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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炒股炒走了兒子

一個星期後,孫曉磊才想起把劉穎在河邊說過的話告訴媽媽。

其實孫曉磊媽媽也聽說過不少炒股賺錢的事,隻是因為手頭資金有困難,又對炒股的事一竊不通,所以一直未涉足,但聽了兒子大侃特侃炒股賺大錢的話,不禁怦然心動,就與孫曉磊一起勸起了孫曉磊爸爸。

“爸爸,你以後不要再去打麻將了,聽我們同學劉穎說,她爸炒股都賺了幾十萬了,你把打麻將的時間也用來炒炒股,賺它個幾十萬,比什麽不好?”

“是啊,磊磊說的沒錯,麻將再打下去,我和磊磊就真的要被你當做西北風給扔出去了,不如炒炒股,你也有事幹,還能為家裏掙上一筆錢,留著磊磊上大學。聽磊磊說,他的那個同學的爸爸炒得可好了,讓磊磊帶著你去她爸爸那裏學學。”

“喲——”孫曉磊爸爸先是怪模怪樣地叫了一聲,然後才抻著頭瞪著眼對孫曉磊和他媽說:“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有媳婦就想著抱孫子,你們讓我去銀行搶錢炒股啊?告訴你們,搶銀行要蹲大獄的,知道不?要是再鬧騰上個死型什麽的,你們不就成了孤兒寡母了嘛!”

“誰讓你去搶銀行了?你以為我們願意讓你蹲大獄呢?”孫曉磊媽媽白了孫曉磊爸爸一眼,“我存折上還有1萬多塊錢,你拿著炒去,半年就是3萬,你再拿3萬炒去,再用半年就是9萬,就這麽炒下去,用不了幾年,我們不也就有幾十萬塊錢了嘛,到那時,誰還在乎上班呀?幹睜著眼拿利息了。”

“好啊,你還有小金庫?你不是說家裏一分錢都沒有了嗎?這錢,你怎麽存的?”孫曉磊爸爸有些急赤白臉,想想他自己連買盒煙的錢都得低三下四地從孫曉磊媽媽那裏要,想不到她居然偷偷摸摸地存了1萬多塊錢,這1萬多塊錢能買多少盒煙呐!

連孫曉磊都有些驚訝,從媽媽手裏討出10塊零花錢有多難,害得他想為鄒雨悅買盤帶子都得攢幾個月,想不到媽媽居然能從如此困難的家庭生活中存下了1萬多塊錢,怪不得他把劉穎的話對媽媽一說,媽媽就痛快地答應了,當時他還想,媽媽怎麽不問問股金的事,原來,她是胸有成竹啊!

然而,孫曉磊覺得自己還是很能夠理解媽媽的,要不是媽媽的節儉,說不定他和爸爸早就喝西北風去了,再說這錢,他知道肯定是媽媽為自己上大學準備的,因為初一那次給人拉啤酒掙錢的事就被媽媽狠狠地罵了一頓,當時的媽媽就像一頭咆哮的母獅,“誰讓你幹活去了?我和你爸辛辛苦苦都是為什麽你知道嗎?你必須得給我好好學習,上高中、考大學,活出個人模狗樣的來,別像我們!錢,不用你操心。”想不到媽媽真的給他悄悄地存了這麽多,並且連爸爸都不知道!他有些為媽媽驕傲,扭頭頂了爸爸一句,“牙縫裏擠出來的唄!要不是為你,媽才舍不得拿出來呢!”不過,說完孫曉磊卻突然覺得後悔起來,這1萬多塊錢是媽媽勒著褲腰帶從牙縫裏一點兒一點兒擠出來的,萬一被爸爸炒賠了怎麽辦?他聽說過炒股賺了錢興奮得犯了心髒病猝死和賠了錢想不開自殺的事兒,他不希望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家裏,便180度大轉彎地對媽媽說:“媽,我看還是別炒了,看爸那樣能賺著錢嗎?萬一賠了怎麽辦?”

不料孫曉磊爸爸一聽這話,急了,他一伸胳膊把孫曉磊扒拉到一邊,對孫曉磊媽媽說:“信夫莫如婦,我怎麽會賠呢?打麻將這幾個月,我給你賺幾次錢了?”

