年均增長是5%，這樣推算，到20 10 年產值隻能增長40%，其餘60%都得依靠增加勞動力來完成。這至少需要新增1暢035億個勞動力和就業崗位。按照目前的出生率及死亡率，到2011 年俄羅斯人口預計在1暢28 億~1暢33 億之間，到那時適齡勞動力隻有大約7680 萬~7920 萬之間，缺口相當大。這樣一來，實現201 0 年產值翻番的目標幾乎不可能。
按照上述分析，俄羅斯經濟發展速度應當保持中速，爭取平穩持續發展，其年平均增長應在5%~6%之間。但俄羅斯政府卻提出到2010 年要使國內產值翻一番，即從現在的 3400 多萬美元增加到 1 萬億美元。這就要求俄政府必須在 200 3—20 10年這8 年裏保證產值年均增長率在 8%以上，這個目標要實現難度不小。現實困難迫使俄政府做出改變決策：20 03 年8 月25日俄政府決定將產值翻番的目標定在2 014 年。應該說這個決定是及時的，英明的，這也說明普京班子的成熟。俄政府已經看到，依據俄現在經濟運行水平及改革進程的各種因素，還不能保障年均8%的產值增長率，如果把增長速度放在改革之前，勢必損害俄經濟的長遠發展，給俄羅斯長遠發展造成許多隱患和問題。
最後，讓我們再預測一下俄羅斯的發展前景。我們還要回到國情學這個話題上來。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民族是個不甘落後的民族，俄羅斯國家是個極具發展潛力的國家。從國情學角度上看，俄羅斯畢竟是一個資源大國，文化教育發達，科技潛力雄厚，人口素質很高，交通四通八達。現代經濟發展要靠多元化的戰略和高科技手段。美國總統尼克鬆早在70 年代就說過：俄羅斯有著豐富的文化，驕傲的曆史，深厚的學術傳統，豐富的自然資源以及能忍受任何艱難困苦的、能做出巨大犧牲的人民，它是不會甘心落後的，它也是不容小視的。中國學者陸南泉在2 00 4 年的一篇文章上說：“俄羅斯人口隻占全球人口的不足3%，但它的許多資源儲備量都占世界總量的22%~28%，其中石油儲量占到25%，天然氣占到40%。如果按人均占有資源量來說，俄羅斯與西方發達國相比占明顯優勢，它是美國的 1—2倍，德國的 4—5 倍，日本的17—19 倍。此外，俄羅斯還接收了蘇聯留下的大部分智力資源和科研力量。”（見枟世界知識枠20 04年第4 期）中國學者許新在2 001 年出版的枟普京：能使俄羅斯振興嗎？枠一書第 163 頁上講：“俄羅斯擁有可耕地近 7 億公頃（確切的農業用地麵積為69 990 萬公頃），這個數字占到全俄土地總麵積的4 1%。土地儲備和森林儲備量為 937 60 萬公頃（占國土總量的54暢9%）。其他用地7000 萬公頃，占國土的4暢1%。世界上最大、最肥沃的黑土帶就位於俄羅斯境內，黑土、暗栗鈣土、栗鈣土、灰色森林土就是俄羅斯的基本耕作區。”“到 20 03年俄羅斯森林覆蓋麵積為7 66暢6 萬平方公裏，占國土總麵積的4 4暢9%，木材儲備量為 81 9 億立方米，占到世界木材總儲量的25%。俄羅斯的主要林帶包括從波羅的海到鄂霍茨克海沿岸的北歐——西伯利亞針葉林帶，沿阿穆爾河中遊流域狹長帶的遠東闊葉林帶，喀爾巴阡地區的歐洲闊葉林帶等。”“西伯利亞是俄羅斯的能源基地，僅此處就有2 000 億噸的石油儲備，4 0 億立方米的天然氣儲備。西伯利亞的煤炭地質儲量為5暢3 萬億噸，占世界總儲備量的1/3.實際探明的儲量為 202 0 億噸，次於美國的4450 億噸和中國的 2720 億噸，世界第三位。俄羅斯的寶石和金剛石的儲量世界第一，主要產地在雅庫特自治共和國的西部。”“俄羅斯是世界上水資源最為豐富的國家之一。俄河流年徑流量是3 600 立方公裏，俄羅斯的水電資源約1暢9 萬億度，居世界前列。”“俄羅斯還是世界科技大國之一。它在一些基礎研究方麵居世界領先地位。至今俄羅斯仍有3 000 多項先進的工藝技術，擁有一批高水平而且很敬業的科研人員。據有關資料分析證明，俄羅斯在通訊設備、新型材料、IT 人才等 10—15個知識密集型產業上擁有世界先進水平和強大的實力。俄羅斯在機械製造業、微電子行業、光電子行業、仿真技術業、精確製導技術業、定向技能業、原子能動力工業、木材加工業、電子技術、信息和自動化控製、非傳統能源利用、醫療設備、生態環保等領域裏的技術和產品都具有世界先進水平。”可惜的是俄羅斯並沒有把這些先進的科技和先進的工藝轉換為先進的生產力，俄羅斯的高科技產品並沒有在國際市場占到應有的份額。但我們可以肯定：隨著真正的市場競爭機製的確立和法製的完善，俄羅斯一定能盡快適應知識經濟時代的要求。他們一定會走出困境，找到一條適合俄羅斯國情的建設道路，盡快實現俄羅斯的現代化，重振俄羅斯的大國雄風，再造俄羅斯的強國形象。
