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名字那樣占有我們
令事物腐敗。那種腐敗幾乎可以動搖我們的理性
時間流動和流水極為相似,時而透明時而泥沙俱下
偶爾如暴雨之後失明的洪水橫衝直撞
波浪、漩渦,不可以劃船逆流而上
溫度到了零下拒絕凝固。時間不停地流向未知
說到時光飛逝,一隻鳥便在麵前驀然出現
然後在天空消失,或飛入開闊的樹叢
白駒奔馳看不見身影,隻能聽到嘀嗒的馬蹄聲
要是我們能駕馭它就不會被諸神放逐
浪費時間和浪費糧食一樣不道德
說光陰是金太俗氣,就像說一隻狗叼著夜三步一回頭
說光陰似箭,不如說像一把刀,但從未入鞘
它光線般潛入樹身刻上年輪,也在我們臉上劃滿皺紋
把時間看成不同的東西,不是出於偏見
而是我們摸到了大象的不同部位
年輕人對時間有和一見鍾情同樣美麗的信念
他們希望生活能和藝術相互轉化,或者雖然平凡但不平庸
我們無法挽留,不論多麽好客熱情
隻能希望時間走慢一點,讓我們跟上它的腳步
宛如一隻燕子停在客廳的時鍾上
有人想把自己安頓在時間之外
也有人帶著冷杉的冷漠背對時間,拒絕流動
其實那是出於對時間的無助和無奈
每當我無助或無奈時
便有一匹馬在我胸腔裏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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