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

第35章 中小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

　　（1979年5月24日）加強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關心青少年一代的健康成長，是關係到祖國未來的大事，也是當前廣大人民群眾十分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

　　粉碎“四人幫”以來，我省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績，廣大中小學生的精神麵貌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學習的自覺性大大提高，組織紀律性普遍加強，學雷鋒、做好事的革命風尚正在形成，湧現出一批“三好”學生。但是，由於林彪、“四人幫”造成的內傷嚴重，少數學生思想比較混亂，對三中全會以來的大好形勢和四項基本原則認識模糊，缺乏革命理想和抱負，追求資產階級的低級趣味和生活方式，不遵守公共道德和社會秩序，個別人甚至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學生中存在的這些問題，反映出兩種思想爭奪青少年的鬥爭仍然是激烈的，應該引起全黨和社會各個方麵的重視。

　　重視對青少年一代的思想教育，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無論在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我們黨總是把青少年的培養，教育工作放在重要地位，十分重視用革命思想、革命精神武裝青少年一代。粉碎“四人幫”以來，黨中央多次強調加強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重視對青少年的培養，並要求從事教育工作的同誌，各個有關部門的同誌，整個社會的家家戶戶，都要關心青少年的思想政治教育。我們一定要繼承和發揚黨的優良傳統，在新的曆史時期，進一步加強中小學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以適應全黨工作重點轉移的需要。

　　加強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全麵貫徹黨的教育方針的保證。“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麵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德，智、體是學生獲得全麵發展不可缺少的三個基本方麵，是相輔相成的。前一時期，針對“四人幫”摧殘教育，教學質量下降的情況，許多學校集中力量抓文化課教學，大力提高文化課教學質量，這是完全必要的。那種把學生中出現的某些問題，歸結於抓文化課教學過頭了的認識是不對的，也不符合事實。根據黨的教育方針的要求，我們不僅要抓好智育，而且要抓好德育和體育，使德、智、體很好地結合起來。學校教育質量的高低，要用德，智、體全麵發展來衡量，如果我們培養出來的學生沒有好的思想和健康的體魄，盡管文化課學得不錯，也不能認為是教育質量提高了，我們的口號是又紅又專，一定要把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第一位，要有強有力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忽視或放鬆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不可能培養出又紅又專的合格人材，也不可能全麵地貫徹黨的教育方針。

　　目前，兩個階級、兩種思想爭奪青少年一代的鬥爭仍然是激烈的，這都要求我們必須重視和加強政治思想教育。我國現階段在一定範圍內還存在階級鬥爭。形形色色的資產階級思想和封建思想還侵蝕我們的隊伍，特別是毒害我們的青少年，隨著國際交往的擴大，資產階級生活方式也通過各種渠腐蝕青少年。我們黨內和社會上那種懷疑，否定三中全會方針政策的“左”的思潮和懷疑、否定四項基本原則的右的思潮，也必然反映到學校來。現在中小學生，是在我們黨同林彪、“四人幫”進行尖銳複雜鬥爭，社會處於動亂的曆史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有相當部分的青少年，對祖國的曆史、黨的傳統和馬列主義的基本常識了解得很少，對什麽是真善美、什麽是假醜惡分不清，容易受錯誤思想的影響。我們必須對兩個階級、兩種思想爭奪青少年的鬥爭有足夠的認識，切實抓緊抓好中小學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加強中小學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須把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首位，即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教育青少年，不斷地破除腐朽沒落的資產階級思想和封建思想的影響，使廣大中小學生健康地成長。

　　當前，要認真抓好四項基本原則的教育。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無產階級專政，堅持黨的領導，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四項基本原則，是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前提和保證，也是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任務。我們要針對學生的思想實際和特點，采取多種形式，進行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教育，從根本上提高學生的思想水平和認識能力，使他們懂得“隻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懂得“沒有共產黨和毛主席就沒有新中國”，懂得資本主義必然滅亡、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必然勝利的道理，並且逐步樹立工人階級的階級觀點、勞動觀點、群眾觀點、辯證唯物主義觀點。要進行革命理想的教育，使中小學生從小就逐步樹立為“四化”獻身、為共產主義奮鬥的崇高理想，立誌做一個有抱負、有誌氣、有作為的革命接班人。