§§後記
俄羅斯是世界性的熱門話題。研究俄羅斯應該就是我們常講的“教育麵向世界，麵向未來，教育麵向四個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中國高層領導人特別重視周邊外交，並且把中俄關係放在突出位置上。這就引起人們對俄羅斯問題的普遍關注。在中共中央最高層領導人的集體學習中，曾邀請專家為中央領導講解蘇聯解體和俄羅斯改革問題。200 4 年中俄兩國政府決定：20 06 年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到20 07 年將在俄羅斯舉辦“中國年”。我們堅信中俄關係的又一個黃金時代即將到來。
我們對這個國家不抱任何偏見，不帶感情色彩，從國家利益出發，從麵向21 世紀的戰略高度出發，進行全麵科學地分析與了解，對於中國改革大業有益無害。蘇聯的建立與蘇聯的解體是20 世紀人類文明史上最有意義的一段實踐。蘇聯的建立把社會主義學說從理論變成了現實，蘇聯的解體又標誌著斯大林體製的滯後及破產。但無論是它成功的經驗，還是其失敗的教訓，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筆十分難得的財富。我們從中能汲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目前的俄羅斯確實處在虛弱病態之中。但多數人認為，它將在10 年內恢複元氣，到2 01 5年時將粗具規模，到2030 年時將是一個歐洲強國，到2050 年時俄羅斯將又是一個世界級全方位強國。
我個人致力於俄羅斯曆史與文化的研究，一是出自專業與愛好；二是出自信念追求。我堅信俄羅斯是最值得研究的國家，堅信俄羅斯文化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文化之一，俄羅斯民族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之一。我一生有許多遺憾和失誤，但在選擇專業上我無怨無悔。這就是我常給學生講的人生三不悔：為師不悔，學史不悔，研究俄羅斯不悔。多年的奮鬥與努力終於使我的夢想成真。我於 19 89 年通過了國家級出國留學考試（時年4 5 歲）。後受國家教委公派，我以訪問學者身份於 19 90 年、1 99 3 年、2 004 年三次留學俄羅斯。我在俄羅斯生活近兩年，走過俄羅斯近20 個州、市、縣，結交了許多俄羅斯朋友，親身感受過俄羅斯民族及俄羅斯文化。
童年與少年時的經曆對人的影響是終生的。我從小就夢想著能去俄羅斯看看。1963 年19 歲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俄語為專業，正因為俄語優美悅耳的旋律深深地吸引了我。1 96 1 年從北京師範大學分配到陝西興平小縣城的一對年輕夫婦（張學智和線菊秋）對我的專業選擇影響極大。張老師和線老師都是天津長大的都市人，為了支援大西北，他們來到偏僻小縣一幹就是20 多年，他們把青春貢獻給了大西北，他們也是我的人生老師。他們倆讀起俄語來有一種獨特的樂感，這就誘發了我對俄語簡潔明快、嚴謹悅耳、優美清秀的魅力的無限向往。196 3—19 68年西安外院名師沈尤泰、胡棣華、劉力、明濤、蘇希賓、林金鈴等為我的俄語專業打下牢固的基礎。1 979 年適逢改革開放，我考上陝西師大第一屆研究生（時年 35 歲），我又選擇蘇俄曆史作為碩士專業方向。我的導師朱本源教授、楊存堂教授都是國內有名望的大專家。