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民間文化廣記（中）

第50章 翁姑禁忌(1)

　　翁姑禁忌

　　翁忌天罡，姑忌河魁。

　　子年忌鼠馬，逢寅牛羊凶，辰年猴虎忌，

　　午虎雞兔逢，申年龍狗避，戌年蛇豬驚，

　　陽年翁方忌，陰年兩無凶；子年忌雞兔，

　　寅年龍狗凶，辰年蛇共豬，午年鼠馬逢，

　　申年牛羊忌，戌年虎猴驚，姑年若逢此，

　　便是河魁星。

　　例如，子年行嫁，翁忌鼠馬，姑忌雞兔。

　　男命禁婚年

　　男命禁婚是男子在婚娶中的禁忌，所忌者是因當年太歲五相不利，不宜娶親。如男命用子年娶親，忌本身屬蛇。其禁有：

　　子年禁蛇相，醜年禁馬相，寅年禁羊相，

　　卯年禁猴相，辰年禁雞相，巳年禁狗相。

　　午年禁豬相，未年禁鼠相，申年禁牛相，

　　酉年禁虎相，戌年禁兔相，亥年禁龍相。

　　女命禁嫁年

　　每從卯上起建，逆數到本年太歲止，遇何屬相，即是忌婚之年，不宜出閨。比如，女子命用子年行嫁，就忌本身屬兔。其依次是：

　　子年忌兔相，醜年忌虎相，寅年忌牛相，

　　卯年忌鼠相，辰年忌豬相，巳年忌狗相，

　　午年忌雞相，未年忌猴相，申年忌羊相，

　　酉年忌馬相，戌年忌蛇相，亥年忌龍相。

　　女命行嫁忌日

　　女命嫁日，如果犯當梁，勾絞星是不宜行嫁的。當梁，勾絞星是凶煞，假令女子命子相，即從子上起建，順數到卯位，是平為當梁，數到酉位，是收，為勾絞，忌卯酉二日，不可用。其運用之法是：醜相忌辰戌二日，寅相忌巳亥二日，卯相忌子午二日，辰相忌醜未二日，巳相忌寅申二日，午相忌卯酉二日，未相忌辰戌二日，申相忌巳亥二日，酉相忌子午二日，戌相忌醜未二日，亥相忌寅申二日。

　　數術三煞

　　三煞是指劫煞、災煞、歲煞。劫煞“絕”、災煞“胎”、歲煞“養”。數術家和選擇家以長生、沐浴、冠帶、臨官、帝旺、衰、病、死、墓、絕、胎、養為十二宮，其中前五宮為吉，後七宮為凶，所以，常選用前五宮而避後七宮。所謂“煞入中宮”，指的就是三煞當值在此十二宮中，如前五宮中煞未入之為吉，入後應避之。

　　三煞之根源，乃四大長生內絕、胎、養三方也。如申年或子辰年，乃申子辰合水。水生在申，沐浴在酉，數到巳午未，即是絕、胎、養，所以，三煞在南方，即巳午未三方。如起神煞，安在年神方位申上，即是水局，長生在申，順數至巳安劫煞，午安災煞，未安歲煞。三煞所在方向，凡蓋造房屋，宜避之。其方向為：

　　申子辰，煞在南方巳午未，修西房大利，東房次吉。寅午戌，煞在北方亥子醜，修東房大利，西房次吉。巳酉醜，煞在東方，寅卯辰，修南房大利，北方次吉。亥卯未，煞在西方申酉戌，修北房大利，南房次吉。

