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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兩個凡是”定基調真理討論大展開(1)

  第一節 毛澤東指定接班人華國鋒大談凡是論

  “第一個是湖南省委現在的第一書記華國鋒,是老實人。”毛澤東當即親筆給華國鋒寫了三條指示:慢慢來,不要著急;照過去方針辦;你辦事,我放心。“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1977年7月30日,在中國政壇上沉寂了一年多的鄧小平突然出現在北京國際足球邀請賽的看台上。

  “你是個老實人”

  1976年,毛澤東的病情急劇惡化,帕金森綜合症折磨得這位時代巨人,再也不能去天安門城樓上“揮動巨手”,隻能躺在病榻上靠“聯絡員”毛遠新的“上傳下達”來遙控中國時局的發展。1976年,天安門事件發生後,毛澤東正是聽了毛遠新的歪曲匯報後,分析了政治形勢,做出了提名華國鋒為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國務院總理的重大決斷。4月下旬,毛澤東在會見新西蘭首相後,用他那顫抖的手在便箋上為華國鋒寫下了“你辦事,我放心”六個字,從而確立了華國鋒的接班人地位。

  華國鋒生於1921年,是中國共產黨的同齡人,當毛澤東在上海出席中共“一大”時,華國鋒隻不過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他和毛澤東相差整整二十八歲,屬於兩代人。

  華國鋒上中學時,才看到一些進步書刊,思想傾向革命。1938年,當他的家鄉山西交城縣遭到日軍鐵蹄踐踏時,華國鋒冒著抗日戰爭的炮火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當時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17歲熱血青年。他第一次聽到毛澤東、周恩來的名字時,充滿了無比崇敬的心情,作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與這些人物“平起平坐”。

  1940年,19歲的華國鋒在山西交城縣,擔任了工、農、青、婦、武各界聯合會主任。也正是這一年華國鋒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46年,華國鋒擔任了中共交城縣委書記,不久又擔任了中共陽曲縣委書記兼縣武裝大隊政委。“華政委”之稱,便始於此時,這也是後來風靡一時的“交城的山,交城的水,交城的大山嶺住過遊擊隊,遊擊隊裏有個華政委……”這首民歌的由來。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黨中央命令山西抽調一部分地方幹部隨軍南下。華國鋒第一個報了名,先到湘陰縣任縣委書記兼武裝大隊政委,1952年調往湘潭縣,擔任縣委書記,幾個月後,被提升為中共湘潭地委副書記兼行署專員,1954年,擔任中共湘潭地委書記。

  當時的華國鋒並沒有意識到湘潭縣委書記湘潭地委書記的重要性――那是毛澤東的父母官!中國有句名言,“人傑地靈”或“地靈人傑”。湘潭的地靈,培養了一大批“人傑”;其中也包括華國鋒。一個人的命運當然靠自己掌握,但往往又逃脫不了偶然性的擺布。是“偶然性”把黃土高原上這位淳樸的漢子送到了山清水秀的湖南,是“大躍進”“文化大革命”使華國鋒的名字,同毛澤東家鄉的名字緊密地聯係到了一起。

  1955年7月,毛澤東作了《關於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之後,34歲的華國鋒寫了《克服“右傾”思想,積極迎接農業合作化運動的到來》《充分研究農村各階層的動態》《在合作化運動中必須堅決依靠貧農》三篇文章,這些帶有故鄉泥土氣息的文章,毛澤東讀來頗感親切,華國鋒的名字第一次引起了毛澤東的注意。毛澤東路過湖南時,接見了留著小平頭,神情激動的華國鋒。於是,湘潭成了湖南省的“標兵”,外電稱華國鋒為中國的“農業專家”。

  1955年10月,在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上,毛澤東主席特邀華國鋒作為列席代表。在會上,華國鋒介紹了湘潭地區合作化運動的經驗。一個地委書記,能夠在中共中央全會上講話,是很不容易的了,經過這次會議,華國鋒給毛主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你是我的父母官啊!”毛澤東的一句戲言,說得華國鋒很不好意思。“你是個老實人!”又一句誇獎,使得“老實人”滿臉通紅。