不說麻將還罷,一說麻將孫曉磊媽媽的臉就沉了下來,“哼,你是給過我錢,加起來統共有1450塊,可你從我這裏悄悄‘偷’走的卻有1500塊錢呢。”

“你以為我輸了?”孫曉磊爸爸一梗脖,“再說那也不叫偷,那是借,沒有本錢怎麽能贏呢?”孫曉磊爸爸不服氣地從褲兜裏掏出一堆零錢,快速地數了數,“我這裏還有49塊,那天買煙花了7塊,算起來還贏了6塊錢呐!”孫曉磊爸爸搖了搖手中的錢又快速地塞進了口袋裏,然後有些自不量力地說:“不管贏多少錢,反正是贏了,這就說明我的智商還不算低,隻要智商不低,炒股就賠不了,怎麽樣?拿錢來吧磊磊媽!趁著現在股市下跌趕快買進,等股市火起來時再賣出去,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給你掙個幾十萬回來,讓你後半輩子享清福。”

幾句話說得孫曉磊媽媽美滋滋地樂起來,兩人不再理會孫曉磊,親親熱熱地坐到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來。

孫曉磊有好久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如此親熱地坐到一起商量什麽了,他高興地哼著歌鑽進自己的小屋,把自己找到的有關王菲的資料一一整理起來,過幾天,等媽媽給了他下個月的零花錢(說起來慚愧,本已攢夠的錢又被他花掉了),他就可以上街買王菲的帶子了,連同有關王菲的資料一並送給鄒雨悅。

就像秋日的陽光,溫暖、愜意。

孫曉磊爸爸虛心得讓人感動,除了第一次他讓孫曉磊帶著去了劉穎爸爸家一次後,後來竟一次次地征求孫曉磊的意見,雖是頭一次炒股,卻賺了!每天晚上回來,都會激動興奮地向孫曉磊媽媽匯報“戰果”,漾溢在爸爸媽媽臉上的那種久違的笑容,就像秋日的陽光。

隻是秋日總會過去,而冬季,才讓人覺出真正的寒意。

為了能賺更多的錢,孫曉磊爸爸已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炒股上,連媽媽也是,除了上班,她已顧不得想更多的事了,孫曉磊仿佛成了家裏一隻能夠自己覓食的小狗,隨他自由自在,而爸爸媽媽隻要有時間,就會頭對著頭,將那份剛買回來的《證券時報》研究個透透徹徹。

起初,孫曉磊並不在意,隻要爸爸炒股能賺到錢,家裏的氣氛總是喜氣洋洋的,再說,他的零花錢還能看漲呢!隻是,好景不長,股市行情突變,爸爸買的股票一下子全被套進去了,冬天,終於來到了孫曉磊家裏。先是媽媽唉聲歎氣地埋怨爸爸不聽她的話,然後就是爸爸責怪政策不對,罵媽媽盡瞎參謀,讓他買了一堆爛股,再後來,爸爸媽媽就把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到孫曉磊身上了。

因為一次小測驗,孫曉磊的數學沒有及格,爸爸暴跳如雷,一把扯過卷子三下兩下就撕了,口中罵罵咧咧道:“你這笨蛋怎麽這麽笨呀?我供你吃供你穿不是讓你不及格的,你要是不想上學早些說,省得為你天天去股市聞那些臭鞋爛襪子味。”

連媽媽也衝著孫曉磊吼道:“你怎麽一點也不理解父母的用心呢?我們辛辛苦苦賺錢為什麽?可你,你卻如此地不爭氣,你每天都在想什麽呢?”

氣得孫曉磊含著淚水扔下一句“我早晨沒飯吃晚上瞎湊合,你們知不知道我是餓著肚子考成這樣的?”就跑出了家門。

孫曉磊真後悔自己動員爸爸媽媽去炒股,他一口氣跑到了劉穎奶奶家,不知為什麽,自從上次在河邊和劉穎談了自己的家事後,他不想把這種事再告訴別人。可惜劉穎不在家,她奶奶說她去了她媽媽家。孫曉磊不知道劉穎的媽媽住在哪兒,隻好訕訕地離開。

孫曉磊又去了那條小河邊,一直坐到日落,肚子餓得嘰哩咕嚕叫,都被他忍住了,因為,自從爸爸媽媽迷上炒股以來,挨餓已是常事。隻等到天漸漸黑下來,初冬的寒風徹底地襲擊了孫曉磊他才走上回家的路,可是,當他看到了二樓家裏窗戶上的亮光,還有窗戶上爸爸媽媽爭吵的影子,他知道自己回到家後,不是挨罵就是沒人理睬,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回家的好。