　　還要使青少年懂得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樹立務農光榮的思想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誌向。要進行共產主義道德品質的教育，大力提倡勤奮學習，遵守紀律，熱愛勞動，助人為樂，艱苦奮鬥，英勇對敵的革命風尚。要進行民主集中製和遵守紀律的教育，使學生懂得民主與專政，民主與集中，民主與法製，民主與黨的領導的關係，養成遵守紀律；遵守學校各項規章製度，遵守國家法令，遵守公共秩序的良好習慣。要進行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教育，教育學生熱愛社會主義偉大祖國，學習中越邊界自衛反擊戰英雄們為黨、為祖國獻身的崇高品德和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

　　加強中小學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須堅持說服教育的原則，不斷改進工作方法。對於過去學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經驗，要認真總結，同時要適應新的情況，研究當前青少年的特點，采取靈活多樣的思想教育方法。思想教育工作要結合教學一道去做，既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圍繞教學這個中心來進行，也要求在各科教學中適當地滲透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當然，這種滲透要自然得當，不要生搬硬套。要積極組織有益於學生身心健康的各種文藝、體育，科技等活動，幫助青少年打開思路，擴大見聞，增長知識，活躍思想。

　　加強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一項大量的、長期的，細致的工作，需要集中各方麵的力量，花大力氣去做，學校是向青少年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陣地，要加強中小學教師隊伍的建設。要配備好班主任，團隊幹部，鼓勵他們熱愛自己的工作，不斷提高思想水平和業務水平，既教書又教人，特別要用自己的模範行動來影響學生。家長對自己的子女要在生活上體貼愛護，在學習上督促檢查，更重要的是在思想上關懷和教育他們，使他們沿著正確的道路前進。

　　我們的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有責任在教育子女上為群眾做出榜樣，帶動群眾共同做好培養下一代的工作。各條戰線、各個部門都要把教育青少年做為自己責無旁貸的任務，切切實實地抓起來。要發揮共青團、少先隊教育青少年的作用。公安部門要積極配合做好青少年的教育工作，對腐蝕、毒害青少年的流氓、教唆犯等，要采取有力措施，狠狠打擊。科學、文藝、教育，衛生、體育工作者和出版等部門，要多為孩子們編寫有教育意義的讀物，注意搞好書評、影評、劇評，提高青少年分辨是非的能力，引導他們吸取正確的東西。

　　廠礦企業、機關，部隊，城鎮街道，農村社隊都要把教育本單位職工子女的工作重視起來，特別要把城市待業青年的教育抓起來。各級黨委要把教育青少年的工作列入重要議事日程，切實加強領導，采取有效措施，把社會各方麵的力量動員起來，形成巨大的教育力量，造成強大的輿論，良好的環境和人人關心青少年健康成長的社會風氣，為把青少年培養成德、智、體全麵發展的一代新人做出應有的貢獻。

　　搞“四化”就要

　　提高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這是章澤在陝西省職工教育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節錄。標題為編者所擬。

