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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鐵拐修真求道(4)

  仙姑得夢成仙何仙姑者,廣州增城縣何素女也。生而頂上有六毫。唐武後時,住雲母溪,年十四五歲時,夢一神人雲:“食雲母粉,當輕身不死。”黎明醒覺,乃自思曰:“神人之言,豈欺我也。”於是日食雲母粉,方知果是輕身。其①②母因其時當已及笄,欲議擇婿。姑堅執立誓不嫁,母竟不能強。一日,於溪上遇鐵拐、采和,授以仙訣,常往來山穀,其行如飛,每日朝去暮回,持山果歸。遣其母。母問其故,但雲去名山仙境,與女仙論道耳。後漸長成,論說異常、武後聞其特異非常,遣使召之到闕,至於中途,忽然失去,使臣四下尋覓,竟不能得。景龍中,鐵拐引之,白日升仙而去。天寶九年,見於麻姑壇,立五色雲中,大曆中,人見其於廣州小石樓,刺史高皇目擊之,乃①飲(yìn)——給喝。

  ②囿(yéu)——養動物的園子。

  ③劾(hé)——揭發罪狀。

  ④固詰(jié)——反複盤問。

  ⑤肩輿——轎子。

  ①及笄(jī)——舊時稱女子年達15歲。

  ②強(qiǎng)——勉強。

  上其事於朝。

  洞賓店遇雲房洞賓姓呂名岩,字洞賓,號純陽子,乃東華真人之後身也。原因東華度化鍾離之時,誤有尋你作師之語。故其後降凡,鍾離果為其師,而度之。一雲其為華陽真人後身,以其喜頂華陽中也。洞賓,唐蒲州永樂縣人。祖渭,禮部侍郎,父誼,海州刺史。貞元十四年四月十四日已時生。初母就好時,異香滿室,天樂並奏,一白鶴自天而下,飛入懷中不見。真人生而金形玉質,道骨仙風,鶴頂猿背,虎體龍腮;鳳眼朝天,雙眉入鬢;頸修顴露,身材雄③偉:鼻梁聳直,麵色白黃。左眉有一點黑子,足下紋如龜。少聰明,日記萬言,矢口成文。身長八尺二寸,頂華陽巾,衣黃襤衫,係八皂絛,狀類處子,年二十不娶。始在繈褓,異人馬祖相之曰:“此兒生相非凡,自是風塵外物,他時遇廬則居,見鍾離采和,年心記取。”後遊廬山,遇大龍真人。傳授遁劍祛魔。會昌中,兩舉進士不第,時年六十四歲。還長安,酒肆見一羽士,青巾白袍,偶書三絕於壁:其一曰:坐臥常攜酒一壺,不教雙眼識皇都;乾坤許久無名姓,疏散人間一丈夫。

  其二曰:傳道真仙不易逢,幾時歸去願相從;自言住處連東海,別是蓬萊第一峰。

  其三曰:莫厭追歡笑話頻,尋思離亂可傷神;閑來屈指從頭數,得到清平有幾人。

  洞賓訝其狀貌奇古,詩意飄逸,因揖問姓氏,且延羽士坐下。士曰:“可吟一絕,餘欲觀子之誌。”洞賓援筆書之。其詩曰:生在儒家遇太平,懸纓垂帶布衣衿;誰能世上爭名利,欲事天宮上帝神。

  羽士見詩曰:“吾雲房先生也。居在終南鶴峰頂上,子能同我遊乎?”

  洞賓未應。雲房知其意,因與同煮黃粱,雲房自為執炊。洞賓忽就店中昏睡;夢以舉子赴京,狀元及第,始自節署擢台諫翰苑秘閣,及指揮使,無不備曆;兩娶富貴家女,生子婚嫁早畢,孫甥雲繞,簪笏滿門,如此幾四十年。又獨相十年,權勢頗赫。偶被重罪,抄沒家資,分散妻孥,流於嶺表。一身子然,辛苦憔悴,立馬風雪中,方興浩歎,忽然夢覺,炊尚未熟。雲房笑吟曰:黃粱猶未熟,一夢到華胥。