但孫曉磊並不甘心就這麽離家出走,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支圓珠筆,在一樓的垃圾道裏翻出一張髒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字塞到自己家的門縫裏後便離開了。他順著馬路走進一家尚未關門的副食店,掏出口袋裏的錢,狠了狠心買了兩個饅頭,塞進肚裏,然後走進一家遊戲廳,他知道遊戲廳裏有暖氣,很暖和。他不斷地停在玩遊戲的人身後,看著人家興高采烈地玩完一局又一局,直等到12點快關門了,孫曉磊才偷偷地鑽進了遊戲廳的一間小屋裏,這是一間小倉庫,裏麵堆了一台廢遊戲機,還有一大塊地毯,孫曉磊是上次來玩找廁所發現的。倉庫裏沒燈,孫曉磊摸索著躺在地毯上,舒展了一下身子,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當孫曉磊醒來,走出小倉庫時,發現已是中午了,遊戲廳裏仍舊有許多人在玩著遊戲,誰也沒有發現他從哪裏鑽出來。大概是因為遊戲廳裏太暖和的緣故,孫曉磊覺得有些口渴,便想起了那個曾去過的網吧裏有免費開水,反正他也不想去學校,便不急不慢地去了那個隱蔽在副食商店後的網吧,當他剛用免費開水填飽了肚子,便被一聲大喝嚇了一跳。

“孫曉磊!”

孫曉磊循聲望去,是一個比他大兩年級的小學同學,隻因當時都喜歡踢足球,便很熟悉。

小學同學的個子足有1.80米,他驚喜地走到孫曉磊麵前,拍著孫曉磊的肩,親切地問:“怎麽沒上學?跑這玩兒來了?”

“那你呢?”孫曉磊不甘示弱地反問。

“老師今天下午有會,放假半天。”

“上哪所高中了?”

“沒考上高中,上了一個電腦裝潢技校。你呢?”

“別提我了。”孫曉磊向小學同學擺了擺手,不願意提自己的事。

“是不是又逃課了?”小學同學明戲地笑了,做出一副大哥哥的樣子勸誡道:“你可要珍惜時光哦!考不上高中後悔也來不及了,就像我。”小學同學自嘲地咧著嘴,“現在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學習,看著當初的同學都上了高中,有的還上了重點高中,心裏挺不是個滋味的。”也許見孫曉磊不吭聲,小學同學也不再多說什麽,拉著孫曉磊坐到了一台沒人的電腦前,按著鼠標問:“都玩些什麽?”

“我能玩什麽?”孫曉磊自愧弗如,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家連個電腦都沒有,隻是在同學家裏玩玩。”為了不使小學同學看不起自己,孫曉磊裝作很不在意地說:“其實,那些遊戲也沒什麽可玩的,我們隻喜歡上網寫點武俠小說,我們給它取名叫《喋血恩仇記》,我們班還有一個‘新鴛鴦蝴蝶派’呢,《喋血恩仇記》就是我們‘鴛鴦蝴蝶派’寫的,我們這本小說還救過一個想自殺的殘疾人呢!”

“真的啊?”

見小學同學好奇地看著他,孫曉磊忘了自卑,便添油加醋地侃起來,直說得小學同學哭著喊著也要看看申永華的主頁不可,可惜孫曉磊沒有記住申永華的主頁。

小學同學隻能隨便打開一個遊戲,和孫曉磊聊著、玩著。

不知不覺中,一個下午就過去了,正當兩人玩得、聊得開心時,突然,孫曉磊被誰一把抓住了,“孫曉磊,原來你在這裏。”

又嚇了孫曉磊一跳,怎麽總會有人發現他,嚇他?孫曉磊心裏想著,扭頭一看,這次,是真正的嚇住他了。

隻見徐老師和陳遠不知什麽時候找到了這裏,正怒目圓睜地瞪著他。這倒沒什麽,大不了挨一頓克刂,使孫曉磊害怕的是,在徐老師和陳遠身後還站著他爸爸和一個警察,隻見他爸爸握著拳頭朝他掄過來,要不是陳遠擋著,爸爸的拳頭早就掄到他頭上了。

“你這個混蛋,讓我揍扁你,你再給我說謊!”說著把一個紙團使勁地摔到了孫曉磊頭上。

一看到那個髒紙團,孫曉磊就明白爸爸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了。因為這個髒紙團是自己留在家門縫裏的,上麵寫著:“我被人販子拐走了,快來救我。”孫曉磊不用猜也能知道,爸爸肯定把自己被“人販子拐走了”的事告訴了學校,又向派出所報了警,不過這正是他的目的,你們不是隻想著炒股賺錢麽?你們不是不願意管我麽?那麽我就失蹤一次讓你們看看,到底是炒股賺錢要緊還是“被人販子拐走”要緊,現在目的達到了,孫曉磊倒不急了,他撿起那個髒紙團,展開,哼地一聲冷笑,“你和媽還知道著急啊?”

