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第八節 皇帝生了什麽病

　　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同治皇帝病了，太監們急忙去稟報慈禧太後：“皇上兩腿痙攣，渾身發燒，不能臨朝，請太後懿旨。”慈禧一聽十分著急，一麵命人通知罷朝，一麵吩咐太監立即去請太醫。禦醫李德立來了，一副藥下去，熱退了。可是第二天，同治帝麵部及周身就出現紅疹，疹中還夾雜著痘粒，渾身發燒，身酸腿軟。傳說李德立當時心想：“皇上這病看似天花，症狀卻比天花凶險，十之八九是梅毒。”想到這裏，心中不禁一陣陣發冷，怎麽向兩位太後奏報呢？如實說吧，怎麽說得出口，皇家天子竟然得了淫病；不實說吧，將來有事擔待不起。

　　早膳後，兩宮太後召見太醫，詢問皇上病情，慈禧先問：“皇上得的是什麽病？”李德立小心回答說：“從病症看似乎是天花，可是又比天花厲害，我擔心皇上得的是一種和天花類似的病。”慈安不明白李德立的話，著急知道皇上到底得的什麽病，又問了一句：“那是什麽病啊？”李德立不敢直說，支支吾吾，慈禧一聽李德立的話就開始疑心，又一看李德立吞吞吐吐的樣子馬上就明白了，不由心中暗自埋怨兒子荒唐。可皇上得了這樣的病，是不能張揚出去的。她想了想說：“我看皇上得的就是天花，還不快點給皇上用藥。”李德立如卸重負，立即給同治帝按天花配藥。

　　皇上得天花的消息傳來，宮內立刻照前朝陳例換穿花衣，供奉痘神。太監們早把順治年間供奉程序打聽得明明白白，轉眼之間，紫禁城大小宮殿變成了紅色的海洋，到處是紅衣、紅綢。連內城的一些老百姓，也很自然地不炒豆子，不當街潑水。全城上下在用古老的方式祈天留下同治帝。

　　傳說當同治帝的師傅李鴻藻、翁同和從太醫那裏知道了皇上得的是梅毒而不是天花時，深深為皇上擔心，把梅毒當成天花治怎麽能治好呢？可太後的懿旨誰也不敢反駁，因此隻好暗自垂淚，祈望老天幫年輕的皇帝一把。同治帝的病越來越重，精神恍惚。延至臘月初，同治帝已經處在陰陽兩界交匯處。皇上病重臥床，可軍國大事一天也不能耽誤。盡管兒子不是自己養育成人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看到兒子病重，慈禧心中也如刀絞，禁不住淚水漣漣。兒子是不能聽政了，國不可一日無君。自從皇帝親政撤簾後，慈禧一直覺得缺點什麽，心想，現在何不借兒子病重，再做一篇垂簾聽政的好文章。慈禧想到這裏，馬上叫軍機大臣商議此事。大臣們領會了太後的意圖，起草了一個恭請兩宮太後再次垂簾的折子。為了做得好看些，慈禧又讓皇上親自請她們聽政。同治帝看了折子隻好同意了。兩宮太後由此再度垂簾，直至光緒親政。

　　同治十三年（1874）初五，同治帝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閉上了雙眼，年僅19歲。他帶著強國中興之夢去了，他帶著與皇後比翼齊飛、恩恩愛愛的夢去了，他帶著年幼時在母親懷抱中舒適的感覺去了，他走了，留給後人一片遺憾。

　　同治走後，紫禁城內一片縞素。人們來不及盡情悲痛，冊立新君又擺上了日程。軍機大臣和王公貴族認為大清家法曆來父死子繼，肯定會在溥字輩中找一個合適的人做新君。可是溥字輩中除了載治有兩個兒子外，其他就遠了。眾臣論來爭去，也沒個結果。慈禧早有主意在胸，他見群臣無統一意見，便發話說：“溥字輩中實在沒有可立的人，我們姐兒倆琢磨著給文宗（鹹豐）皇帝找個過繼兒子，醇親王之子載今年四歲，又是至親，抱進宮中調養，是為新皇帝。”話音落地，群臣震驚，尤其是醇親王經受不住這意外的消息，一下子昏了過去。獨生子是他的心頭肉，慈禧是他的大姨子。他太了解慈禧了，對自己親生兒子尚且那麽殘忍，又將怎樣對待載呢？自己的兒子那麽可愛，剛剛四歲，就要讓他置身於這個心如毒蠍的女人魔掌之下，兒子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不管如何悲痛欲絕，載為新君不容置疑。四歲的載在一夜之間離開了疼愛他的爹娘，離開了幸福的家，被抱入冷冰冰的宮中。

　　§§第十一章 傀儡皇帝光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