  洞賓謂曰:“先生知我夢乎?”雲房曰:“子這來之夢,千形萬狀,榮悴多端,五十年間一瞬耳。得不足喜,喪何足悲。世有大樂,而後知人世一大憂也。”洞賓感情,遂向雲房求度世之術也。雲房試之曰:“子骨肉未完,須待數世可也。”雲房別去,洞賓暗想雲房之言,遂棄儒歸隱;雲房自是設十難以試之。

  雲房十試洞賓第一試:洞賓一日自外歸,忽見家人皆病死。洞賓委之大數,心無懊恨,但厚備葬具而已,須臾死者皆複生,而洞賓亦不之怪。

  第二試:洞賓一日賣貨於市,議定其值,市者反悔,止酬其值之半,洞賓無所爭論。

  第三試:洞賓元日出門,遇丐者到門求施,洞賓與以物,而丐者索取不③少(shào)——自小。

  ①厭,且加誶焉。洞賓惟再三笑謝。

  第四試:侗濱牧羊山中,遇一餓虎奔逐群羊:洞賓牧羊下山,獨以身當之,虎乃釋去。

  第五試:洞賓居山中道舍讀書,忽一女子年可十七八。容貌筆色,美可媚人,自言歸寧母家,今以日暮無處安身,借此少息;既而調弄百端,夜逼同寢,洞賓竟不為動。如是者三日始去。

  第六試:洞賓一日外出,及歸,則家資為盜劫盡,殆無以供朝夕,洞賓①略無慍色;乃躬耕自給,忽鋤下見金數十錠,洞賓以土掩之,一無所取。

  第七試:一日洞賓遇賣銅器者,買之而歸,見其器皆金也,即去尋賣主而還之。

  第八試:有瘋狂道士陌上市藥,自言服者立死,再世可以得道。旬日無人敢買,惟洞賓買之。道士曰:“子速備後事也。”洞賓服之,全然無恙。

  第九試:春水泛濫,洞賓與眾共涉,方至中流,風濤波湧,眾皆危懼,而洞賓端坐不動。

  第十試:洞賓獨坐一室,忽見奇形怪狀鬼魅無數,有欲斬洞賓者,有欲殺洞賓者,洞賓但危坐,毫無所懼。複有夜叉數十,解一死囚,血肉淋漓,號位言曰:“汝宿世殺我,今當償我命。”洞賓曰。“殺人償命理也。”遂起索刀欲自刎償之,忽聞空中大吼一聲,鬼神皆不複見,一人鼓掌大笑而下,視之乃雲房也。曰:“吾十試子,子堅心無所動,得道必矣。但功行尚未完足,今授子黃白之術,濟世利物,使三千功滿,八百行圓,方來渡子。”洞②賓曰:“鐵作黃金有變異乎?”曰:“三千年後始還本質耳。”洞賓戚然曰:“誤三千年後,人不願為也。”雲房笑曰:“子惟心如此,三千八百悉在是矣。”乃引洞賓至鶴嶺論道而去。

  鍾呂鶴嶺傳道卻說洞賓在嶺問曰:“仙可為乎?”鍾離曰:“修之則為仙,不修則為鬼,顧仙有五等,功有三成,在人修持何如耳。”呂曰:“何為三成五等?”

  曰:“凡行法有三成者,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也。”呂曰:“何謂鬼仙。”鍾曰:“鬼仙者,五行之下,陰中超脫,補象不明,鬼間無性,三山無名,雖不入輪回,亦難如蓬島。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就舍而已。”呂曰:“鬼仙有何術何功而至?”