他們見解深刻獨到，文筆優美動人，很有功底。人生貴有名師指點，高人相輔。朱本源先生194 9 年留學美國回國，才智過人，人稱“江南才子”。1952 年36 歲時他自願到大西北來為國效力，但在1 95 7 年遭受不公待遇（時年 41 歲），後被剝奪工作權利多年（達 22 年），強迫勞動改造，直到 19 79年63 歲時先生才有資格招學生。可先生一輩子無怨無悔，與世無爭，從不怨天尤人，隻是埋頭書案幾十年，苦心深讀馬列原著及西方曆史哲學，先生的人品和學問在校內外有口皆碑。改革開放後他寫的篇篇論文在國內都有反響，是圈內公認的中西貫通的大學問家，他與史念海先生、何兆武先生齊名。他工作到7 3 歲才退休，享受離休待遇。楊存堂先生在 198 0 年就被人譽為“西北蘇聯史研究的一顆新星”，學術成果甚豐，在國內蘇俄史研究上有一定的威望與影響。這兩位恩師的治學精神和道德文章深深地感染了我，使我受益匪淺，受益終生。我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滲透著他們的心血。
俄羅斯是一本寫不完的書。此書稿雖經幾次修改，但仍不盡如人意，因為它隻能是一個階段性成果。我們隻能盡力收集這個時期內對俄羅斯研究的最新資料，歸納國內外對俄羅斯轉軌及國情研究的一些最新觀點及理論，再加上自己的選擇和研究心得體會。現在人們對俄羅斯研究的新成果還在不斷出現，各種媒體幾乎每天都有關於俄羅斯的報道。我們隻有不斷關注俄羅斯局勢發展的新資料和新進展，才能彌補此書的不足。曆史學訓練造就了我收集資料的習慣和思考問題的能力。我竭力想把書的各個章節寫得紮實一些，力求務實得體，並想通對俄羅斯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曆史人物、特定的曆史事件的分析，引起讀者對俄羅斯問題的研究熱情與思索，書稿力爭把曆史、理論、現實結合在一起。但是我們研究的對象——俄羅斯正處在轉軌之中，充滿可變性和不穩定性，我們對俄羅斯的研究還應當不斷深化。
在書稿完成之際，我要感謝我的得意門生趙曉林、劉國華、郭雯、汪婧、郭響宏、師建軍等，他們主動幫我校對，收集資料，打印資料。學報的韓程同誌為本書做了終審校對。我要感謝我的妻子趙蘭蘭，女兒王維雋和王維妮，女婿程軍和楊峰。多年來他們承擔了全部家務，讓我好好備課、寫書。為了幫我寫作，我的妻子年過半百開始自學五筆字型，並用電腦錄入近8 萬字的書稿，此書裏有他們的心血。最後我要衷心感謝陝西人民出版社副總編輯吳秉輝先生、責任編輯董玉英女士，他們樂意為人做嫁衣，精心審閱書稿，為繁榮中國學術盡心竭力，值得敬佩。還得感謝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歐亞司司長胡昊、劉俊燕同誌，他們在審查書稿時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在撰寫本書過程中，我參考了不少同仁的佳作，汲取了他們研究的新成果、新資料、新觀點。在此，我對他們的勞動表示衷心的感謝！
王國傑
1 998年3月完成初稿
20 05年12月完成修改
自1 999 年普京擔任總理以來，直到200 3 年年底，隨著國際市場石油價格的持續上漲，4 年裏俄羅斯的國內產值增長3 0%，通貨膨脹大幅下跌，居民收入有所增長，失業率下降 1/3.俄經濟結構改革雖然很慢，但已起步。債務問題已接近解決，4 年裏共償還外債5 00 多億美元（其中 200 2 年還債1 40 億美元，20 03年還外債高達170 億美元），央行外匯儲備已達 840 億美元（最差時即1 998 年外匯儲備僅7 8億美元，最高年份1 995 年也隻有1 44 億美元，200 0 年 9 月時外匯儲備從1 月份的 12 5 億美元增加到2 47 億美元，多半年增加了一倍多，後邊幾年增長更快）。4年裏俄羅斯國內產值連續增長：19 99 年 3暢2%（199 5 年 4暢2%，1998 年4暢9%）；2000 年經濟形勢大好：國內產值增長高達8%（另一個資料講 20 00 年俄經濟增長1 0%。