  1959年盛夏,毛澤東離開北京,途經長沙,華國鋒安排並陪同了毛澤東的家鄉之行。在闊別多年的故鄉,毛澤東心情激動,思緒萬千,寫下了著名的懷鄉詩:“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由於視察家鄉比較滿意,自然還有其它原因,毛澤東親自提名他擔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此後,毛澤東一到湖南,華國鋒總是熱情接待,虛心求教,毛澤東總說,華國鋒是老實人。1963年10月,華國鋒帶湖南幹部到廣東參觀學習,寫了《關於參觀廣東農業生產情況的報告》,毛澤東讀後很有感觸,寫了很長一段批示,號召全黨克服驕傲自滿、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錯誤思想。從此確立了華國鋒在湖南的穩固地位。

  “文化大革命”中,華國鋒負責從長沙到韶山毛澤東家鄉之間修一條鐵路,把大批紅衛兵送到韶山。他得到紅衛兵的信任,幾乎沒有受到什麽衝擊,很快當上了湖南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後來又成為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廣州部隊政委、湖南軍區第一政委。中共九大他當選為中央委員。

  1970年12月,毛澤東和斯諾談話時,提及了華國鋒,他說:“湖南省的人物也出來幾個了。第一個是湖南省委現在的第一書記華國鋒,是老實人。”當斯諾的文章在美國《生活》雜誌發表後,華國鋒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美國報刊上,並名揚海外。

  毛澤東的第四位接班人

  華國鋒語言不多,思想深沉,憨厚老實,善於體察毛澤東的意圖,時常到北京向毛澤東請示、匯報。他那純樸的熱情,踏實細致的工作作風和憨厚自謙的儀表,給毛主席留下了完全可以信賴的印象。因此,在1971年“親密戰友”林彪叛逃身亡之後,毛澤東從上海調來王洪文的同時,也從長沙調來了華國鋒。黨的十大後,王洪文成為黨中央副主席,華國鋒成為中央政治局委員。1972年,公安部長謝富治病逝之後,他被任命為公安部長。公安部長地位的重要性是人們所共知的,從此,華國鋒在北京站穩了腳跟。

  華國鋒是毛澤東一手提拔起來的,他既與“四人幫”沒有什麽瓜葛,也與周恩來、鄧小平、葉劍英沒有什麽交情。在北京,他惟一的靠山是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尖銳的鬥爭中,華國鋒往往保持中立,唯毛澤東之命是從。

  1976年1月8日,周恩來逝世,由誰來繼任,成了鬥爭的焦點,毛澤東權衡再三,既不滿意與他一起戰鬥多年,曾為他器重的鄧小平,更不放心被他多次批評有野心的“四人幫”,最後出人意料地選中了華國鋒。1976年1月21日、1月28日毛澤東兩次提議,並經中央政治局通過,確定華國鋒為國務院代總理和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並於2月3日發出中共中央1976年1號文件。4月下旬的“你辦事,我放心”進一步明確了華國鋒的接班人地位。9月9日,毛澤東逝世了,按他的遺願,華國鋒於10月6日被推舉為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同時兼任國務院總理。

  華國鋒作為毛澤東親自選定的第四位接班人,從毛澤東個人角度來講,他是唯一沒有辜負毛澤東期望的接班人。毛澤東在病情加重的時候,召見華國鋒、王洪文、張春橋等人,對他作了重要談話。他說:“……我一生幹了兩件事。一是與蔣介石鬥爭的那幾十年,把他趕到那麽幾個海島上去了。抗戰八年,把日本人請回了老家。打進北京,總算進了紫禁城。對這些事持異議的人不多,隻有那麽幾個人,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無非是讓我及早收回那幾個海島罷了。另一件事你們都知道,就是發動文化大革命。這事擁護的人不多,反對的不少。這兩件事沒有完,這筆遺產得交給下一代。和平交不成就動蕩中交,搞得不好後代怎麽辦,就得血雨腥風了。你們怎麽辦,隻有天知道。”從這個談話中可以看出,毛澤東清醒地知道反對“文化大革命”的人不少,他深為未來憂慮。他對華國鋒等人訴說衷腸,希望他維護“文化大革命”。在後來的實際行動中,華國鋒按毛澤東生前的願望,解決了“四人幫”的問題,避免了“血雨腥風”,同時華國鋒也全麵繼承了毛澤東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的“左傾”錯誤,繼續執行“兩個凡是”的方針,因而犯了重大錯誤,最後不得不逐漸離開中央領導崗位。雖然華國鋒在位時間不長,但可以說,他功過分明。

