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The Gadfly),一本在西方世界鮮有人知的英文小說,在鐵幕(the Iron Curtain)後另一端的世界卻轟動一時,本傑明·蘭姆(Benjamin Ramm)如此寫道。
作為20世紀最受歡迎的英文小說之一,《牛虻》在英語國家卻落得幾乎無人問津的田地。盡管這本小說的英語原著備受冷落,其譯本卻成為了轟動全球的非凡作品。由愛爾蘭作家艾捷爾·伏尼契(Ethel Voynich)創作的《牛虻》在西方鐵幕另一端的世界裏引起轟動。《牛虻》暢銷於蘇聯各國,被翻譯成22種語言,發行了107種不同的版本,銷量超過五百萬冊。該書有七部音樂劇改編作品,五部戲劇改編作品以及五部電影改編作品。其中音樂劇改編有普羅科菲耶夫(Prokofiev)的歌劇,戲劇改編有喬治· 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的正式版作品,而電影改編的其中一部作品由肖斯塔科維奇(Shostakovich)配樂。
艾捷爾的這本小說是一本關於革命熱情、宗教犧牲、教權反叛以及浪漫愛情的傳奇故事,驚心動魄,蕩氣回腸。哲學家伯特蘭·羅素( Bertrand Russell )說道,“這是我讀過的書中最為激動人心的一本。” 創作完成兩年後,《牛虻》於1897年在紐約出版。正如英語出版商擔心其會引起負麵反響那樣,一位評論員譴責該書的角色駭人聽聞且使人極度反感。隔年,《牛虻》的譯本在俄國出版,當時俄國國內對沙皇當局的反對浪潮提升了它的知名度。
該書的背景設置在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革命運動方興未艾的意大利。主角是年輕的英國人亞瑟·勃爾頓(Arthur Burton),他在母親去世後移居到一所天主教神學院。在那裏,他忠誠地追隨著他的監護人兼導師蒙太尼裏(Montanelli)神甫——他同時還是亞瑟的生父,而亞瑟對此卻毫不知情。青梅竹馬瓊瑪(Gemma)的陪伴之下,亞瑟投身於青年意大利黨的運動當中,共同反抗奧地利的帝國統治。但是,亞瑟卻在不經意間背叛了他的同伴,因為他的私人懺悔被他人轉述到了警方耳中。緊接著他便發現了家族秘密,並喪失了對教堂的全部信仰。
亞瑟隨後製造了自殺的假象,隻身流亡到南美洲。他在那裏忍受了經年的折磨與煎熬,困苦與落魄。他把真實身份隱藏起來,以“牛虻”的化名返身意大利,此時他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了一名勇敢無畏且受人尊敬的革命者。亞瑟被捕後,當時已經成為紅衣主教的蒙太尼裏前來探望他,並給他指明了一條生路。然而,亞瑟並未原諒蒙太尼裏且寸步不讓,轉而要求他的父親放棄對教堂的信仰。蒙太尼裏拒絕了亞瑟的要求,且在最後宣判了自己兒子的死刑。刑場上的亞瑟就像是耶穌一般的人物,他不僅命令行刑,還原諒了行刑隊,從容不迫,慷慨就義。在聖體節彌撒中,蒙太尼裏公開指責了天神的犧牲,傷痛欲絕的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牛虻》最初風行於奮爭獨立的愛爾蘭社會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中,且直到現在,它依然是愛爾蘭最暢銷的小說。然而,它卻在中國和蘇聯——新建的社會主義國家中贏得了最忠誠的讀者群。作為羅馬式悲劇英雄化身的亞瑟,被屢次選為俄羅斯最受歡迎的文學人物。首登太空的俄國宇航員尤裏·加加林(Yuri Gagarin)和瓦倫蒂娜·韋紮利(Valentina Tereshkova)亦把他們的功勞歸於《牛虻》。
返回蘇聯
回到1930年代的蘇聯,《牛虻》為另一本暢銷書提供了靈感——那就是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Nikolai Ostrovsky)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該書在蘇聯的銷量高達3500萬冊。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這本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小說描寫了一位年輕無畏、為其理想犧牲而受盡傷害的社會主義者,但他在同伴那裏讀到了《牛虻》,在亞瑟的榜樣中找到了永恒的精神寄托。《牛虻》的影響在法英齊姆密爾(Aleksandr Faintsimmer)導演的改編電影中被進一步加強。電影總共售出3900萬張票,肖斯塔科維奇的配樂使電影富有特色。而配樂本身也組成了著名的《牛虻組曲》。
中國有著《牛虻》最大的讀者群體。紀錄片《八九點鍾的太陽》(Morning Sun)的導演卡瑪·辛頓(Carma Hinton)認為,《牛虻》在文化大革命年輕的參與者心目中享有無可取代的地位。亞瑟在情感和鋼鐵般的意誌間保持了平衡,內心充盈愛意的同時,他亦是一位堅強的鬥士。這些特質植根於中國傳統民俗的俠客精神中。
以下摘自《牛虻》的文段代表了此書為何在早期文化大革命中享有聲望——表現了對青春的崇拜,展現了一場反傳統反教權的慶典:
“神父,跟我們一起走吧!您與這個牧師和神像的死寂世界有什麽關係?它們充滿了久遠年代的塵土;它們已經腐爛;它們害人害命,臭氣熏天!走出瘟疫肆虐的教會——隨同我們走進光明!神父,我們才是生命和青春;我們才是永恒的春天;我們才是未來!神父,黎明就要照臨到我們的身上——您在日出之時還會悵然若失嗎?”