其中工業總產值比上年增長10暢3%，固定投資增長19暢6%，鐵路運輸增長14暢6%，居民收入增加9暢4%，職工工資增長23暢3%，外貿增加 33暢2%，貿易順差過4 42 億美元）；2 00 1 年國內產值約增長 5%，到20 02年俄羅斯主要經濟指標已恢複到1 998 年危機前的水平，俄經濟已走出危機的陰影。2 002 年俄經濟又增長 4暢3%，比年初預計高出 0暢6 個百分點。2002 年俄羅斯石油天然氣出口占到俄出口總量的1/2，占產值的1/7.200 2 年俄國內產值為3 460 億美元，估計到2010 年時可達 1 萬億美元。2002 年俄羅斯糧食產量已達8 200 萬噸，外匯儲備又增長了1 00 億美元。2 00 1 年人均實際收入比 2000 年增長 16暢5%，2002 年又比 2001 年增長8暢5%。拉動俄經濟的主導因素：1999 年是工礦業生產，2000 年是設備投資，20 01 年是個人消費。2 001 年莫斯科職工人均月工資已達43 6 美元，人們快樂起來了！200 2 年到俄羅斯來旅遊的人數達2 330 萬人，僅旅遊業一項收入達15 8 億美元（據查中國2 00 1 年旅遊外匯收入是1 78 億美元）。到 20 03 年俄實現了約7%的高增長率，成為當今世界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之一。20 03年俄對外貿易額達192 0億美元，比2 002 年增長2 5%，再創曆史新高。如今莫斯科出現了空前的消費熱，海外大型零售商大舉向俄羅斯進軍。6 瓶一盒的法國香檳酒特價 112 0 美元，鑲嵌著鑽石的胸罩標價為1814 美元，這些消費品到年底都能賣出去。普京執政這幾年經濟發展勢頭很好，令人鼓舞。
普京總統在2000 年7 月的國情谘文中就曾指出：俄經濟好轉與機製改革關係不大，在很大程度上是良好的國際行情造成的。近年國際上石油及原材料不斷漲價，這兩項又都是俄羅斯的長項，這等於給虛弱的俄羅斯經濟打了強心針，其中尤以石油漲價為甚。1 99 8 年世界每桶原油僅1 3 美元，199 9 年漲到18 美元，到2000 年已過28 美元一桶。到2004 年8 月一桶石油價高達4 5 美元。國際油價不斷攀升，從2 003 年起作為石油大國俄羅斯產量已超過沙特阿拉伯，成為世界第一產油大國。20 00 年頭8 個月俄石油出口同比增多 5%，但其利潤卻同比高出210%。2000 年世界工業原材料價格也上升了 2暢5%，眾所周知，原材料出口占俄羅斯出口總量的 70%，這樣俄羅斯發展資金有了保證，其經濟持續增長就不難理解了。據查近幾年俄財政收入的35%都是來自石油天然氣。2003 年俄羅斯石油行業收入達7 18 億美元，其中石油出口創匯4 07 億美元，石油產品收入14 5 億美元。普京對發展經濟充滿信心。他在2 004 年 2 月說，他將結束俄羅斯社會的不安定時期，將以更快的速度推進改革，以提高數百萬貧困人口的生活水平。
俄羅斯的經濟還會這樣長期持續增長下去嗎？到 201 0 年俄羅斯國內產值能翻番嗎？在這裏，我們既不能低估俄羅斯發展經濟的實力和潛力，也不能忽視普京所麵臨的困難與問題。我們認為產值翻番的目標能夠實現，關鍵要看普京改革的措施是否得力，改革的進程是否順利。當然更要看到普京的前程並不平坦，普京所麵臨的老問題一下子不可能完全解決，而他將遇到的新問題將層出不窮。俄羅斯經濟振興是實實在在的任重而道遠。
影響俄羅斯經濟振興的主要障礙有：第一，俄羅斯政局的不確定性，俄羅斯思潮的多樣性。俄羅斯政治改革搞了10 多年，俄羅斯人始終是迷惑和迷茫的，各種政治力量和政治思潮在俄羅斯人心目中的信譽幾乎喪失殆盡，人們陷在信仰危機的泥坑裏無法自拔。普京上台後，國家主義、大國主義的影響和實力有所增強，但它隻是俄羅斯人政治心理上的支柱，還不能成為指導改革大業的理論。在後葉利欽時代，一批進入高層政壇的精英四年來沒見提出什麽新思想，沒有新政策，也沒有能出現引人注目的理論家和政治家。原先的民主派和自由派裏的政治精英們也早已褪色，沒有新的作為。改革 12 年，俄羅斯的政權問題和所有製改革問題都沒有解決，國內的政治突發事件不斷，政治精英與社會發展不統一，政治安定沒保證，人們無法預測普京任期滿後的政局走向，這也嚴重影響外國投資者的信心及俄羅斯在國際事務中作用的發揮。此外俄羅斯是個沒有自然國界的國家，民族是分散的，它與周邊國家的矛盾及其國內的民族矛盾也是影響俄羅斯經濟振興的重大障礙。而且普京多次表示，到2 00 8 年之後他不再謀求連任總統，這樣人們對後普京時代就十分擔心。