“孫曉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徐老師歎了口氣,搖搖頭。

跟在孫曉磊爸爸身旁的警察卻說了:“你爸爸媽媽要是不著急還能來報警啊?小小年紀可不能開這種玩笑。”

“我隻想懲罰一下我爸我媽,讓他們光炒股,炒輸了拿我出氣。”

孫曉磊一句話,把爸爸給咽住了,連徐老師和那個警察都緘默不語,看著孫曉磊的臉沉思起來,倒是陳遠在一旁悄悄地問:“你又來這兒亂花錢。”

“我哪有錢玩兒?隻不過用嘴過過《喋血恩仇記》的癮。”說著孫曉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電腦前的小學同學,“他是我小學時的同學。”

陳遠向孫曉磊的小學同學笑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卷紙塞進孫曉磊手裏,然後對徐老師說:“既然找到了,他也沒事,我們走吧。”

孫曉磊和小學同學道別,跟著爸爸和那個警察進了派出所,不管他是否真的被人販子拐走,爸爸總得去派出所說個清楚。而孫曉磊就在爸爸向那些警察千恩萬謝的同時,自己躲到一邊展開了陳遠遞到他手裏的那疊紙。

《喋血恩仇記》下卷第八回

《寶劍一揚仇敵寒》

一隻手

話說嚴世鵬和那些孤朋狗友還在大廳裏熱鬧,隻見一條人影悄然迫近嚴宅大院,不用猜就知道他是高翔鶴。

望著燈火通明的嚴宅,高翔鶴不禁心生疑竇,怎麽,嚴宅有所防範?難道是蓮珠看出我此行的目的,讓她爹做了準備?是啊,不管怎樣,嚴世鵬總是嚴蓮珠的親爹,她不會看著自己的親爹被人殺而不顧。高翔鶴不敢貿然行事,悄悄躲至牆邊,聽著裏麵的動靜。他已吃過嚴世鵬的虧,知他狡猾無比,此次來,又是單槍匹馬,更得小心為妙。

“嚴爺,我昨天找過一個算命先生給您算過一命,說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能活百歲。”

“哈哈,怎敢當?我隻需再過幾個像這樣熱鬧的生日即可,哪敢還想活到百歲?”

“嚴爺,我們還等著給您過百歲大壽呢。”

“哈哈……”

宅子裏傳來了得意的笑聲,從鬧哄哄的話語中,高翔鶴猜出所有的人大概都在大廳裏喝酒,便一路直奔大廳。

大廳周圍有不少穿黑衣的人,似是些會武藝的家丁,他們雖不進大廳,但也喝了不少的酒,一個個麵紅耳赤,劃拳猜令,並沒注意到高翔鶴的接近。

高翔鶴猶豫著是不是立刻殺進去,因為他不知道學會了《天魔日月寶劍錄》裏的武功,能否殺得了嚴世鵬,再說孤單一人單槍匹馬僅靠一把天魔日月寶劍能否殺得了嚴世鵬心裏沒底。而大廳內外那些不同尋常的人裏藏有許多武藝高強的殺手,萬一殺不了嚴世鵬,反叫他們抓住殺死,娘的仇就永遠也報不了了。

高翔鶴正猶豫著,就忽聽一人喊起來:“不好,有刺客進廳啦!”

呼啦啦,廳裏廳外的人全炸了窩,叫聲嚷聲、摔破璃杯聲,好不熱鬧。

高翔鶴知被人發現,已是無法躲避,幹脆一躍而起飄進了大廳。

喧笑熱鬧的大廳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無數雙懾人的寒芒射向高翔鶴。

高翔鶴靜氣凝神,將劍連鞘斜橫在胸前。

“嗯?是你!”嚴世鵬扒開人群,走到高翔鶴跟前,仔仔細細地將高翔鶴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個透,最後將目光定在劍上,眼裏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你找到了天魔日月寶劍!這麽說你一定是為我送劍來的?那本書呢?那本《天魔日月寶劍錄》呢?也一並送來了麽?”