　　四廢

　　每季中有四個日子，合稱“四廢”。四廢是星辰凶煞，指，春辛酉庚申，夏癸亥壬子，秋乙卯甲寅，冬丁巳丙午。

　　四廢荒蕪凶日

　　此處四廢是選擇家所稱的春季的乙卯、辛卯日，夏季的丙午、戊午日，秋季的辛酉、癸酉日，冬季的壬子、丙子日，為正廢日，百事皆忌。正四廢為傍四廢日。荒蕪日是十二支三合，但具體用法與“三合”不同。正四廢為大凶，謂幹支俱無氣也；傍四廢，更凶，或支無氣，或幹無氣。荒蕪日次凶，與四廢大同小異，亦是失令，休囚，但用三合五行又一月止荒一字耳。如春三月則以巳、酉、醜為荒蕪，夏三月以申、子、辰為荒蕪，秋三月以亥、卯、未為荒蕪，冬三月以寅、午、戌為荒蕪。然而正月止忌巳日，二月止忌酉日，三月止忌醜日為準，餘三季仿之。在用日中如遇四廢，荒蕪相兼，尤凶。春月酉日，夏月子日，秋月卯日，冬月午日，更宜避之。所以，應當於：

　　春月忌庚辛戊己幹申酉支，

　　夏月忌壬癸庚辛幹亥子申酉支，

　　秋月忌甲乙丙丁幹寅卯巳午支，

　　冬月忌丙丁幹巳午支。

　　天赦母倉吉日

　　天赦吉日是：春戊寅、夏甲午、秋戊申、冬甲子。

　　母倉吉日是：春亥子、夏寅卯、秋辰戌醜未，冬申酉。以及土王用事後的巳午日。

　　所謂天赦，是星象中的叢辰名。天赦在這裏的用意就是“赦宥罪過之辰”。《協紀辨方書》中稱“天赦者，赦過宥罪之辰也。每季有一天，即立春後的戊寅（土木）日，立夏後的甲午（木火）日，立秋後的戊申（土金）日，立冬後的甲子（木水）日，此四月幹支相生，地母平和，故為大吉之日。此四日又被認為是百神上天之日，無所禁忌。母倉，亦是叢辰名，是吉神。每年春季的亥子，夏季的寅卯，秋季的辰戌醜未，冬季的申酉和土王用事以後巳午日，是母倉當值的時候”。

　　土王用事，就是民間所說的土旺，就是土氣旺盛的意思。土旺於四時，但在四時中各旺十八日，合計七十二日，稱為土王用事。土王用事的推算日期是從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開始，上推十八日即是土王用事的時間。

　　太歲神煞出遊日

　　太歲神煞出遊日指的是太歲這位神煞出遊的日子，凡事應當避之。《恪遵憲度》雲：“太歲為人君之象，首列地祇之尊，地祇理從地支，故以五子日幹為所在之方。如甲為東方木，故甲子日東遊，丙為南方火，故丙子日南遊，庚為西方金，故庚子日西遊，壬為北方水，故壬子日北遊，戊為中央土，故戊子日遊中宮。五者，生數之極，故各遊五日，合計五五二十五日。”出遊以後還位。其時為：

　　甲子日東遊，己巳日還位，

　　丙子日南遊，辛巳日還位，

　　戊子日遊中宮，癸巳日還位，

　　庚子日西遊，乙巳日還位，

　　壬子日北遊，丁巳日還位。

　　凡用於偷修者，必須在還位的頭一日完工。

　　地支六衝凶日

　　此六衝，方位相對，五行相克，陰陽不配，故而，選擇家、星命家均據此來判斷時日之吉凶。衝破者，日與月衝，或與歲君衝，都是凶相，故而忌之。其衝為：

　　子午相衝，醜未相衝，寅申相衝，卯酉相衝。

　　辰戌相衝，巳亥相衝。

　　羌

　　羌，亦稱羌戎，是我國古時候的一個民族名稱。羌這一名稱最早見於甲骨文卜辭。商、周時期已廣泛分布在今青海、甘肅和新疆南部以及四川西部一帶，這一時期，已有部分羌人曾入中原定居。商代末年，羌人曾隨周武王伐紂。秦、漢時，部落眾多，有先零、燒當、卑湳、卑禾、婼、參狼、白馬、犛牛、鍾、越嶲等。西漢時期，各部羌人都被泛稱為“西羌”，東漢時，則以西羌專指羌人中內遷定居於陝西等郡的一支。魏晉南北朝至唐宋間，又有宕昌、鄧至、白蘭、黨項等部，居住分散，均以遊牧為主。但其中與漢人雜居者則早在戰國、秦漢時已逐漸定居農耕。西漢、魏、晉、唐、宋時，羌人不斷反抗漢族封建王朝的壓迫，其中以東漢後期的羌人起義規模最大，前後曆時五六十年。起義失敗後，部分被迫東遷內地，部分南遷至隴蜀交界的山區。東晉於北宋間，燒當，黨項羌人先後建立過後秦、西夏等政權，統治者多受中原王朝的冊封，並助魏、唐破氐及吐穀渾。