第二，官僚體製的障礙。普京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徹底地消除官僚體製和官僚作風，因為他麵臨的是一大堆官僚和上千年的官僚惡習。普京多次講過，官僚主義是俄羅斯的主要惡習，也是俄羅斯領導人的主要敵人。要命的是，在俄羅斯立法的是官僚，執法的是官僚，司法機關還是些官僚。打倒的是舊官僚，上來的是新官僚，不是官僚的上去也成了官僚。許多立法使官僚活動合法化，官僚嚴重地影響和左右立法和執法。從中央到地方，辦事效率差，普京曾想對那些在位時間太久的地方長官進行清洗，但這些人又是他能競選連任的功臣，不好下手。每個領導人在位時都盡力在保官，下台前也會盡力扶植接班人，從而在幕後繼續控製本地區的事務。總之，總統隻有利用法律之外的措施與反對勢力作鬥爭，才能真正解決國內的重大問題。但這種措施隻是臨時的，根本問題沒解決，因為國家法製不健全，國家機器效率差，當社會一些勢力或個人不服國家的控製與管理時應該怎麽辦？目前俄羅斯仍然沿用的是蘇聯時代的垂直行政管理體製，它嚴重地妨礙市場機製的建立，很難出現真正有競爭力的優秀企業。
第三，俄羅斯並沒有建立起真正的市場競爭機製，不公平競爭、不正當競爭比比皆是。工業金融寡頭們的勢力還很大，他們的人數不多，但其活動能量大得驚人。許多部門領導及地區領導與這些大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俄羅斯經濟遠不是市場的。首先是投資問題。西方有人講：俄羅斯經濟是一種怪誕經濟，現金收入量不斷增加，而投資卻不斷減少。據統計，要保證俄羅斯經濟年均8%的增長率，其投資年均得增加 18%。但近幾年投資增長率逐年下降：2 000 年增長 17暢4%，2 001 年降為8暢7%，2002 年又降為 2暢6%。俄羅斯融資手段落後，金融危機導致金融機構威信很差，老百姓有些餘款也不願意存放在銀行，股票市場不規範，上市公司信譽不高，這就導致了國家基礎設施投資短缺，企業活動投資更缺，經濟活動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既就是讓國內產值再增加兩倍都無濟於事，因為缺乏對生產和創新領域中的投資。靠做原料生意的寡頭們不需要大的投資就能發財。他們致富的法寶就是控製和兜售國家的自然資源。國家又沒有辦法從這些寡頭手中征收現代化所需要的資金，國家的稅收大都用在維持龐大的行政開支上了。這樣一來，隻有依靠從老百姓身上收取現代化資金這個老傳統方法了！這樣俄羅斯現代化就太難完成了！其次，俄羅斯經濟結構仍不合理，蘇維埃時代的產業結構弊病仍未根除，企業效益好的不多，徹底改製好的企業又太少。2 00 2 年就有 43暢4%的企業虧損。還有一點，俄羅斯經濟過分依靠石油天然氣，如果國際上石油價格突降，俄羅斯經濟將會受到重大衝擊。也沒有人敢保證油價會持續高下去，這些都對俄羅斯經濟走勢產生著影響。俄經濟很容易陷於“繁榮與蕭條”的變化之中，很難持續增長。
第四，俄羅斯人貧富不均，擴大內需乏力，國內市場不發達，經濟缺乏新的增長點。在普京的第一任期內俄居民的收入確有增長，但整體社會供需水平都不高，到2 004 年仍有 1/4 的居民生活在貧困線以下，70%的有子女的家庭生活困難。因此想通過擴大內需來發展經濟的潛力不大。市場需求是經濟發展的源頭與動力。由於生活困難許多人不想要孩子，導致出生率下降，再加上外流人才增多，俄勞動力不足將是影響俄經濟未來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據俄人口學家預測，今後10 年裏俄羅斯勞動力人口自然減幅為 14%，即每年減少勞力近1 00 萬，這就意味著一旦俄羅斯經濟進入快車道，其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將會變得很突出，並成為製約其經濟發展的一個因素。