  鍾曰:“修持之人,始也不悟大道:而但求速成,形如槁木,色若死灰,神識內守,一誌不散,定中以出陰神,乃清靈之鬼,非純陽之仙。以其一誌陰靈不散,故曰鬼仙。”呂曰:“何謂人仙?”鍾曰:“修真之士,不悟上乘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術,信心苦誌,終世不改,神氣日清,形骸日固,人間之疫不能為害,乃曰人仙。”呂曰:“何謂地仙?”鍾曰:“始也,法大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數、身中用年月,日中用時刻,先識龍虎,次配坎離,辨水源清濁,分氣候早晚,察二儀,判三元,分四象,判五行,定六氣,聚七寶,序八卦,行九五,煉形注世,而得長生,故曰地仙。”呂①淬(suì)——斥責,詰問。

  ①慍(yùn)——怒。

  ②戚然——優傷的樣子。

  曰:“何謂神仙?”鍾曰:“神仙者,以地仙厭居塵世,用功不已,而精金煉質,玉液還丹,煉形成氣,而五氣朝元,三陽聚頂,功滿形忘。入仙自化,陰盡陽純,身外有身,脫質升仙,超凡入聖,滅絕塵俗,以返三山,乃曰神仙。”呂曰:“何謂天仙?”鍾曰:“神仙厭居三島,而傳道人間,道德有功,而入道有行,功行滿足,受天書以住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陽;天在八十二陽,天而返三清虛無自然之界。故曰天仙。”呂曰:“鬼仙不求,天仙亦不敢望也。地仙、人仙、神仙之法,可得聞乎?”鍾曰:“凡人仙不出小成法,凡地仙不出中成法,凡神仙不出大成法,此是三成之數,其實一也。

  用汝求道,人固不難,以道求仙,仙不出遠。”二人相語,累日不倦,鍾於是悉傳以上真秘訣。

  有鄭思遠者,善律曆,晚師葛孝先受諸經,並丹法,居烏跡山中。山有虎生二子,虎母為人殺,虎父驚逸,虎子號,鄭恩遠持歸養之。後虎父來至思遠家,跪謝之,即依思遠下去,後恩遠每出行,即騎虎父,虎子負其醫書。

  有友人許億患牙痛,因請思遠來醫,欲遠以虎須數條置牙間,則思遠為授之,虎伏不動。後仙去為丹陽真人,是時同太上施真人由東南遠虛而至,相揖而坐。施真人曰:“侍者何人?”雲房曰:海州呂誼之子。”因命洞賓拜二仙。

  思遠曰:“形清神在,目秀精全,真心學道也。”去後,雲房謂曰:“吾朝元有期,當奏汝功行於仙籍。汝亦不久居於此,後十年洞庭湖相見。吾門金簡玉符,及金丹數粒,傳授於汝。”少間,有一仙奉金簡玉符,語雲房曰:“上帝詔汝為九重金闕上仙,當即行。”雲房謂洞賓曰:“吾赴帝詔,汝好在人間修真功德,他時亦當如我。”洞賓再拜曰:”呂之誌異於先生,必須度盡天下眾生,方願上界也。”於是雲房乘雲冉冉而去。

  洞賓酒樓畫鶴洞賓既得雲房之道,火龍真人又授以劍法,使遊江淮。時有蛟精出沒淮①水,或作雷雨,沉去州縣民房;或乘風鼓浪,覆往來客船;或化為人,淫亂良家女子,亂者即病多死。人甚苦之。官府百計驅逐,不能製治。是時府縣正設蘸出榜,求異人降服蛟精。適洞賓至,自言於府縣曰:“我能除此,汝勿多憂。”府縣甚喜,即請行法。洞賓拔劍揮舞,大喝一聲,望水中一擲,須臾淮水皆紅,一大蚊死於水麵。其劍複躍入鞘中,眾皆驚異,求其姓名。

  曰:“吾回道人也。”府縣酬以金帛,皆不受而去。自是江淮間悉定。

  洞賓斬蚊之後,遊至嶽陽,或施果於街市,或玩遊於鄉村。欲得正心好善者而度之,通縣無有其人。適有辛氏素業酒肆,洞賓往其家,大飲而去,竟不以錢償之。辛氏亦不向索。明日又至,飲之而去。如此者飲之而半年,而辛氏終不與之索錢。一日複去其肆飲之,乃呼主人謂之曰:“多負酒債,未能一償。”命取桔皮畫一鶴於壁上。曰:“但有客至此飲者,呼而歌之,彼自能舞,以此報汝,數年之內,可以富汝矣。”主人留之飲,乃竟別而去。