　　（1979年8月）現在全國的任務都是搞“四化”，現在是第一個戰役。就是八字方針。調整、改革、整頓、提高。我國實現四個現代化。是中國式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遇到的問題是很多的，其中一個主要的問題就是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比較低，報上文章社論中都講到這個問題。在技術水平和管理水平中那個更重要一些呢？我覺得提高管理水平更重要一些。要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拖長了，就會影響我們實現四個現代化。提高到理論高度來講，因為上層建築、生產關係都涉及到管理水平。管理水平上不去，妨礙了很多東西。我和一些老工人談話，他們直接間接都批評這個問題，由於管理水平不高，發生窩工現象，他們的力量發揮不出來。和一些技術人員談話，說他們很想把技術才能發揮出來，給國家做些事情，可是你們領導幹部慢騰騰的，把事情耽誤下來。說明我們管理水平太差，機構很龐大，工作效率卻很低。現在那個工廠脫產人員都在20%以上，甚至30%。原來規定脫產人員是18%，現在都超過了，18%以下的很少。集體的倒有一些，全民製的很少。工作環節多，那一個環節把你卡住了你也辦不成。我問過科委，對技術人員中用非所學的問題調整得怎麽樣了，他們說，難那，不是我不抓，技術人員都在工廠，要下達一道命令要通過八道關，才到技術人員的頭上，再返上來又是八道關，二八一十六道環節，如果中間一道環節卡住了，就行不通，辦不成了。因為管理水平不高，妨礙好多事情。影響到許多行業。工廠許多產品質次成本高。比如鋼的生產，我們是3100萬噸，蘇聯1億多噸，美國1億多噸，日本一億多噸，都是1億多噸。3000萬噸的國家算第二流，就那麽幾個國家，英國算3000萬噸，德國算3000萬噸，法國大概也是3000萬噸，意大利可能還不到，東歐國家沒有上3000萬噸的。亞洲大概沒有上3000萬噸的，印度也不到3000萬噸。這裏除了蘇聯1.4億噸，美國1.2億噸，日本1.1億噸，拿產品數量來說，我們算是第二流國家。但是，我們每年還進口幾百萬噸鋼材。3000萬噸鋼能充分發揮作用也不得了哩。

　　如抗戰開始，目本鋼大概還不到1000萬噸，蘇德戰爭開始時，蘇聯鋼也就是1000萬噸。日本靠幾百萬噸的鋼就把中國打敗了，當然後來是我們打勝了，開始是打敗了。蘇聯靠1000多萬噸把德國打敗了。我們是3000萬噸，從我們國家幅員遼闊，960萬平方公裏、9億幾千萬人口來說，從數量、規格、品種、質量來說，鋼不算多；但從曆史、從現狀來說，也不算少。現在積壓鋼就1000多萬噸，如果搞得不好還會積壓，到年底可能要積壓2000萬噸，一年生產3000萬噸，積壓一千幾百萬噸，積壓一半，為什麽積壓？管理水平低，管理上是貨到地頭死，誰也弄不動。另一方麵，品種規格不全，質量不行，需要的生產不出來，不需要的又大量生產，碳素鋼多，合金鋼少。輕工業產品也是如此，你看我們的暖水瓶，多少年沒有變過樣，起碼解放後一直這樣，30年來就是這個樣子，甚至解放前就是這個樣子。再舉個例子，你看我們的手表，我戴的是西安手表，機心還是不錯的，就是外殼難看得很。

　　我們的手表到歐洲當舊貨賣。香港的商人會作買賣，他們發現機心不錯，買去換上外殼賣幾十港幣。產品不錯、裝潢不行，到香港市場沒有竟爭力。再如我們的車床，機械部分很不錯，電氣部分元件質量不行，所以出口以後，香港商人把電氣部分一卸，裝上人家的，價錢馬上就增加上去。這些都和我們管理水平、技術水平分不開。我們在50年代的管理水平還是可以的，這中間經過60年代、70年代，特別是林彪、“四人幫”的幹擾破壞，很多規章製度破壞了，管理上混亂的程度相當驚人。粉碎“四人幫”兩三年了，相當多的工廠管理水平並沒有搞好。舉個例子，去年發獎金，獎勵本來是個好政策，由於管理上的混亂，基礎資料都沒搞，定額、定員都沒有，原始記錄都沒有，發獎沒有依據，又要發，隻好亂發，平均主義，有的不好意思領獎金，領了獎金就去請客。