　　傳說，炎帝就是羌人的始祖。

　　羌人所信奉的圖騰為羊頭角，所以，羌人最早在祭祀活動中就是以羊作為祭品的。

　　陝北舊時的府縣誌中，均有羌人在陝北活動的記載，陝北文化亦受到羌文化的影響。

　　殃

　　民間俗信以為，人死以後要出殃。在靈魂觀念下，殃在離開家之前是死者的真魂。在離家的時候，要到各個房中去走走，最後看上一眼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在追命鬼的逼迫下，真魂才離家轉生去了。真魂離家時，還必須到灶君那裏去辭拜。因此，民間就有了在灶台上撒灰的習俗。此俗認為：從灶台灰上所留下的真魂印記就可以看出真魂下世轉生的情況，即有貓爪，真魂就轉為貓了，有人的腳印，真魂就又轉為人了。

　　殃在民間認為是一種禍害，越是戀家的人，它的禍害就越大。所以，人們在死人出殃的時候要避殃。若有不避者，輕者遭殃不利，重者有亡命的。因此，人們也把遇到不順心的事，稱之為“遭殃”。

　　煞神受枷

　　據《繪圖·語怪》卷上中雲：淮安有一李姓之人，與妻子某氏關係甚好，但所不幸的是這一李姓男子於三十歲左右時，因病身亡。到了入殮的時候，妻子不忍心將其封於棺中，朝夕痛哭，並不時地揭起棺蓋，看一看自己的丈夫。民間說，人死後的七日裏有迎煞之舉，即“回煞”，在回煞的時期，雖是至親也要回避，以免遭殃。但妻子獨不肯避，將子女安頓在別的房室，自己卻坐在亡人帳中等待著回煞。到了二更天時，有一股陰風颯然而至，燈火盡綠。忽然看見一個鬼，紅頭發，圓眼睛，長有丈餘，手持鐵叉，以繩索牽著自己的丈夫從窗外進來。此鬼見到棺材前陳設著酒肉佳饌時，便放下叉，為丈夫解開繩索大吃起來。此鬼每當往肚中咽物時，可以聽到嘖嘖的聲音。鬼在吃喝著東西，這位李姓男子卻撫摩著舊時的幾案，並發出愴然長歎之聲。當他走到床前，揭開帳幔時，妻子突然哭而將其抱定，覺得丈夫像一團冷雲，遂即用棉被將其裹住。紅發鬼一看，立即上前來搶奪李姓男子，妻子大呼，子女們一齊趕來，紅發鬼趕緊踉蹌逃走了。妻子與子女將所裹之魂放置在棺中，屍體漸漸有了氣息，隨即收屍體抱上床，灌以薑湯，到了天明時分，李姓男子活過來了，他們仍然是夫妻。二十餘年後，妻子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她偶然去城隍廟裏去作祈禱，在恍惚之間，看見二弓丁舁一枷犯至，仔細一看，所枷的正是那個紅發神。紅發神一見婦人便咒道：“因為我貪饞，故而受你捉弄，已經受枷二十餘年，今日相遇，豈肯放你。”婦人回到家中後即卒。此說，紅發神所遺之叉，就是民間在燒紙時所用焚紙之叉。在這一傳說下，人們就在棺材前獻以酒食之類，在回煞時供紅發神食用，讓他在吃喝中使真魂有看看自己舊物的機會。人們不將棺材釘住的目的是祈盼死者能夠起死回生，重新來到陽世與家人團聚。