  功過是非

  1976年是中國的舊曆龍年,這年對於中華民族來說是災難性的一年,巨大的天災人禍連連降到中國人民頭上。周恩來、朱德、毛澤東三位偉人逝世。巨星殞落,神州震動,大地哀鳴,給中國人民帶來了無限悲痛和難以彌補的損失。唐山大地震,傷亡人數達24萬人之多,在世界地震史上亦屬罕見。而這巨大的天災人禍又給“四人幫”可乘之機。這幾個跳梁小醜興風作浪,上竄下跳,加緊了其篡權活動。這時候的華國鋒,真可謂受命於危難之中。

  毛澤東屍骨未寒,“四人幫”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行動,江青這位毛澤東的合法妻子,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撒潑耍賴,胡攪蠻纏,進行了一係列令人作嘔的表演。10月1日,國慶節。江青跑到清華大學發表演講,汙蔑鄧小平“迫害”毛主席,叫囂要“開除鄧小平的黨籍”,並發誓“一定要鍛煉好身體”,和他們“鬥”下去,要提高警惕。

  10月2日,王洪文私拍“標準相”114張,並從21張8寸樣片中選了標準相,指令按周恩來標準相的樣子進行修改。原來,“四人幫”已經排定奪權後的“座次”名單,所以抓緊時間,紛紛搶拍個人標準相和“曆史性”合影。

  10月3日,王洪文跑到平穀縣大放厥詞:“中央出了修正主義,你們怎麽辦?打倒!”並且肯定地說:“建國以來,中國出了高崗、饒漱石、彭德懷、劉少奇、林彪、鄧小平,不出是不可能的。今後還可能出什麽唐小平、王小平之類,要警惕……”王洪文在這裏明目張膽地攻擊、影射華國鋒、葉劍英等是修正主義。

  同一天,江青得意忘形,帶著大小隨從30餘人到景山公園摘蘋果,她不但在蘋果樹下,搔首弄姿地照了穿軍裝的照片,而且還說:“蘋果留著吧,過盛大節日時再吃吧。”一語道破了她想盡快登上“女皇”寶座的天機。

  這一天的深夜,“四人幫”的死黨遲群催促清華大學連夜加快整理有關黨政軍領導人的黑材料,匆匆要去。這是“四人幫”一夥製造的又一批“炮彈”,準備隨時射向奪權的戰場!

  “圖窮匕首見”。“四人幫”磨刀霍霍,舉行武裝奪權的布置已經就緒。正如列夫?托爾斯泰所說的:“上帝要那些人死亡,必先使他們發狂!”即將覆滅的“四人幫”完全瘋狂了!一切跡象表明,他們已公開將矛頭指向華國鋒,指向中央政治局的多數同誌。黨和國家的命運已麵臨著嚴重危機。“黑雲壓城”、“劍拔弩張”,中共中央政治局與“四人幫”的鬥爭已進入了決戰階段。

  這是一場決定中國民族命運和前途的鬥爭,這是一次你死我活的較量。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華國鋒和葉劍英、李先念等中央領導同誌,決定先下手為強,采取“以快打慢”的戰術,代表全國人民的心願,一舉粉碎了禍國殃民的“四人幫”。這次行動未費一槍一彈,未流一滴血,更沒有血雨腥風。“四人幫”作惡多端,天怒人怨。消息傳開,舉國歡慶。這是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取得的偉大勝利,這是10億人民的盛大節日。

  英明領袖華主席

  1976年10月後,全國人民在熱烈歡呼粉碎“四人幫”偉大鬥爭勝利的同時,也熱烈歡呼華國鋒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稱讚華國鋒“不愧為毛主席締造的中國共產黨的英明領袖”。

  這時,百廢待興,人心思定。全國人民包括許多老一輩革命家都衷心擁護華國鋒,並對他寄予厚望。葉劍英在1977年7月黨的十屆三中全會上說:領導要穩定。這對於我們黨的事業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宣傳華主席,擁護華主席的領袖地位,這是革命賦予我們的責任。

