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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喋血恩仇記》的原始作者

  暑假第一天,鄭亮、孫曉磊、張婷玉、夏菁菁、鄒雨悅和劉穎都如約來到了陳遠家,除了想一起玩電腦外,大家還想看看他說的那個小忻姐姐的照片。

  本來不大的書房,一下就被幾個人占滿了,見了馮亦忻的照片,大家自然安慰了陳遠半天,然後才打開電腦,隻是當幾人走進了《木乃伊網頁》後,才突然一齊大叫起來:“哇,好棒!”

  原來,兩個月末動的電腦,不知何時被何人畫滿了活靈活現的卡通畫,甚至在《喋血恩仇記》的末尾還有網頁的主人“木乃伊”的一句感謝話:謝謝“幾隻手”,雖然故事與我的身世絲毫不沾邊,我仍舊佩服你們的正義感,它給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也給了我堅強活下去的勇氣。

  “什麽意思?難道‘木乃伊’也是一個癌症晚期病人?”鄒雨悅指著最後幾句急急地問。

  鄭亮眨著眼想了想,不敢肯定地說:“說不定呢?”

  張婷玉搖搖頭,“不會吧?哪有那麽多的癌症晚期病人,說不定‘木乃伊’是個想不開要自殺的人呢?瞧他起的這個筆名吧,木乃伊,知道什麽叫木乃伊嗎?就是用特殊的——防腐藥品和埋葬方法保存下來的——沒有腐爛的——屍體。”

  “瞧你說的,多難聽啊!說人幹不就完了嗎。”孫曉敝著嘴說著又突然高興地拍了一下巴掌,“不過,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學雷鋒做好事的機會!”把大家嚇了一跳,隻見他興奮地晃動著腦袋說:“我正愁老師布置的學雷鋒計劃怎麽完成呢,想不到就有了,而且還會是一樁轟轟烈烈的大好事呢!”

  夏菁菁衝孫曉磊撇了撇嘴角,“人家得病、想不開和你學雷鋒有什麽關係啊?你總能瞎扯到一起。”

  “可不,你瞧……”劉穎看著張婷玉,“你總有那些怪想法……”然後又皺著眉頭,指著孫曉磊,“偏又有這個不動腦子的人來響應。”

  倒是陳遠不急不慢地說:“沒準呢鄒雨悅和張婷玉說的對,說不定‘木乃伊’就是得了癌症,不想活了呢,要不然他不會說我們幫他增加了堅強活著的勇氣,而孫曉磊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木乃伊’得了癌症不想活,而我們能夠幫助他活下去,不是比雷鋒做得還要好麽?”

  “可是你怎麽找到他呀?”鄭亮問。

  “嗨,虧你還是東方不敗呢,連這都想不出來?有什麽難的,我們給‘木乃伊’發一份E-MAIL問他一句不就行了嗎?噯,看樣子你隻能做個大鼻子老班呀。”張婷玉的話逗笑了大家。

  陳遠卻一下子激動起來,“就是啊!《木乃伊網頁》就是我們通信的信紙啊,我們可以問‘木乃伊’許多問題呢!”

  “對,現在就問。”幾個人同時喊起來。

  說做就做,陳遠立刻給“木乃伊”的郵箱發去了一份E-MAIL,並用三號黑體字清淅地打上了:木乃伊先生(女士):這是陳遠在別人給媽媽的請柬上看到的,然後開始寫道:我們“幾隻手”都想認識你,能把你的住址告訴我們嗎?歡迎我們去你家做客嗎?如果有心的話請來電話聯係,聯係人:

  一隻手(陳遠)的電話:××××××××

  剛寫了陳遠的電話,張婷玉就憋不住咯咯咯笑開了,“陳遠,我覺得這怎麽像征婚啟事啊!”