　　再說技術水平，“文化大革命”後進廠的工人大約有一半。工人技術水平二級工多，我問過二級工水平能不能達到二級工，工廠回答我這要看怎麽看，如果加工一個零件，經常做，不要換，他能達到；如果換一個零件，就達不到了。“文化大革命”前的二級工技術就比較全麵。再舉個例子。最近發生一件事情，陝柴生產的柴油機發往陝北不能用，要退貨，退回來賠100多萬，工資都發不出去，提到省委來了，因為省裏今年財政很緊張，100萬也提到省委來了，要借周轉金，省委最後定了給貸款，問柴油機是什麽毛病，說是設計上的毛病，是技術上的毛病，在關中還馬虎虎，陝北氣溫低，就發動不起來，設計柴油機沒有考慮到陝西的自然條件。舉這麽多例子，說明實現四個現代化不提高管理水平不行。

　　有些同誌也承認，我們現在很多工業部門的管理水平，還趕不上50年代。就是恢複到50年代，也隻是50年代水平。現在已是70年代，還在50年代，也是個落後水平。50年代沒有經驗，是學蘇聯的，也不是盡善盡美的。有些是好的，有些也有問題。我們的技術水平也是這個樣子，全國科學大會上講，比技術先進國家落後20年。所以說我們搞四個現代化遇到的一個問題就是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低。要提高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就要加強職工教育，你不加強職工教育，這個技術水平、管理水平怎麽上去？

　　所以，我們實現四個現代化，其中一個重要工作就是加強職工教育，你不加強，管理水平就上不去，二級工、三級工就變不成三級工、四級工，上不去嘛！這說明職工教育和實現四個現代化都是有聯係的，不是沒有聯係的。實現四個現代化，如果我們的技術水平、管理水平象現在這個樣子，我看，四個現代化肯定實現不了。我再舉個例子，最近從美國進口一種產品，是第二代的，現在人家已經是第四代了，沒人會操作，擺下來，還得很快派人出去學操作，學維修，我們這種水平怎能四化嘛！所以，職工業餘教育工作同搞四化是一碼事，是直接聯係在一起的。正因為如此，中央最近幾次強調這個問題。鄧小平副主席強調，技術是關鍵，教育是基礎。可見職工教育和四個現代化不是無關的，不是可辦可不辦的事情。企業管理水平、技術水平要上去，就要搞活職工教育，不搞這個，我看我們的出路不大。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工礦企業是由三部分組成的，第一種是管理幹部、技術幹部、後勤幹部。各式各樣的幹部，再一部分是技術人員，搞產品設計的技術人員，搞工藝的技術人員等等，再一部分是工人，一級工到八級工，總括起來，一個工廠都有這三部分人，三部分人的比例情況不一樣，水平高低是另一碼事，但都是不可缺少的。有些小廠沒有技術人員，但有一些老工人，實際起了技術人員的作用。這三部分人都需要提高。都需要進行教育。我們講工廠業餘教育工作，不是僅僅限於工人，我說的三部分人都有再教育問題，幹部需要不需要教育？怎麽不需要？管理問題首先就是幹部，你管理水平低，就需要教育。提高管理水平，不受教育就不懂嘛！報上批評小生產管理方法，這個批評對不對？完全對。

　　但大生產的管理方式怎麽管？我們不懂，幾十年就這麽幹的，就這一套本事嘛！我想改，改不過來，當然，有的幹部對學習研究新情況、新問題是沒有精力來搞過，但很多幹部是想改的，感到吃力，不知道現代化的管理方式怎麽管？這不僅是說人家，也包括我們在內，也不懂。小生產方法是落後的管理方法，再不改就管不下去啦。怎麽用現代化管理方法管理現代化企業？就有個再教育問題。不解決這個問題，管理水平就上不去。我們現在是新的長征，新的曆史轉折。過去曆史上有過多次轉折，大革命轉到十年內戰，十年內戰轉到抗日戰爭，以後又轉到解放戰爭，1947年冬由全麵防禦轉為全麵反攻（國民黨由全麵進攻轉為重點進攻），再一個曆史轉折，是新民主主義革命轉到社會主義革命。現在又是一次新的曆史轉折，搞四個現代化，我們回憶回憶，每次轉折都有個再教育、重新學習的問題，大革命時代到內戰，學習武裝鬥爭，學習拿槍杆子，內戰到抗戰，學習統一戰線，戰略上是個轉變。