2 00 4年7 月7 日的枟俄羅斯報枠刊登了一篇由俄羅斯社會研究中心主任寫的題為“勞動力何處尋？”的專題文章，文章講：由於死亡率高於出生率，俄羅斯每年人口減少很多，而且這一趨勢近年無法扭轉。普京提出的到2 010 年國內產值翻番的目標，但實際上近 5 年俄每個勞動力所創造的產值年均增長僅為2%，照此增長速度到 201 0 年時產值隻能增長 1 9%，而不是普京提的1 00%。可見產值翻番的目標不能僅靠提高勞動生產效率來實現。按照俄羅斯人口現狀及就業率，要達到翻番的目標，勞動生產率年增長率應超過 9%。這顯然不可能。據專家們的調查，俄勞動生產率最多年均增長是5%，這樣推算，到20 10 年產值隻能增長40%，其餘60%都得依靠增加勞動力來完成。這至少需要新增1暢035億個勞動力和就業崗位。按照目前的出生率及死亡率，到2011 年俄羅斯人口預計在1暢28 億~1暢33 億之間，到那時適齡勞動力隻有大約7680 萬~7920 萬之間，缺口相當大。這樣一來，實現201 0 年產值翻番的目標幾乎不可能。
按照上述分析，俄羅斯經濟發展速度應當保持中速，爭取平穩持續發展，其年平均增長應在5%~6%之間。但俄羅斯政府卻提出到2010 年要使國內產值翻一番，即從現在的 3400 多萬美元增加到 1 萬億美元。這就要求俄政府必須在 200 3—20 10年這8 年裏保證產值年均增長率在 8%以上，這個目標要實現難度不小。現實困難迫使俄政府做出改變決策：20 03 年8 月25日俄政府決定將產值翻番的目標定在2 014 年。應該說這個決定是及時的，英明的，這也說明普京班子的成熟。俄政府已經看到，依據俄現在經濟運行水平及改革進程的各種因素，還不能保障年均8%的產值增長率，如果把增長速度放在改革之前，勢必損害俄經濟的長遠發展，給俄羅斯長遠發展造成許多隱患和問題。
最後，讓我們再預測一下俄羅斯的發展前景。我們還要回到國情學這個話題上來。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民族是個不甘落後的民族，俄羅斯國家是個極具發展潛力的國家。從國情學角度上看，俄羅斯畢竟是一個資源大國，文化教育發達，科技潛力雄厚，人口素質很高，交通四通八達。現代經濟發展要靠多元化的戰略和高科技手段。美國總統尼克鬆早在70 年代就說過：俄羅斯有著豐富的文化，驕傲的曆史，深厚的學術傳統，豐富的自然資源以及能忍受任何艱難困苦的、能做出巨大犧牲的人民，它是不會甘心落後的，它也是不容小視的。中國學者陸南泉在2 00 4 年的一篇文章上說：“俄羅斯人口隻占全球人口的不足3%，但它的許多資源儲備量都占世界總量的22%~28%，其中石油儲量占到25%，天然氣占到40%。如果按人均占有資源量來說，俄羅斯與西方發達國相比占明顯優勢，它是美國的 1—2倍，德國的 4—5 倍，日本的17—19 倍。此外，俄羅斯還接收了蘇聯留下的大部分智力資源和科研力量。”（見枟世界知識枠20 04年第4 期）中國學者許新在2 001 年出版的枟普京：能使俄羅斯振興嗎？枠一書第 163 頁上講：“俄羅斯擁有可耕地近 7 億公頃（確切的農業用地麵積為69 990 萬公頃），這個數字占到全俄土地總麵積的4 1%。土地儲備和森林儲備量為 937 60 萬公頃（占國土總量的54暢9%）。其他用地7000 萬公頃，占國土的4暢1%。世界上最大、最肥沃的黑土帶就位於俄羅斯境內，黑土、暗栗鈣土、栗鈣土、灰色森林土就是俄羅斯的基本耕作區。”“到 20 03年俄羅斯森林覆蓋麵積為7 66暢6 萬平方公裏，占國土總麵積的4 4暢9%，木材儲備量為 81 9 億立方米，占到世界木材總儲量的25%。俄羅斯的主要林帶包括從波羅的海到鄂霍茨克海沿岸的北歐——西伯利亞針葉林帶，沿阿穆爾河中遊流域狹長帶的遠東闊葉林帶，喀爾巴阡地區的歐洲闊葉林帶等。”“西伯利亞是俄羅斯的能源基地，僅此處就有2 000 億噸的石油儲備，4 0 億立方米的天然氣儲備。