  說得大家也跟著樂起來,隻有劉穎沒樂,她瞪著眼珠幫陳遠解釋:“就是這麽寫!報紙的廣告上都是這麽寫的。”

  “既然是這麽寫的,那陳遠你就趕快寫吧,我還真的想去看看這個‘木乃伊’呢。”孫曉磊插了一句。

  陳遠又接著寫起來:

  二隻手(張婷玉)的電話:××××××××

  三隻手(鄭亮)的電話:××××××××

  四隻手(劉穎)的電話:××××××××

  五隻手(鄒雨悅)的電話:××××××××

  六隻手(夏菁菁)的電話:××××××××

  當寫到七隻手(孫曉磊)的電話:66668888時,孫曉磊不好意思地對陳遠說:“就別寫我的電話了,我們家根本沒有電話。”

  “怪不得呢!”陳遠忽然恍然大悟,使勁地拍了一下孫曉磊的肩頭,“原來你家的電話號碼是騙我的,怪不得那次離家出走,我給你家打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呢。”

  孫曉磊紅了臉,“怕你們笑話我家窮唄。”

  很快,“木乃伊”就把自己的地址寫到了電腦上。

  根據他寫的地址,陳遠他們決定去看他。

  在一條很深很窄也很髒的胡同裏,陳遠他們敲開了“木乃伊”的家門。

  “請——進!”聲音響起了好半天,才聽到硬木杵著地的篤、篤聲走近門口,就像是一具真正的木乃伊從地底下爬出來,慢慢走到門口的時間一樣,緊接著,篤、篤聲停下了。

  幾個人驚悸地等著門被打開。門終於被一隻手給拉開了,陳遠他們都驚呆了!

  一個個頭僅有1米5的男人拄著一根拐杖艱難地站在他們麵前,有些篷亂的頭發下是一張微黃的臉,緊鎖的眉頭下是一雙激動得發出了亮光的眼睛,當他看到陳遠他們幾對驚奇的目光後才大聲地喊著:“是‘幾隻手’吧?快進屋,快進屋!”

  低矮的屋子裏淩亂不堪,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俱,凡是生活中用得著的東西幾乎都攤在麵上。

  鄭亮悄悄地捅了捅陳遠,貼著陳遠的耳朵問:“他就是‘木乃伊’?”

  張婷玉、夏菁菁、鄒雨悅和劉穎她們則皺著鼻子,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樣,因為潮濕的屋子就像一座古墓,發出了濃重的黴味。

  隻有孫曉磊大模大樣地走進屋,東看看,西瞧瞧,顯出了好奇的樣子。

  陳遠偷偷打量著這個年齡並不算大的殘疾人,他不敢相信站在他麵前的殘疾人會是那個網頁的主人‘木乃伊’,尤其是看到他的麵貌時,他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冒充‘木乃伊’來騙他們,“你,就是‘木乃伊’叔叔?”

  “‘木乃伊’是我的筆名,我姓申,叫申永華,你們叫我申叔叔就行了,屋子裏亂,別見怪,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可以了,桌子上有茶水,渴了自己倒吧。”申永華的聲音裏透著喜悅、激動,仿佛他在古墓裏等了很久很久。

  陳遠和張婷玉他們並沒有喝水和找地方坐下,他們警惕地睜著眼睛四處打量著,一直等適應了屋裏的黑暗後,突然一起驚呼著奔向床上,如果這也叫床的話。隻見一張木板床上攤滿了漂亮的卡通畫,這些卡通畫上的人物全部是陳遠他們寫的《喋血恩仇記》裏的,各種造型,各種姿態,活靈活現,傳神而逼真。

  “叔叔,這些都是你畫的嗎?”當看到床上的卡通畫的瞬間,陳遠立刻改變了對申永華的判斷,他指著滿床的卡通畫,興奮得狠不能將所有的畫歸為已有。

  申永華笑了,“喜歡嗎?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又叫又跳地嚷起來,“真的啊?是送給我們的?”

  隻有鄒雨悅沒有跳,她平靜地拿起一張畫看了看,問:“這些畫你在哪裏畫的?好象是電腦裏打印出來的?”