　　解放戰爭又由減租減息轉到土地改革。土地改革時期又進行整黨整風。全國解放是一個轉折。現在又是一個大的轉折。1961年到1962年毛主席提出幹部再教育，現在又提出再教育，否則難以上去，現在這個再教育還包括一個內容，就是肅清林彪、“四人邦”的流毒。要繼續肅清流毒，不進行再教育，不懂管理，現代化企業，就是全部恢複到50年代也不是先進的。現在還麵臨著一個問題，一茬子幹部老了，誰接班？這是個大問題，現在我們省地縣直到工廠，年紀上下都差不多，省委到各局，除少數外，多數都是60出頭了，年輕一點的不到60歲，或接近60歲左右。按自然規律，這些人還能活多少年那！真正實現四個現代化是誰來實現？靠我們這樣的到不了本世紀末，個別例外，真正要擔起這副擔子，主要靠現在四五十歲的，幹到本世紀末也就是六七十歲。這個自然法則不是誰願不願意，精力來不及了，所以，從接班人講，從長遠講，要重視職工教育，及早培養，臨時培養就晚了。

　　而這個培養，就要使他又紅又專，既懂馬列主義，又懂專業技術。懂馬列主義也必要，但那是事物一般規律，一般法則規律，隻懂對立統一，不懂工廠特殊的具體的工業規律，還是不夠的。學校有學校的特殊規律，工廠有工廠的特殊規律，商店有商店的特殊規律。現在，我們通過學習，一般規律懂得一些，老實說，也不太多。從測驗中看出，相當一部分人馬列主義基本知識都不太多，什麽叫價值規律，什麽叫商品，都答不上來。企業管理上所謂瞎指揮，就是他對企業本身特有的規律是什麽不了解，那他不瞎指揮又怎麽辦呢？所以要學習，特別是四五十歲的，年青力壯，工作年限也很長，要加把勁使他們懂得所管部門的基本知識，隻懂馬克思主義一般規律是不夠的。一些資本主義國家，包括有些社會主義國家懂得這一點。

　　如羅馬尼亞，司局長以上幹部必須有大學畢業程度，必須懂得所管行道的知識。美國科研機關，他們的研究室主任，研究所所長，都必須是在科研上有成就的，否則當不了，而且它規定，當了主任、所長之後，還必須從事科研，而且在科研上還必需有成就。因為，如果他脫離了科研，他的發言權就越來越少，而且很難再提出新的問題。

　　他這個要求是有道理的。你工作幾年，沒有什麽成就，就淘汰，就調走，研究所誰有成就誰當所長，不論資排輩。當然，資本主義是又白又專，他白也白得很徹底，資本主義意識浸透了他的思想，你不要以為他是不講政治的，不是沒有政治的。我們要又紅又專，否則我們的四化很難上去，管理工作、技術工作就很困難嘛。還可舉年例子，我們派出國的醫療隊有個支部書記，他不懂技術，出國帶隊，從我國看沒什麽，外國人看他不動手術，不會治療，他幹啥嘛！不理解，還懷疑他是搞情報的。

　　所以我們的幹部以後應又紅又專，要真正向這個方向發展。這個口號提出多年了。但實現不了。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要訓練40多歲到50多歲的幹部，而且準備讓這些幹部來接班。我還有個意見，我們各地區都應找房子辦訓練班訓練幹部，脫產學習兩年甚至三年，就象解放初期辦工農速成中學、辦文化補習學校一樣。我們文化太低，剛進城，應付不了局麵，我們很多老幹部就是從文化幹校中學到初中文化的，我們有點文化的老幹部還送到大學去學習。