　　陝北民間對碾磨的俗信

　　陝北民間將碾子視為青龍，將磨視為白虎。白虎和青龍都屬四象，因此很忌諱有人騎碾子、坐磨台。

　　碾子在陝北民間除了敬仰外，再沒有什麽講究，而磨還有另外說法。一般來說，老百姓所用之磨，在開齒座方時，是九方九齒。佛家所用之磨是九方十齒，道家則是九方十一齒。由此看來，座方都是相等的，隻有開齒不同。佛家開十齒是說僧人吃十方，道家十一齒是說他們除了吃人間十方外，得道升天後還要吃天上一方，故而比佛家多了一齒。

　　迷魂湯

　　在地獄觀中有一說法，閻羅殿外有一個“孟婆茶樓”，是專供過往鬼魂喝茶的。這個茶樓之中的茶是“茗品”，鬼魂們大可盡情品茗而無須顧忌。孟婆很有經營頭腦，還開了連鎖店，轉生殿前也有她的一座茶樓，也叫“孟婆茶樓”。她明裏賣茶，暗裏賣的卻是“迷魂湯”，雖然名不副實，幹著欺詐營生，但也不是違法經營。因為怕轉世投生之人不忘前塵影事，來到陽世後會為個人恩怨滋生事端，上帝便特封孟婆為幽冥之神，並造築忘□台，采集健忘草，配成了似酒非酒、似茶非茶之湯，含有辛、酸、麻、甜、鹹五種味道，供鬼魂飲用。凡是前來轉生殿報到並已允許轉世投生的鬼魂都必須飲用“忘□台”上的迷魂湯。飲畢以後，前世之事盡皆忘去，後世之事不去多想，所有情仇恩怨都被一筆勾銷，以免轉世後尋釁滋事，打打殺殺，永無休止。有些鬼魂因前世罪孽深重，被判轉世為牛馬之形而不肯飲此湯者，便有陰差鬼卒用銅管將其喉刺破，強行灌下，以絕後患。

　　迷魂湯在民俗信仰中是個可怕的東西，有誰想飲此湯？但又有誰可以不飲此湯？這就要看前世修來之福了。

　　煞雞

　　相傳，趙匡胤未起事前曾經流落到湖北一帶並當過貨郎。有一次，他推著一車貨往回趕路，天黑以後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想借宿一晚，敲了一陣門後，有一個老婆婆出門來問他做甚，趙匡胤說明來意，老婆婆說，隻因我家境貧寒，一家五口人擠在一個被窩裏睡覺，實在無法容留你過宿。趙匡胤又問，別處還有什麽地方能住嗎？老婆婆說，這裏人都很窮，隻有一家人家倒還寬裕些，就是怕你不敢去住。趙匡胤問，那是為什麽。老人家說，那家剛剛死了人，今夜正好是“守煞”，你看要不然家家都閂了門，不敢出聲。湖北之俗是在死人出殯的當晚有鬼變作雞來到死人的家裏，叫做“回煞”，而活人必須守著供桌上的靈台，叫做“守煞”。趙匡胤急於要找一個歇腳的地方，也顧不得什麽回煞與守煞了，便問老太婆這家人家住在哪裏，老太婆給趙匡胤指了方向，他便來到北麵一戶人家門前，一連叫了三次門後，才從屋裏走出幾個披麻戴孝的人來。趙匡胤說明來意後，幾個人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並幫他把車推到院子裏安頓好後帶他來到堂屋，其中一個指著擺在門旁的床鋪說，沒有別的床和被褥，你就將就著些，在此躺上一宿。交代完後，他們幾個悄悄溜走了。趙匡胤已十分疲憊了，也沒多想什麽，上床躺下，一會工夫就睡著了。

　　大約三更時分，趙匡胤突然被一陣響動驚醒，聽見房上有翅膀的拍打聲，繼而又聽到房上好像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他悄悄從床上溜了下來，拿起開山棍，隱藏在門後觀看動靜。他借著堂屋的燭光往外一看，有兩隻雞頭出現在院子裏。隨後，便是兩個身子飛了起來，直撲供桌。趙匡胤看得清楚，心想這一定是他們所說的“煞”了，此時要躲是來不及了，憑著他一身膽量，也毫無退縮之意，便提著開山棍，從門後閃出，大聲喊道，你今天要活就難了。話音剛落，就是一棍，隻聽“啪”的一聲，把其中一隻打落在地，另一隻一看勢頭不好，瞅了空子逃走了。趙匡胤把掉在地上的那隻撿起一看，原來是一隻肥公雞。這時，他也有點餓了，就把公雞架在火上烤，一會便熟了，他大口大口地吃著，天亮時，還有一隻雞腿沒吃完，往桌上一擱，推著貨車上路去了。