  “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子!”申永華說著,拄著拐杖,篤—篤—篤,身子一彎一斜,艱難地走到床的一頭,掀開舊桌上一塊變了顏色的布,立刻露出一台幹淨的電腦,電腦的旁邊還有一台激光打印機,“這是這間屋裏最值錢的東西了,所以我總是把它們蓋起來。”申永華說著在木凳上坐下,打開了電腦,很自然地把鼠標點到了自己的網址。

  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陳遠立即擠到前麵,“叔叔,你的畫怎麽畫得這麽棒?能教教我嗎?”陳遠對申永華的畫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想,他一定要拜申叔叔為師,不僅能在電腦上寫文章,還要能在電腦上畫畫。

  “叔叔,這就是你的家嗎?就你一個人住這兒?你爸爸媽媽呢?他們不管你嗎?”鄒雨悅最同情申叔叔了,她不明白這麽不方便的身子為什麽不和爸爸媽媽住到一起,而要他獨自在這裏受苦。

  鄭亮也擠到了申永華的身邊,關心地問“叔叔,你的腿是怎麽會這樣?有很多年了嗎?”

  “是不是小兒麻痹症落下的?你沒有買一輛輪椅嗎?”孫曉磊想起了鄒雨悅的腿,不敢問的太直。

  隻有張婷玉、夏菁菁和劉穎沒有擠上前去,她們三個在一旁說了起來。

  張婷玉滿麵同情地說:“申叔叔真是可憐,住在這麽一間小破房子裏,連個衣櫃都沒有,也不知他的日子怎麽過的?”

  “可不!”夏菁菁接過了張婷玉的話,“要不他怎麽在電腦裏告訴我們,是我們的故事給了他生活的勇氣呢。”

  劉穎提議:“暑假我們不是還有學雷鋒計劃麽?我們幫申叔叔收拾一下屋子,是不是也算學雷鋒啊?”

  “當然算,我們每個星期來收拾一次,兩個月八個星期就超額完成任務了。”夏菁菁複合著。

  “就是,我們女生替申叔叔收拾屋子,男生出去買菜,說幹就幹。”張婷玉說著就和夏菁菁、劉穎找起盆來。

  三個女生叮哩當啷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申永華和陳遠他們的談話,申永華不解地問:“你們要幹嘛?”

  孫曉磊卻興奮地向三個女生招招手,“快過來,申叔叔要講他自己的故事了,也就是他在電腦裏寫的那段真實事實的續集,難道你們不想聽嗎?”

  “可是我們,我們要學雷鋒啊!”張婷玉指了指手裏的盆對陳遠他們幾個說:“我們已經商量了,女生幫著申叔叔打掃屋子,男生幫著申叔叔買菜。等活幹完了,再聽申叔叔講不好嗎?”

  申永華一下子明白了三人的意圖,嗬嗬笑著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叔叔的腿不方便,隻有放在明麵上的東西才能找到,謝謝你們的好意,隻要你們常記著來看看叔叔,叔叔就十分愉快了。”

  申永華的話說得張婷玉她們隻好放下盆,圍過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窮很可憐?”見大家默不作聲,申永華炯炯有神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來,“有時自我憐憫也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甚至不想活下去,像我這樣一個廢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沒人來關心我,沒人願意理我,我本想在敘述完我的故事後就吃安眠藥離開這個世界,誰知竟在我的那篇文章後,出現了一係列的故事,‘一隻手’、‘二隻手’‘千隻手’、‘三劍客’、‘巾幗雙雄’……雖然故事寫得離譜,但卻吸引著我看下去,並從故事中看到了生命的意義,所以我,仍舊頑強地活著,這得謝謝你們。”

  申永華的幾句話說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孫曉磊撓撓頭說:“從你的話裏,我們還以為你是得了癌症不想活了呢,原來……”

  陳遠捅了孫曉磊一把,搶過他的話說:“你的那個故事後麵應該是什麽呢?叔叔,能不能講給我們聽聽?”