  為了宣傳華國鋒,1976年10月29日至11月22日,《解放軍報》接連發表《華國鋒同誌是我們黨當之無愧的領袖》《華國鋒同誌為我黨領袖是毛主席的英明決策》《一切行動聽從華主席為首的黨中央指揮》的編輯部文章,《人民日報》予以轉載。文章說:“東風萬裏舞紅旗,八億人民盡開顏。華國鋒主席身穿綠軍裝,站在雄偉的天安門城樓上。全國億萬軍民縱情歡呼,放聲歌唱:歡呼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又有了自己的領袖,歌唱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又有了自己的統帥。”1977年11月28日,《北京日報》發表記者寫的報道:《頌歌獻給華主席》,其中寫道:

  華主席登上天安門,革命人民齊歡騰;英明領袖來掌舵,祖國前程花似錦。高聳的燕山群峰,回響著歡呼的聲浪;奔騰的運河波濤,傾吐著無限的深情。八百萬首都人民在縱情歡呼,放聲歌唱,歡呼華國鋒同誌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歌唱我們黨又有了自己的英明領袖,革命又有了可靠的掌舵人!

  這些文章對華國鋒作了不適當的過分的吹捧,但也反映出當時全國人民對華國鋒的熱愛和信任,熱切希望華國鋒帶領全國人民走出“文化大革命”的災難,開創新的局麵。

  那麽,華國鋒能否承擔起曆史的重托,不辜負全國人民的期望呢?這裏,讓我們了解一下華國鋒其人其事。對於華國鋒的身世和成長道路,範碩在《葉劍英在1976》一書中作了敘述。

  華國鋒是冒著抗日戰爭的炮火走上革命道路的。當家鄉山西交城縣遭到日軍鐵蹄踐踏,他扛起土搶上山打遊擊的時候,還是個不諳世事的17歲的熱血青年。他第一次聽到毛澤東、朱德等黨的領導人的名字,充滿了崇敬心情。作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榮進中國共產黨領袖人物的行列。這位中國共產黨的“同齡人”直到1940年才投入黨的懷抱。一個人的命運,很難由自己掌握,常常由偶然性的因素所擺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黨中央命令山西抽調部分地方幹部隨軍南下。他先到湖南湘陰縣,後任湘潭縣委書記。“華政委”便由此揚名。1954年,升任中共湘潭地委書記。中國有句名言,“人傑地靈”或“地靈人傑”。湘潭――毛澤東的故鄉這個“地靈”,培育了一大批“人傑”,其中也包括華國鋒。經過幾年的社會主義建設,經過大躍進年代,又經過“文化大革命”,華國鋒的名字,同毛澤東家鄉的名字並駕齊驅,隨著偉大領袖的威望的提高而日益顯露。

  1955年7月,毛澤東作了轟動全國的《關於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之後,華國鋒寫了《克服“右傾”思想,積極迎接農業合作化運動高潮的到來》《在合作化運動中必須堅決依靠貧農》等三篇文章。這些帶有濃厚家鄉氣息,讀來頗為親切的論文引起了毛澤東的注意。他路過湖南時,特意接見了作者華國鋒。於是,湘潭成了湖南省的“標兵”,外電稱華國鋒為中國的“農業專家”。

  不久,在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上,毛澤東特邀華國鋒作為列席代表,在會上介紹湘潭地區合作化運動的經驗。毛澤東聽了很感興趣,稱他為“父母官”,誇獎他是個“老實人”。1959年盛夏,毛澤東離開北京,途經長沙,華國鋒安排並陪同毛澤東湘潭的家鄉之行。毛澤東寫下了著名的懷鄉詩:“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由於視察湘潭家鄉比較滿意,自然還有其他原因,毛澤東親自提名他擔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此後,毛澤東每到湖南,華國鋒總是虛心求教,毛澤東常當著人說,華國鋒是個老實人。1963年秋,華國鋒到廣東參觀學習後,寫了《關於參觀廣東農業生產情況的報告》,毛澤東讀後很有感觸,寫了很長的一段批示,號召全黨克服驕傲自滿、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錯誤思想。從此,確立了華國鋒在湖南穩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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