　　那幾個“守煞”人因害怕煞，有趙匡胤為他們“守煞”，他們便到別處去睡了。天亮以後回到堂屋，不見了趙匡胤，往桌上一看，放著一條烤熟的人腿，還以為是趙匡胤殺了人呢，他們也不敢向官府報案，將那條“人腿”掩埋了。

　　飛走的那隻“煞”是一隻母雞。在它飛出門時聽到趙匡胤說，你今天要活就難了。情急之中誤聽為“要活去河南”，於是，一口氣從湖北飛到河南逃命去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湖北沒有了煞，河南有了煞。原來，煞是一公一母兩隻雞，趙匡胤吃了一隻公雞，隻剩下一隻母雞了，所以，煞隻有母雞而沒有公雞。

　　回陽

　　“回陽”是在人死以後，還有一個鬼魂回來陽間的日子。

　　民間有一個傳說，趙匡胤在去往燕京的路上，來到一個小山村時，天已經黑下來了，他敲開一戶人家的房門，準備借宿一晚。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問他幹什麽，趙匡胤說明借宿之意後，老者麵有難色地說：“客官有所不知，我們這一帶常有鬼怪在亡人鬼魂回陽時作祟，方圓五裏都不能住人。今日正是王員外鬼魂回陽的日子，我家裏住的都是避難的女眷，所以有些不方便，還望客官見諒。”

　　趙匡胤沒聽說過回陽的事，詳細問了老者後說：“回陽有何可怕之處？”老者說：“以前亡人的陰魂回來陽間都很平安，從這幾年起，就有鬼怪作起祟來。但凡鬼怪來了之後，見牲口就吃，見人就抓，以致使方圓五裏之內遇有回陽之日，人們就要躲避起來，免受鬼怪的傷害。”

　　趙匡胤一則沒有地方可住，另則憑著自己的一身膽量，便將老者拉到一個僻靜之處，詐稱自己是從終南山下來的高道，慣會捉拿妖怪，請老者為他引路，今晚一定要將鬼怪捉住為民除害。他又叮囑老者，不要聲張出去，以防泄漏了天機。

　　老者聽後很是欣慰，趕忙拉上柴門說：“仙長請隨我來。”不多時，就將趙匡胤領到一座山梁上，指著遠處的一點燈光說：“那就是王員外的莊院。”趙匡胤怕老者也跟著去，便對他說：“我捉妖降怪從不用幫手，你請回吧。”老者轉回村去，趙匡胤獨自一人來到王員外家院。王員外的家門上掛著白紙燈籠，屋裏還擺著一桌供品，一張八仙桌上擺著王員外的靈牌。趙匡胤此時餓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來供品便吃。吃飽後撩開側室的珠簾一看，裏麵有一張精美的大床，床上被褥齊全，正好睡覺，便放下手中大棒，上床和衣而眠。

　　將近三更時分，突然外麵刮起了大風，大風中夾雜著鬼哭之聲，真讓人毛骨悚然。風剛剛靜下，就有幾個牛頭馬麵來到房頂上。一個探路的惡鬼長得青麵獠牙，血紅大嘴，鷹鉤鼻子，兩片扇風耳朵，一雙環眼還帶著血絲閃著綠光，一雙白骨爪子又細又長又尖。這個惡鬼一走到門前，門就開了。往上一看，供品已所剩無幾了。它氣憤地拉開珠簾往裏觀看。趙匡胤將這個鬼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早已手提大棒躲在門後。惡鬼一看床上被搞得亂七八糟的，氣得嗷嗷亂叫。趙匡胤從門後一躍而出，搶起大棒，大叫一聲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同時舉棍就打。惡鬼一見有人，頓時也是暴跳如雷，轉身就用利爪來抓趙匡胤。趙匡胤揚起大棒擋住了利爪。惡鬼一爪未能取勝，便撲了上來，一張大嘴吐出一口陰氣。這是惡鬼取人性命的撒手鐧，非常厲害，隻要碰上，無人幸免。就在此時，隻見趙匡胤頭上紅光一閃，隱隱有一條金龍在遊動，將陰氣吸了去。惡鬼大驚，轉身欲逃，卻被趕上來的趙匡胤使出一招“橫掃千軍”的棍法，將惡鬼打翻在地，化作一隻公雞，伏在地上發抖。趙匡胤一把捉住公雞，大喊一聲：“此害不可不除！”拔刀便將那隻公雞宰了。

