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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我很小 現在還很小
如星子 隻是一粒塵埃
但無法小到可以穿過針眼
像上帝喜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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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時間改變我的形體
無所作為
太隨意了 心細的靈魂
早已看出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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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輕率就離開肉體
我的後景模糊 朦朧
前景明朗 一樹一樹的衰敗
樹上一隻鳥用一隻眼直視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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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還是顯得粗糙
不僅在表麵 而且在內裏
還波及到生命
正想用超人補上帝的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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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末 上帝被尼采用詞語殺死
那次死亡 比釘在十字架上
更為慘痛 不知上帝
是否已經第二次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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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有形和無形之間轉換
現在暫時離開形體
禱不禱告無所謂 假如禱告
與其以自己 不如以上帝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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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風骨中的軟弱
恥骨中的恥辱 對世界如此失望
假如複活後不會永生
我死後不想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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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被劫持的那天
神和我都不在場 當時那些
隻有在陽光下才能動的動物
不得不保持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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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桌子
議論誰出賣了耶穌
最後的晚餐吃了幾十個世紀
主菜還沒有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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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群沒有使用暴力的暴徒
拒絕救贖
罪孽如此之深
就怕連上帝的血也無法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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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認識到沒人可以活著
離開這個世界 牧師開始懺悔
他喝的是上帝的血
流的是自己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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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死後總會複蘇
倒下的村莊總會重新站起
不像我們
複活還是個永恒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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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的是幸福 永恒的是疼痛
沒有受洗的日子難免布滿塵埃
長此下去
仁慈的上帝也會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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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所作都在修煉
所言都在禱告
但靈魂對不爭氣的肉體已失去信心
至今還未認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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