“哼,你想得美,我今天是來要你人頭的。”

高翔鶴一見到嚴世鵬,仇恨像一把火似地燒紅了他的眼。他緊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胸前的劍。

“要我人頭?就憑你一個乳臭末幹的臭小子?那個小蝴蝶呢?她怎麽不來?今天是你嚴爺的生日,她理應來祝賀才是,也不枉在我這裏住過幾日啊!”嚴世鵬根本末將高翔鶴放在眼裏,他猥褻地笑著,周圍的人也跟著他一起大笑起來。

高翔鶴早已忍無可忍,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裏迸出:“老賊,上次沒能殺了你,今天決饒不了你,看劍!”說著嗖地一下拔出劍。

隻見一道銀光撕裂了夜空,劍身泛出了耀眼的白光,帶著一股灼熱,向大廳漫延開來。

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聚向天魔日月寶劍,他們活了一生一世,什麽稀罕寶貝沒見過?可卻未見過這寶劍。

“啊!這大概就是天魔日月寶劍了!”嚴世鵬兩眼直勾勾地盯住高翔鶴手中的寶劍,這是他夢寐以求尋了多少年的寶貝,為了它,他曾絞盡腦汁,殺了多少人,想不到,今天竟出現在他的宅子裏。

大廳裏的人聽嚴世鵬這麽一說,也都跟著嚷起來:“這就天魔日月寶劍啊!”

“今天老夫可算開了眼了。”

“聽說還有一本《天魔日月寶劍錄》呢!”

“對,據說是皇帝賜給一個姓高的太監的。”

“這小子莫不是那高太監的後代吧?”

“不對,太監怎麽會有後代?太監在進宮前就被閹掉了啊!”

“也許是做太監前留下的種吧,哈哈……”

高翔鶴聽著這些猥瑣的語言,壓抑著心中的憤火,將手中劍緩緩橫在胸前。

嚴世鵬一雙貪婪的目光緊盯高翔鶴橫在胸前的劍,單掌護胸,擺出一付迎敵的姿勢。

大廳裏其他人見狀,都虎視耽耽地圍住了高翔鶴。

高翔鶴暗暗提起真氣,將劍徐徐揚起。

一場龍虎之鬥!

“接招!”聲落,不但高翔鶴人已迫近,劍也早已出手,使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嚴世鵬突覺一道銀光向胸部襲來,頓感氣血翻湧,不禁大驚失色,陡地將身形拔地而起,躲過了高翔鶴的一劍。

“哼,一日不見,還真不能小覷呀!”嚴世鵬從身後嗖地抽出刀,收懾心神,功運足十成,鬥然間欺到高翔鶴麵前,刷刷刷連劈三刀,後又突然飛足猛向高翔鶴胸口踹去。這三刀與這三腳即快且狠,陰毒異常,正是他嚴家的家傳絕技。高翔鶴隻要被他劈中踢中,立時就會骨折肺碎,倒地身亡。

危急中,高翔鶴身子向後猛仰,先自躲過那三刀,後又使盡平生之力,反手一掌向嚴世鵬麵門劈去,這一拳勢挾勁風,力道驚人。

嚴世鵬看出,若高翔鶴被自己踢中,自己也勢必被高翔鶴那一掌擊中,兩人定會同歸於盡。當下斜身向左竄出,先閃開高翔鶴那一掌,爾後忽地縱起,長刀揮動,閃電般站到了高翔鶴麵前,冷冷一哼。他要殺了高翔鶴,他要得到高翔鶴手中的寶劍,他猜想那本《天魔日月寶劍錄》也一定在高翔鶴的身上藏著,他還要得到那本《日月天魔寶劍錄》!

“嚴兄,老夫幫你來了!”

“嚴爺,看我的!”