  後人至飲者但呼之,其鶴果從壁上飛下,跳舞萬狀,止則複居壁上,人皆奇之,於是遠近來觀,飲者填肆,不數年果大富。一日洞賓複至。主人見其入,延歸拜謝,大飲。洞賓問之曰:“來者可多否?”主人曰:“富足有餘矣。”

  洞賓乃三弄其笛,其鶴自壁上飛至賓前,乃跨之乘空而去。主人神異其事,①覆一一翻。

  於跨鶴之處,築一樓,名黃鶴樓,以記其事。後來有詩題其上雲: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洞賓調戲白牡丹洞賓既辭辛氏之酒,又慕洛陽之花。一日遊至洛陽,見一女子遊玩而至,年方二八,輕盈秀雅,窈窕妖饒,眼含秋波,眉如新月,過處人人注意,行來個個皆思。李白有詩可以讚之。詩雲: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洞賓思曰:“廣寒仙子,水月觀音,吾曾見過,未有如此妖態動人者。

  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宜頌矣。”不覺心動,前近問之。曰:“乃歌舞名妓白牡丹也。”呂曰:“良家女子則不可妄議,彼花柳中人,吾可得而試之。

  況此婦飄飄出塵,已有三分仙氣,觀其顏色豔麗,獨鍾天地之秀氣,而取之大有理益。”於是自化為絕樣才子,以劍作隨行童子,丹點白金一錠,竟往牡丹之家,納其物而拜之,那女子露朱唇以答禮,啟皓齒以陳詞,更兼洞賓少年美貌,天稱其心,注意頻觀,妖態畢露;含情凝笑,百媚俱生。比乍遇之時,又增十倍矣。請問洞賓姓名,洞賓以回道人答之。洞賓更通賂豔,牡丹深加眷戀。俄爾酒至,對飲劇歡。酒至半酣,牡丹持酒醉勸,呈婉轉之喉,歌新豔之曲。此時洞賓以為掌上之舞,般般出眾,種種動人。洞濱忘卻仙凡,不覺大醉。醉而就寢,牡丹媚態百端,洞賓溫存萬狀,魚水相投,不為過也。

  雲雨之際,各呈風流,女欲罷而男不休,男欲止而女不願。且洞賓本是純陽,豈肯為此一泄;壯丹正當陰盛,終無求免之心。自夜達旦,兩相采戰,皆至倦而始息。自此洞賓連宿數晚,雲雨多端,並不走泄。牡丹深怪,以為有此異人。吾今盡其技之所長以迎之,不怕彼不降也。是夜呈飛鸞之勢,效舞鳳之形,盡春意之作為,竟不能得其一泄。牡丹自覺困倦,乃謂之曰:“君異人也。吾今骨軟神疲矣。”洞賓以久戀風塵,恐道友知覺,乃托言欲歸。壯丹極留之,至涕泣不忍舍。洞賓乃為之約而去。

  仙侶戲弄洞賓且說鐵拐老仙,一日下遊凡界,正在江淮外海等處,偶遇何仙姑飄飄而來。鐵拐招之同行。因問仙姑曰:“汝從何來?”仙姑曰:“有唐廣貞,因血疾別夫修道,吾從而度之。”鐵拐戲之曰:“惟汝無夫,亦欲他人無夫耶?”

  仙姑答曰:“人皆有妻,汝何獨無妻乎?”鐵拐笑曰:“獨留與卿作配耳。”

  二人正戲語間,忽藍采和騎張果之驢至,喝曰:“好好做甚事來?道友之中,一人宿娼妓,你二人又私相調戲,大玷仙教清規,吾將汝等奏帝去也。”鐵拐曰:“汝從何來?”采和曰:“吾見蝙蝠老兒息歇,吾盜其驢,周遊八極耳。”鐵拐曰:“好,好,我等並無作賊,汝盜張果老之驢,贓物現在,乃欲強曰奏人耶?我等當先奏汝矣。”鐵拐向前故奪其驢,31三人相與大笑。