　　牛頭馬麵一看探路惡鬼送了性命，奪路而逃，到陰間向閻王稟報去了。

　　自從趙匡胤宰了那隻跟隨鬼魂回來陽間的作祟公雞後，再也沒有鬼怪敢乘著鬼魂回陽之際，跟隨來陽間禍害家人及鄉鄰們，也是自那以後，人們再不用躲避回陽了。

　　趙匡胤的木棒打敗了鬼怪，嚇退了牛頭馬麵，它有驅鬼的功效，因此，陝北民間常在除夕之夜開始，在門口放上一根木棒，直至農曆二月二日以後才收回。後來，人們便用家中擀麵杖代替了純粹木棒，用以驅除鬼怪邪惡，一直流傳至今。

　　照妖鏡

　　傳說，古時候有一個叫冬生的後生，從地裏回來時見一個老太婆坐在路上哭。冬生問她為什麽哭，她說，她與女兒一齊出來逃荒，女兒被人搶走了，現在隻剩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以後怎麽活下去。冬生說，我也是孤身一人，你若不嫌棄的話，就做我的娘，我來養活你。老太婆聽後很高興，跟著冬生來了。

　　冬生家也很窮，沒有富餘的住所，就把老婆婆安頓在自己房內住下，自己卻到磨房裏去住了。

　　自從這位老婆婆住下以後，村裏就不安寧了，小孩經常失蹤，雞犬無有寧時。

　　老太婆住在冬生家後，冬生每天晚上都聽到老太婆的房門響動，他決心要看個明白。

　　一天夜裏，房門又響了，老太婆出去一會工夫，村裏的狗就叫了起來。過了一陣，一個黑影從遠處跑來，懷裏抱著一個東西，進了房門。冬生悄悄來到窗前，點破窗紙往裏一看，隻見老太婆披頭散發坐在床上，麵目猙獰，非常可怕。她正把一個孩子的手拆了下來，放在嘴裏哢嚓、哢嚓地吃著。冬生看到這裏後不由得“啊”了一聲。老太婆聽見有聲音，飛步出得房來，一看是冬生，便知事情已經敗露，就像餓狼一樣向冬生撲來。冬生轉身就跑，一瞬間，老太婆趕上了冬生，將他掀翻在地準備吸血。正值此時，觀音菩薩駕著祥雲路過此地，看見正在作惡的惡鬼，便將楊柳枝朝下一點，惡鬼被嚇跑了。

　　冬生決心要為民除害，第二天便外出投師學藝去了。他來到一座仙山，拜了一位老神仙為師。老神仙知他是為民除害才來學藝的，教得十分認真，冬生也學得勤奮。學藝成功後，老神仙給了冬生一粒仙丸，並對他說，你若不能戰勝惡鬼的話，就將此丸吞下，定會助你成功。

　　那個惡鬼得知冬生外出學藝是為了對付自己，很是惱火，也準備與冬生較量一場。冬生剛下得山來，惡鬼便找上門來，想給一個下馬威。二人交手較量，冬生終因法力不濟，無法取勝，隻好將老神仙給他的仙丸吞下肚裏，頃刻間，冬生化作一麵寶鏡，發出萬道光芒，直射得惡鬼“哇”的一聲慘叫，現了原形，原來是一堆白骨。從此，村裏安然無事了。

　　自那以後，人們常用鏡子來驅除邪魔。

　　門檻砍母雞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