  “對,申叔叔,講給我們聽聽。”幾個人又嘰嘰喳喳地催起來。

  申永華輕輕地籲出一口長氣,顯得沉重地說:“多麽羨慕你們的童年,快樂、幸福,可我的童年呢?”似乎想起了自己這二十年的不幸,他搖搖頭,很悲傷地說:“我的父母都是看山的,他們非常熱愛山上的一草一木,尤其是對那些飛禽走獸更是像保護自己的孩子般愛護,為了嚇跑那些偷獵者,父親不慎掉下深崖,母親不願意帶那些偷獵者進山尋找獵物被一個叫黑珠龍拐的地痞打死,這些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這麽說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這是鄒雨悅最關心的話題。

  “別瞎問,讓叔叔繼續說。”鄭亮不滿地瞅了鄒雨悅一眼,他不願意申叔叔的故事被別人打斷。

  “別急。”申永華拍了拍鄭亮的肩,“讓我來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們。”申永華雖然殘疾得厲害,但他的嘴卻像他的文章一樣靈活,一段曲折委婉抓人的故事從他的嘴裏不急不慢地流淌出來:

  當我見到母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時,我不顧一切地撲向她的屍體,大哭起來。

  而那個黑珠龍拐卻一拐杖砸在了我的腰上,然後又飛起一腳,把我踢到一棵樹上,我被大樹攔腰撞了回來,摔到一塊大石頭上,我的腰和腿都被摔斷了,我也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一個村民家,我想爬起來謝謝那家大嬸大叔的救命之恩,但腰和腿都已不聽使喚,我哭了起來,大嬸大叔也跟著我掉眼淚,因為他們家很窮,根本拿不出錢來為我看病,沒辦法,大叔想了一個辦法,把我送到縣醫院的門口,他們想著醫院會采取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救我一命,但我在醫院的門口躺了整整三天,也沒有人理我,大叔大嬸因為家裏有孩子早已回去了,我哭著求人又把我送到了這座城市的一所醫院門口,結果被醫院看大門的孤獨老頭把我抱回了他的家——也就是這間小屋。

  申永華閉了嘴,目光在昏暗的小屋裏巡視了一遍,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吐出來,也許是想起了那個收留他的孤獨老頭,他眼裏閃出了一絲留戀的光。

  老頭讓我叫他高爺爺,他就叫我高翔鶴,因為他一直想有個兒子或是孫子,但他沒有結過婚,所以也就沒有兒子和孫子,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孫子。高爺爺見我腰腿不能動,就從醫院裏請了醫生來家裏給我看病,漸漸我能下地了,能走動了,但走起路來很費勁,也很難看,我不願意出門,我怕別人罵我,羞辱我,那扇小窗就是我的天地,我從那裏看藍藍的天空,從那裏看飛過的候鳥。

  申永華指了指屋裏僅有的一扇小窗,目光越過小窗飄向了窗外,但他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

  有一天,高爺爺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鶴兒,來,爺爺帶你玩玩去。”

  我搖頭,嚇得直往後縮,可高爺爺卻笑著說:“外麵的世界可好玩了,有很多小朋友,他們還有好多玩具呢,比如槍啦,汽車啦……”

  我動心了,因為我從來沒有玩過那些東西,住在山裏時,隻有一根竹杆做我的小木馬。但我還是對出去害怕,我膽怯地對高爺爺說:“我這個樣子,怎麽能出門?別人會笑話我的。”

  “他敢?”高爺爺揚起拳頭對我說:“誰敢羞辱你,我就揍他。”

  我放心了,扯著高爺爺的衣襟出門了。我是第一次見城裏人,看到城裏人穿得花花綠綠,漂漂亮亮,我羨慕死了,但也害怕死了,因為他們的目光都盯在了我這個走路一歪一斜,一扭一拐的孩子身上,什麽話都有:“這孩子真夠可憐的,怎麽成了這種樣子?”“哇,醜死了,我不要看!”……