　　我們要像解放初那樣，以極大的熱情培養幹部要讓幹部得到學習的機會，年紀大的願學也可以，特別是那些40多歲的。30多歲當然也好，聰明能幹的。我主張創造條件，不僅讓他業餘學習，而且讓他脫產學習，甚至學它兩年三年，要培養一批幹部。我們能有這樣一批幹部生長起來了，我看我們實現四個現代化可能要快一些。幹部要認真訓練，這是對幹部的真正關心。現在有些人一提起生活問題一大堆，我孩子插隊怎麽辦，我房子隻一間不夠住，我工作不在西安等，常有些人來談這些問題。有的也是問題，但學習問題很少有人提。有些問題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學習，要提高幹部。否則，管理水平怎麽上去？要訓練幹部，要培養接班人，技術人員也是一樣。

　　我們的技術人員狀況，不僅是數量不夠，而且質量不高。我們工廠的技術人員的比例是4%到5%，一般平均是4%，機械、電業係統可能高些，基建、煤礦、輕工低一些。有的企業沒有技術人員。外國企業，人家的技術人員就多，技術人員都占20%-30%，甚至30%-40%，越是現代化自動化企業，技術人員就多，就是按電紐的越多。工人的技術水平也要求越高。我們技術人員數量是不夠的，技術也不是很高明的。所以要上去，技術人員培訓問題也是很大的問題，要增加數量，提高質量。如計算機，人家很多現代化企業用計算機控製啦。我們計算機單機控製的可能有，計算機網絡在陝西還沒聽說，可能還沒有。我們的大學也才有計算機專業，培養搞軟件的人員。計算機，首先得編程序吧。你編好程序才能送進計算機。

　　在外國，技術人員一般都會編程序，否則就幹不成啦。我們就不行啦。工人中間的問題就不要說了，我們工人中是二級工多，文化是初中程度多，有的還到不了初中畢業。甚至是小學程度。所以我們企業裏三部分人都需要教育。因為全省2000多萬職工，都脫產學習不行，需要進行業餘教育。要看到我們不進步就要被淘汰。這個淘汰不是誰要淘汰你，對你不起，而是曆史要淘汰你。四化是要四化的，曆史要實現四化，老停在這個水平上不行，這是個曆史的必然。如果你趕不上，上不去，不能又紅又專，怎麽辦？三部分人都有個又紅又專，紅的水平，專的水平有高有低，但都應該又紅又專，做不到，曆史要淘汰你。三部分人的學習都抓起來。工廠才能根本上改變麵貌，管理水平，技術水平才能跟得上去，否則提不高。所以要再學習、再教育，三部分人都有，不隻是工人。工人也需要，技術人員也需要，幹部也需要。這是第二點意見。不要以為哪部分人需要再教育，哪部分人已經免了，不需要學習了，不是那回事情。隻有把三部分人都提高了，我們國家就有希望了，很多問題就解決啦。

　　第三個問題，業餘教育要建立一套製度，有一套辦法。我們工人上業餘學校，“文化大革命”前是有一套辦法，有一套製度的。因為林彪、“四人幫”幹擾破壞，教育製度，教育辦法也受到破壞啦，首先，職工業餘教育要有培養目標，要有要求，要有規劃，要有訓練的目標。會議已討論了，我就不多說了。提了三年規劃，大家先辦嘛，大體準確就可以，不要求百分之百的準確，作了再修改。