  鐵拐徐問曰:“何人宿娼?”采和曰:“汝果不知耶?呂洞賓嫖淫白牡丹,①綢繆特甚,今暫相別,日複至矣。”鐵拐曰:“鍾離每稱其徒資質高邁,卻①綢繆(mou)——纏綿。

  用如此功夫,不如同往戲之何如?仙姑曰:“可。”采和曰:“汝二人先往,吾當送驢還果老去也。”於是鐵拐作丐夫,仙姑作丐婦,商議如此如此,竟往白牡丹家去。

  卻說白壯丹自別回道人,終夜思其所動所為,必非凡品。正在獨坐沉吟,忽有貧子來乞。牡丹曰:“何故到此?”貧子曰:“醫汝心病。”牡丹極有眼力,見其人言語古怪,神氣非常,與他人麵目不同,與以酒食,二人求益則益之,以財物求,又與之。仙姑乃謂牡丹曰:“汝曾思回道人乎?”牡丹曰:“然。”又曰:“妝知其不泄精之故乎?”答曰:“正不知其故耳。”

  姑曰:“彼仙人也。吾今教汝、候其再至,交感正濃之時,故以手忽指其兩肋,彼一時驚覺,必泄其精,此謂迅雷不及掩耳,乃奪生之奇方也。汝得之可不死矣,切勿露其機。”牡丹欲再問,忽不見二人。壯丹曰:“彼皆仙人也,其言不可不信。”次日洞賓果踐約至其家。牡丹喜甚,置酒共飲。夜來與雲雨,大展其能。至洞賓恣意之時,以手指其兩肋,洞賓忽然驚覺,不及提防,一泄其精。洞賓起曰:“誰教汝如此?”牡丹曰:“昨有貧子教我。”

  洞賓曰:“此二仙何饒舌至此。”牡丹細問其故,洞賓曰:“吾乃純陽也。

  彼二貧子鐵拐,何仙姑耳。”牡丹再懇求度。洞賓曰:“汝塵緣未滿,須當滿足。”因與牡丹一物曰:“服此可以脫凡。”乃呼童子至前,喝聲複成劍,佩腰間騰空而起。後來牡丹亦仙去。

  三至嶽陽飛度洞賓在牡丹家泄後,一別不敢複至,因自念曾有度盡世人之言,今何未能?乃複遊於嶽陽之間,以賣油為名,暗想有買不求添者度之。賣幾一年,②所遇皆過求利己者。惟一老嫗持一壺市油。洞賓與之,即持去。洞賓訝之,問曰:“凡買物者皆求益,汝蝕不求何也?”嫗曰:“所意惟一壺,今已滿足,君之功多矣。何敢求益。”複以酒謝洞賓。洞賓欲度之,見其屋間有井。

  乃以米數粒投井中,謂姥曰:“賣此可以致富。”老嫗留之,不答而去。姥回視井中水皆酒也。賣之一年,果大富。一日洞賓又至其家,老嫗不在家中,問其子曰:“數年賣酒何如?”其子曰:“好則好矣,但苦於豬無糟耳。”

  洞賓歎曰:“人心貪得無厭,一致於此。”乃取其米而行。老嫗歸視之,井皆水矣。姥急追之。洞賓從嶽陽度洞庭,同鍾離度湘子而去。目詩其上雲:朝遊蓬島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三至嶽陽人不識,吟詩飛過洞庭湖。

  後至宋政和中,宮中有人曰,會見邪姿類王妃嬪,屢為祟。上多設計較,竟莫能除。自二月至三月初九,六十日。一夜,夢見金甲丈夫,形類道士,碧蓮刀,紫藕柄,手執水晶如意,謁上曰:“臣奉上帝命,來治此祟。即召一金甲丈夫法祟,捉而斬之且盡。”上問:“丈夫何人?”道士曰:“此乃陛下所封義勇真君關羽也。”上勉勞再三。因問:“張飛何在。”羽曰:“張飛為臣累,卻世世勞苦一身,今已為陛下生於湘州家矣。”上問道士姓名,道士曰:“我乃呂純陽,四月十四日生。”由是知其為洞賓也。自此宮禁安然。遂詔天下有洞賓香火處,皆加妙通真人之名。其神通妙用,不能盡述。

  仍有詩詞歌訣皆存留於世。後嶽武穆父果夢張飛托世。故以飛為名雲。

  ②老嫗(yù)——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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