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陽
“鈴……”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了。我抓起書包,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教室。“幹嘛?有人追你啊?”同桌調侃的聲音從教室飄出。“不是,是因為家裏有個媽!”我大喊著,仍向前衝。
“哈哈……”她肆無忌憚的笑聲飛入我的耳朵,我已無心和她鬥嘴,把她的話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家裏有媽,這很正常,我都一天沒有見到親愛的母親了,想到媽一定為我留了飯菜,更是腳下生風,歸心似箭。
一路上與同學有說有笑,不覺已到了岔路口,又該走這條黑暗的小路了。
幾乎沒有行人,又靜得出奇,烏雲滿天,隻能借著遠處人家窗口射出的微弱燈光辨別事物。這時聽力也變得異常敏感,雖說這條路經常走,但心裏還是怕怕的,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踩在鬆軟的雪地上,沙沙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傳得似乎很遠。我加快了腳步,不想遇見什麽東西,我雖然是馬克思主義者,不信那種東西,但還是怕,不知道怕什麽。前麵好像有什麽聲音,啊!是個張牙舞爪的怪影,天啊,有鬼!噢,上帝保佑我吧!阿門!我壯著膽子走近些,唉,是一棵小樹。
“沙沙……”是腳步聲,另一個人的。聽說最近有搶劫的,有時還劫色殺人。我不會那麽倒黴吧,雖然咱不是美女,可好色之徒不管那一套啊。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也越走越急。我該怎麽辦?快跑嗎?不行,他一定會追,我哪裏跑得過他。再說一跑,他不就知道我害怕了?就是裝,也不能讓他看出我害怕來。他要是抓住我怎麽辦?反抗?喊救命?任其所為?都不行。我可是21世紀的主人,怎麽能讓壞人為非作歹、為所欲為呢?不能姑息壞人,那樣隻能讓他得寸進尺。對,一定要與他鬥爭到底!那麽目前我該怎麽做?他搶錢,我就給他,趁機認清他的麵孔,然後……不行,歹徒也不傻,他就會殺人滅口的……不會,隻是劫財,罪不算大,殺了人要判死刑的。心裏有了底,才發覺身上有些冷。一抹額頭,竟濕濕的,後背也涼涼的。對了,身上有把水果刀,可以派上用場,雖然平時削蘋果都有些費勁,卻挺亮的。拿來嚇他一嚇,興許管用,不是說惡人膽小做賊心虛嘛。
正想著,那人開始行動了,天哪,我的刀呢?糟糕!沒有時間了,我跟他拚了,大不了壯烈了!閉上眼,幾乎在他的手搭上我的肩的同時,我的書包甩了過去。
“啊……”同樣淒慘的叫聲卻出自兩個人之口――一個當然是我,另一個不用說就是歹徒了。管不了許多,我撒腿就跑。
“陽陽,你幹什麽!砸死我的頭了!別跑啊!”奇怪,那壞人竟然認識我!咦?不是表哥的聲音嗎?我狐疑地回過頭。天啊,真是他!
“你幹嗎不出聲?被打活該,你會嚇死我的!”
“我隻想開個玩笑嘛。”
“挨打活該,惡有惡報,活該!”說完我們兩個都笑了。真是虛驚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