　　學什麽？學政治，學文化，學技術，學管理。不同的人可有不同的重點，學習不同內容。幹部著重學管理，技術人員著重學技術，技術人員也要懂得管理，但重點學技術。文化低的學文化，各自有不同側重點。學政治是共同的嘍，都要學嘍。聽有人講，學校反映學習政治熱情不高，據說上麵講政治課下麵看專業書。這裏麵有個教學內容的問題，也有個教學方法的問題。說學政治的興趣不那麽大也不見得，最近對越自衛反擊戰英模報告團來了情況大不一樣。他就願意聽，到交大去講，說是兩三萬人，結果到了四五萬人，秩序非常好，就是內容切合需要。

　　再有，學技術、學文化。工廠有反映對學文化不重視。我看，學文化很重要，不要以為遠水不解近渴，你要學技術，首先得學文化，不學文化怎麽行？我們現在有些工人文化隻有高小水平，或者初中水平，這個太低了。你數學、物理、化學知識沒有，學技術就學不進去了。你搞機械，一點數學知識沒有，計算知識沒有，看不懂圖，不會計算，怎麽能學好技術？簡單的計算都不會，開車床都不行。你到化工廠工作，連一點化學常識都沒有怎麽行？文化知識是基礎，少不了。你沒有一定的文化基礎知識，學技術是困難的，學不進去。學粗淺一點的可以，稍高深的一點就不行了。學習內容就是這些。有些工廠對工人要求隻要能幹活就行。對工人不能隻要求能幹活就行，有些老工人在舊社會沒文化也能幹到七、八級工的話，要看到他是幹了一輩子才幹到七、八級工的，年令也五六十歲啦。對新工人不能用老眼光去看，讓工人去摸索。還要承認老工人文化低也限製了他的發展，技術理論上不去。不然可能達到工程師水平，或者幹得列好，所以我們現在在培養工人不能走舊社會那個道路。

　　再是辦教育要有教師，有課本，有教室，有經費，有製度。現在工廠是沒有製度，有的有一些，但不細。經費不能說沒有，但經費不夠。教師隊伍“文化大革命”中給解散了，調不回來。課本沒有，也缺，現在也還沒編出來，才編小學課本，要有初中高中大學的。教室也被占領了，沒有了，要逐步解決，艱苦奮鬥，逐步把它建立起來。現在是“幾無”的狀態，沒有教師，沒有課本……，奮鬥一兩年，或者兩三年，由“幾無”變成“幾有”，這是辦教育必須有的東西。

　　教育的形式可以多種多樣，總的叫做職工教育，形式多種多樣。一種是業餘。一天學習兩小時，也可以采取半日製，也可以脫產學習嘛。現在不是工廠人多嘛，鄧小平副主席講，人多可以調出來學習嘛，工人多可以辦半脫產或脫產學習，可以多種形式辦學。當然也有問題，怎麽開工資？成本怎麽辦？等等，今天經委、工交部的同誌都來了，請你們研究。這個問題是不吃虧的，從當前看，從長遠看，都必要的。現在的問題是職工教育薄弱影響了生產，把這個問題抓得快一些，可以促進陝西工業的發展。我看我們職工教育最薄弱，常說起上海，連裏弄工廠都出高級產品。設備不怎麽的，就是因為有一批老工人退休到裏弄工廠。上海城市有一百多年曆史，工人現在已是四五代工人了。我們陝西是新興工業，工人才兩代。第一代工人都是外省人。現在大量頂班勞動的才是第三代，怎麽和上海比？再舉個例子，報上宣傳日本和德國，是二次世界大戰的戰敗國，戰後十幾年，二十年就恢複啦。二次世界大戰後，他們的工廠被砸爛。但是他們的技術力量厲害，恢複起來速度就快。所以我們培養技術力量就可以加快四個現代化的速度，否則就不行。要以各種形式辦好職工教育，業餘也好，半日製也好，脫產也好，抓好職工教育。