西伯利亞的煤炭地質儲量為5暢3 萬億噸，占世界總儲備量的1/3.實際探明的儲量為 202 0 億噸，次於美國的4450 億噸和中國的 2720 億噸，世界第三位。俄羅斯的寶石和金剛石的儲量世界第一，主要產地在雅庫特自治共和國的西部。”“俄羅斯是世界上水資源最為豐富的國家之一。俄河流年徑流量是3 600 立方公裏，俄羅斯的水電資源約1暢9 萬億度，居世界前列。”“俄羅斯還是世界科技大國之一。它在一些基礎研究方麵居世界領先地位。至今俄羅斯仍有3 000 多項先進的工藝技術，擁有一批高水平而且很敬業的科研人員。據有關資料分析證明，俄羅斯在通訊設備、新型材料、IT 人才等 10—15個知識密集型產業上擁有世界先進水平和強大的實力。俄羅斯在機械製造業、微電子行業、光電子行業、仿真技術業、精確製導技術業、定向技能業、原子能動力工業、木材加工業、電子技術、信息和自動化控製、非傳統能源利用、醫療設備、生態環保等領域裏的技術和產品都具有世界先進水平。”可惜的是俄羅斯並沒有把這些先進的科技和先進的工藝轉換為先進的生產力，俄羅斯的高科技產品並沒有在國際市場占到應有的份額。但我們可以肯定：隨著真正的市場競爭機製的確立和法製的完善，俄羅斯一定能盡快適應知識經濟時代的要求。他們一定會走出困境，找到一條適合俄羅斯國情的建設道路，盡快實現俄羅斯的現代化，重振俄羅斯的大國雄風，再造俄羅斯的強國形象。
§§後記
俄羅斯是世界性的熱門話題。研究俄羅斯應該就是我們常講的“教育麵向世界，麵向未來，教育麵向四個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中國高層領導人特別重視周邊外交，並且把中俄關係放在突出位置上。這就引起人們對俄羅斯問題的普遍關注。在中共中央最高層領導人的集體學習中，曾邀請專家為中央領導講解蘇聯解體和俄羅斯改革問題。200 4 年中俄兩國政府決定：20 06 年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到20 07 年將在俄羅斯舉辦“中國年”。我們堅信中俄關係的又一個黃金時代即將到來。
我們對這個國家不抱任何偏見，不帶感情色彩，從國家利益出發，從麵向21 世紀的戰略高度出發，進行全麵科學地分析與了解，對於中國改革大業有益無害。蘇聯的建立與蘇聯的解體是20 世紀人類文明史上最有意義的一段實踐。蘇聯的建立把社會主義學說從理論變成了現實，蘇聯的解體又標誌著斯大林體製的滯後及破產。但無論是它成功的經驗，還是其失敗的教訓，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筆十分難得的財富。我們從中能汲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目前的俄羅斯確實處在虛弱病態之中。但多數人認為，它將在10 年內恢複元氣，到2 01 5年時將粗具規模，到2030 年時將是一個歐洲強國，到2050 年時俄羅斯將又是一個世界級全方位強國。
我個人致力於俄羅斯曆史與文化的研究，一是出自專業與愛好；二是出自信念追求。我堅信俄羅斯是最值得研究的國家，堅信俄羅斯文化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文化之一，俄羅斯民族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之一。我一生有許多遺憾和失誤，但在選擇專業上我無怨無悔。這就是我常給學生講的人生三不悔：為師不悔，學史不悔，研究俄羅斯不悔。多年的奮鬥與努力終於使我的夢想成真。我於 19 89 年通過了國家級出國留學考試（時年4 5 歲）。後受國家教委公派，我以訪問學者身份於 19 90 年、1 99 3 年、2 004 年三次留學俄羅斯。我在俄羅斯生活近兩年，走過俄羅斯近20 個州、市、縣，結交了許多俄羅斯朋友，親身感受過俄羅斯民族及俄羅斯文化。