……

隻聽一片吵吵嚷嚷聲,大廳裏拔劍的拔劍,抽刀的抽刀,說是幫嚴世鵬,其實誰都想得到那把天魔日月寶劍。頓時,殺機在大廳裏彌漫開來。

高翔鶴冷靜沉著,所擺出的架式,似乎是一出手,就是致命奪魂的一擊。

嚴世鵬想不到高翔鶴不大年紀,幾月不見,武功已如此了得,當下深深地吸了口氣,運足勁,隻等與高翔鶴惡鬥一場。

大廳裏的人都遠遠地站在了嚴世鵬與高翔鶴周圍,他們聽說過《天魔日月寶劍錄》的傳奇,當下又見了寶劍的厲害,誰也不願貿然行事,做那劍下替死鬼,隻等嚴世鵬與高翔鶴惡鬥中,趁火打劫,奪得那把天魔日月寶劍。

“臭小子,上次差點被你算計,今天可要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你是怎麽死在我手裏的。”嚴世鵬目光一直不離高翔鶴手中的寶劍,恨不得立時將它奪來,歸為已有。

“哼,老賊,隻怕這劍不會答應。”高翔鶴將劍在空中一揮,劍光閃起,劍芒像一道閃電在人群中橫穿了一個來回。

此時,嚴世鵬突地感到劍身發出陣陣灼熱向他逼來,那熱氣透過衣服向肌膚浸進,仿佛被火燒一般。

不僅僅是嚴世鵬,大廳裏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熱,他們不知道這熱來自何處?隻覺得這熱叫人難以忍受。

嚴世鵬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天魔日月寶劍,定是它的威力。心下一喜,不等高翔鶴下手,猛然向高翔鶴一揮袖,隻見幾把飛刀從袖中飛出,速度之快猶如閃電,直襲高翔鶴各路要穴。

那飛刀閃著藍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幾把淬毒飛刀,見血封喉。高翔鶴的死數似已注定,大廳裏又響起了叫嚷聲。

緊跟著,嚴世鵬趁機揚起手中的長刀,縱身上前猛劈了過去。

大廳裏的人嚷得更響了,一個個都瞪著眼,舞著刀劍向高翔鶴撲了上去。

刀光劍影已迫臨身前,高翔鶴麵對這些無惡不做,拿人命當兒戲的家夥,不由得心跳加快起來,他嘶吼著:“黑珠龍拐嚴世鵬,為我娘報仇的機會到了!”便使出了《天魔日月寶劍錄》中的招數,揮動著寶劍躍進了人群。他身形輕靈,劍法變幻無常,每一劍都去勢奇特,迅捷異常。

但見天魔日月寶劍似長了眼般地在人群中飛旋起來,銀光閃閃,好不飄忽,竟讓人瞧不清它的來勢去跡,不知向何處擋架才是。瞬時間,隻聽一片鬼哭狼嚎,眾人退了下去。

高翔鶴收劍守住門戶,兩目炯炯有神,在人群中搜索著嚴世鵬的影子。

嚴世鵬站在高翔鶴背後不遠處,兩目閃起毒蛇般的光焰,臉上肌肉顫抖著。隻見他暗暗提起真氣,使出獨門邪功,雙掌倏向高翔鶴背後推出,這一推卻是他畢生功力所聚,一舉掌就要將高翔鶴斃於他的掌下。這極其毒辣的一招,常人難以逃開,死在嚴世鵬此掌下的人不計其數。

高翔鶴並末看見嚴世鵬站在他身後,隻覺後心風聲峻急,掌風呼呼,知有人暗算,急忙轉身,但見嚴世鵬雙掌似一股排山倒海般力道撞來,聲勢猛惡驚人。高翔鶴大駭之下,忙倒地向後滾去,緊跟著腰背一挺,一躍而起,反手舉劍刺向嚴世鵬。

嚴世鵬雙掌末推著高翔鶴,一個趔趄向前跌去,隻見天魔日月寶劍正對準自己的胸膛,一聲嗥叫,末來得及站穩,就撲到了寶劍上,“天魔日月寶劍……”嚴世鵬似乎還想說什麽,一張嘴,頓見七竊噴出了烏黑的血水,倒地氣絕。

大廳裏的人見嚴世鵬死了,本與高翔鶴並無幹戈,嘩地一聲都逃出大廳,跑得慢的還回頭望望,見高翔鶴是否追來。

高翔鶴並末追趕,全身麻木般地站在嚴世鵬的屍體旁,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將天魔日月寶劍從嚴世鵬的胸前拔出,將烏血在嚴世鵬的衣服上蹭淨,怔怔地盯著逃空了的大廳。

“娘,孩兒已為你報了仇,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高翔鶴笑了,笑得很苦很苦,一切終於結束了!

“一切終於結束了?什麽意思?”孫曉磊嘀咕著,其實心裏非常清楚,這篇《寶劍一揚仇敵寒》一定是陳遠昨晚寫的,一定是陳遠不想讓他再沉迷到《喋血恩仇記》裏才想以此文來結束這篇武俠小說的,不,這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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