　　第四點，加強黨的領導。也不隻是黨的領導，行政領導也得加強，黨政領導都得加強，黨政領導分不開的。我們有些領導對職工教育也是重視的，不是所有的領導都不重視，也有好的經驗，這次會上也介紹了象三裏洞煤礦，漢江機床廠，機械局，建工局，這些單位都是重視的。當然黨政領導，不大重視的也有。中央現在是很重視的，中央有些部現在也開始重視了，經委訓練領導幹部已經辦了兩期。這裏有一個思想問題，業務部門，主管生產的部門，常常把生產和教育對立起來。生產固然是忙，但是不抓教育不行。生產要上去，不抓科學教育，沒有把生產和教育聯係起來考慮，不知道在教育上搞點投資，在生產上會有成果的。在教育上舍不得投資，在生產上也會有反映，不過反映的結果不同。資本家懂得這一點，懂得科學教育重要。因為資本主義競爭性很強，資本主義規律是無情的，產品競爭不過就要倒閉、破產，那裏沒有吃大鍋飯的。資本家要使產品在社會上有銷路，有出路，競爭得過，在國際市場站得住腳，就要在技術上下功夫。現代化企業，要求工人具有高中水平，而且越來越高。所以說資本家是舍得投資的，他從本身利益考慮，道理非常簡單，弄不好就要倒閉。在日本，技術工人、技術人員技術落後了就要失業。聽說日本來中國的技術人員每個禮拜都要回去一趟，開始不了解，後來才聽說他要回去了解這一周國內技術變化發展新情況，不然就落後了，趕不上，資本家就要解雇他。歐洲有一些工廠，它的設備三五年就更新一次，產品也是幾年更新一代，否則就沒有競爭力。我們要產品更新升級換代，你就要在教育上舍得花點本錢，你在教育上舍不得花本錢，在產品上怎麽升級換代？所以不要把教育和生產對立起來，在教育上花點本錢，在生產上一定有收獲，這個錢不會浪費掉。現在我們管理水平就低在這個地方，一年願意賠多少錢，可以貼進去，但在技術教育上舍不得花錢。我們現在有些工廠有好多產品訂貨訂不出去，工資開不出去，是否產品多了賣不出去？不是的，原因就是質次價高不對路才賣不出去。現在要實行以銷定產，不是什麽產品多了，過剩了，資本主義現在存在這個問題，生產發展了，商品過剩，賣不出去。我們不是這種情況。我們現在還采取保護政策，要先賣掉本省的產品，上海天津產品不讓進來。象牙膏買不到，你沒牙膏用就得買西安的。新興地方工業在一個時期裏質次價高難免，短期可以，長期就不行了，不能老保護落後。有些農村產品質量不行，農民不買，農民一年辛辛苦苦弄那麽點錢，買一輛拖拉機用不了兩年就壞了，還沒有零件給修，這怎麽能行嘛！保護你一兩年，三年、五年，不能老保護下去。你不搞技術怎麽辦？所以不要把兩者對立起來，教育上搞點投資，生產上會反映出來，會有結果的。

　　再一個借口是忙，顧不過來。工廠忙是忙，生產緊張，基層也實在是忙，工人幹部輪番找，基層的同誌辛苦得很哪！特別是年紀大一些的同誌實在受不了，實在值得同情。但是，教育也得抓住。你說工人來找你，你把教育抓好了，他們該受教育的受教育，該娛樂的娛樂，有事幹了，找你的也少了。你越安排不好，他越找你。職工教育抓好了，有要求，有製度，對工廠管理也有好處。現在工廠不準遲到早退，遲到了要扣工資，醫院看病的人也少了。職工教育也應包括到工廠製度中去。

　　抓教育費勁不費勁？不費勁。一個黨委書記，一個廠長，你一年抓那麽幾次就夠了，也不要老去抓。你安排一下，搞個機構，工會可以管，青年團也可以管，廠子裏再搞個辦事機構，大廠設個教育科，小廠搞個專職幹部或人事、勞資兼管，建立個管理製度，一年抓幾次，要不了多少精力。總之，不抓是不對的，天天抓也不必要。應當加強領導，也有條件加強，希望各級黨政加強領導搞好職工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