童年與少年時的經曆對人的影響是終生的。我從小就夢想著能去俄羅斯看看。1963 年19 歲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俄語為專業，正因為俄語優美悅耳的旋律深深地吸引了我。1 96 1 年從北京師範大學分配到陝西興平小縣城的一對年輕夫婦（張學智和線菊秋）對我的專業選擇影響極大。張老師和線老師都是天津長大的都市人，為了支援大西北，他們來到偏僻小縣一幹就是20 多年，他們把青春貢獻給了大西北，他們也是我的人生老師。他們倆讀起俄語來有一種獨特的樂感，這就誘發了我對俄語簡潔明快、嚴謹悅耳、優美清秀的魅力的無限向往。196 3—19 68年西安外院名師沈尤泰、胡棣華、劉力、明濤、蘇希賓、林金鈴等為我的俄語專業打下牢固的基礎。1 979 年適逢改革開放，我考上陝西師大第一屆研究生（時年 35 歲），我又選擇蘇俄曆史作為碩士專業方向。我的導師朱本源教授、楊存堂教授都是國內有名望的大專家。他們見解深刻獨到，文筆優美動人，很有功底。人生貴有名師指點，高人相輔。朱本源先生194 9 年留學美國回國，才智過人，人稱“江南才子”。1952 年36 歲時他自願到大西北來為國效力，但在1 95 7 年遭受不公待遇（時年 41 歲），後被剝奪工作權利多年（達 22 年），強迫勞動改造，直到 19 79年63 歲時先生才有資格招學生。可先生一輩子無怨無悔，與世無爭，從不怨天尤人，隻是埋頭書案幾十年，苦心深讀馬列原著及西方曆史哲學，先生的人品和學問在校內外有口皆碑。改革開放後他寫的篇篇論文在國內都有反響，是圈內公認的中西貫通的大學問家，他與史念海先生、何兆武先生齊名。他工作到7 3 歲才退休，享受離休待遇。楊存堂先生在 198 0 年就被人譽為“西北蘇聯史研究的一顆新星”，學術成果甚豐，在國內蘇俄史研究上有一定的威望與影響。這兩位恩師的治學精神和道德文章深深地感染了我，使我受益匪淺，受益終生。我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滲透著他們的心血。
俄羅斯是一本寫不完的書。此書稿雖經幾次修改，但仍不盡如人意，因為它隻能是一個階段性成果。我們隻能盡力收集這個時期內對俄羅斯研究的最新資料，歸納國內外對俄羅斯轉軌及國情研究的一些最新觀點及理論，再加上自己的選擇和研究心得體會。現在人們對俄羅斯研究的新成果還在不斷出現，各種媒體幾乎每天都有關於俄羅斯的報道。我們隻有不斷關注俄羅斯局勢發展的新資料和新進展，才能彌補此書的不足。曆史學訓練造就了我收集資料的習慣和思考問題的能力。我竭力想把書的各個章節寫得紮實一些，力求務實得體，並想通對俄羅斯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曆史人物、特定的曆史事件的分析，引起讀者對俄羅斯問題的研究熱情與思索，書稿力爭把曆史、理論、現實結合在一起。但是我們研究的對象——俄羅斯正處在轉軌之中，充滿可變性和不穩定性，我們對俄羅斯的研究還應當不斷深化。
在書稿完成之際，我要感謝我的得意門生趙曉林、劉國華、郭雯、汪婧、郭響宏、師建軍等，他們主動幫我校對，收集資料，打印資料。學報的韓程同誌為本書做了終審校對。我要感謝我的妻子趙蘭蘭，女兒王維雋和王維妮，女婿程軍和楊峰。多年來他們承擔了全部家務，讓我好好備課、寫書。為了幫我寫作，我的妻子年過半百開始自學五筆字型，並用電腦錄入近8 萬字的書稿，此書裏有他們的心血。最後我要衷心感謝陝西人民出版社副總編輯吳秉輝先生、責任編輯董玉英女士，他們樂意為人做嫁衣，精心審閱書稿，為繁榮中國學術盡心竭力，值得敬佩。還得感謝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歐亞司司長胡昊、劉俊燕同誌，他們在審查書稿時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在撰寫本書過程中，我參考了不少同仁的佳作，汲取了他們研究的新成果、新資料、新觀點。在此，我對他們的勞動表示衷心的感謝！
王國傑
1 998年3月完成初稿
20 05年12月完成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