  倒是爺爺,一個勁地對我說:“鶴兒,別怕,抬起頭來,記住了,容貌不是衡量一個人俊醜的尺子,要想讓大家不看輕你,就得有知識,等過完夏天,我就送你上學去。”接著爺爺就把我介紹給幾個和我一般大的孩子,當著爺爺的麵,他們都對我很友好,但當隻有我一個人時,他們就常常欺負我,他們故意把我推倒,一齊拍著手笑著看我怎樣從地上爬起來,他們還故意把我領到馬路中央,等汽車來了,一齊跑開,看我怎麽驚惶失措地躲開汽車,尤其是在學校裏,有些孩子知道我的腿跑不了路,便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後,把我的書和書包拿到離我最遠的地方,看我怎麽挨老師的批評……有許多次,我都哭著對高爺爺說我不去上學了,但高爺爺發了脾氣罵了我,說我是個沒出息的孩子,他說他是費了老鼻子功夫才把我弄到學校裏的,叫我不要辜負他。

  高爺爺不僅逼我上學,還逼我做家務,他讓我洗衣做飯,買米買菜,我的腰腿不好,不管做什麽都很吃力,尤其是洗衣做飯,每洗完一件衣服,炒完一個菜,我都會滿頭大汗,可高爺爺並不心疼我,他還要我幫著他修自行車和擦皮鞋。

  就這樣,我漸漸長大了,初中畢業那年,高爺爺一病不起,為了使高爺爺的病能好起來,我輟學了,一個人拐搭拐搭走在大街上,東奔西顛著,為高爺爺抓藥,為高爺爺買這買那,回家後又為高爺爺洗衣做飯,裏裏外外侍候他,直到那時,我才體會到高爺爺逼我學這學那的用意,除了能幫著高爺爺一把外,他是想讓我學會自理呀!

  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裏,我常常把煤爐燒得旺旺的,守在高爺爺身邊,聽他躺在床上給我講他編的武俠故事,什麽行俠仗義了,什麽打抱不平了,等等等等,且這些俠士們的場景地都在大海邊,他最愛描述的就是:當一輪通紅的太陽從海平線上躍起的時候,從南麵走來了一個身穿黑衣、肩背大刀的俠士,當他看見一個柔弱的女子被壞人欺負時,肩上的大刀立刻從他的手中揚了起來,懲惡揚善是他做人的準則;當他看到那些柔弱無助的孤兒寡母時,大把的銀子就會從他的手裏送出,扶弱濟貧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但當感謝的字眼一堆一堆地飄向他時,他卻嗬嗬一笑,腳點著那洶湧的波濤,朝著那日出的方向飄然而去。

  我聽得著了迷,央求高爺爺病好了以後帶我去海邊,我也要站在湛藍色的大海邊看那通紅的日出,我甚至常常幻想著那個黑衣俠士就是我,踩著那洶湧的波濤飄向日出的地方。

  高爺爺答應了我,但僅僅是個答應,因為在一個寒風淩冽的夜晚,高爺爺拉著我的手,把一個存折交到我的手裏,隻說了一句:“替高爺爺去看看海”就溘然長逝了。

  也許是想起了那個救他性命的高爺爺,申永華眼裏噙滿了淚水,他望望幾個專注地聽著他故事的孩子,又看看電腦,悲哀地咧咧嘴角說:“我開始用高爺爺教給我的技術為別人修自行車,擦皮鞋,但太費力,經常是把顧客的自行車拆後卻裝不起來,因為我的腰腿實在是不爭氣,而擦皮鞋,連吃飯錢都掙不出來,我想過好多辦法,最後都放棄了,走投無路之下,隻好用高爺爺給我留下的錢買了這台電腦,我隻想把我的身世告訴別人,然後就……”申永華眨了一下噙著淚水的眼,苦笑了一下,“不過你們放心,現在我已經不想死了,我正在學著用電腦養活自己,或許可以等有了錢之後替高爺爺去趟大海邊,去看那日出,去看那幻想中的黑衣俠士?就像你們在《喋血恩仇記》裏寫的那個救高翔鶴的黑衣俠士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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