然而,隨著文革的進展以及對毛澤東個人崇拜的深入,因生怕其與新中國的國父對立起來,體現反叛精神的《牛虻》被列為禁書。毛澤東去世後,《牛虻》在1970年代後期重新出版。
美中不足
《牛虻》中的驚險故事與作者艾捷爾個人精彩的人生故事遙相呼應。艾捷爾出生在科克(Cork ),她的父親喬治·布爾(George Boole)是一名出色的數學家,母親瑪麗·艾薇瑞思(Mary Everest)是一名哲學家,她的叔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世界最高峰。十五歲的艾捷爾讀到了意大利革命家朱塞佩·馬誌尼(Giuseppe Mazzini)的作品。她欣賞他文字的憂鬱之美,敬仰其傑出的筆觸,在結婚以前,艾捷爾一直穿著黑衣,以此表示對世界現狀的哀思。
1889年,艾捷爾與波蘭激進分子威爾弗雷德·米沙(Wilfred Micha)相遇,兩人日後結為了夫妻。艾捷爾逃出了西伯利亞的戰俘營。在倫敦,她從暗殺了沙皇秘密警察頭領的移民身上學習俄語。她與丈夫同去俄國,援助當地的革命事業。
在俄國回去倫敦的返程中,她遇見了一個真正的“牛虻”,西德尼·賴利(Sidney Reilly)。他的傳記作者形容他是曆史上最偉大的間諜,據說他擁有11張護照,且各個身份都娶了一個的妻子。賴利和艾捷爾一起來到了意大利,他向艾捷爾坦承了人生的故事,其中一些內容與《牛虻》有著驚人的相似。隨後,占士·邦德的原型、英國秘密特工賴利去到俄羅斯,計劃暗殺列寧,但最終行動失敗,他於1925年被處決。
艾捷爾從未承認賴利對於《牛虻》的作用,這至今依然是引發爭議的根源。不過她證實,瓊瑪的角色原型源於無政府主義者皮特·克魯泡特金(Peter Kropotkin)的情人,夏洛特·威爾森(Charlotte Wilson)的生活。瓊瑪可能是艾捷爾最曆久不衰的傳奇:“(《牛虻》)在對一名被解放的女性的刻畫上,作出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嚐試。”評論員阿諾·凱特爾(Arnold Kettle)寫道。
艾捷爾的個人故事最後,有一個奇怪的轉折。1955年,一個蘇聯作家代表團得知,長久以來被推定死亡的艾捷爾實際上還活著,目前生活在紐約。俄羅斯《真理報》正式宣布了她的複活,這與她書中的主角十分相似。艾捷爾一直默默無聞地生活著,由於蘇聯的版權法,她並未意識到她在俄羅斯的傳奇地位。次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阿德萊·史蒂文森(Adlai Stevenson)訪問莫斯科,安排支付就拖欠她已久的著作版權費。1960年,艾捷爾去世,俄羅斯舉國同哀,她以民族英雄的身份接受了俄羅斯人民的哀悼。
2011年,出生於中國的作家李翊雲拜訪了科克,並要求到艾捷爾·伏尼契的出生地進行祭奠。在英國,《牛虻》始終停版,幾乎無人得知。然而世界範圍內的讀者與作家依舊尊重這本書的作者,正如勞倫斯(DH Lawrence),麗貝卡·韋斯特(Rebecca West )以及弗裏德裏希·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 )那樣。擁有豐富的宗教想象和激動人心的革命主題,《牛虻》對曆史小說的愛好者們有著持久的吸引力。它值得在源語言所在地被重新發現,真正獲得關注。
作者:本傑明·蘭姆(Benjamin Ramm)
編譯:HRobin
審校:王璐瑤
編輯:欽君
2) https://mp.weixin.qq.com/s/NC4qcS8PcqldanYl5HPx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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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duce 是“色誘、引誘”的意思,《指環王2》中就出現過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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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由網絡翻譯, 原文鏈接:
https://www.bbc.com/culture/article/20170119-the-irish-novel-that-seduced-the-ussr
引誘蘇聯的愛爾蘭小說
2017 年 1 月 25 日
BBC 本傑明·拉姆 特約記者
本傑明·拉姆寫道,《牛虻》是一本在西方幾乎不為人知的英文書,卻在鐵幕後引起了轟動。
20 世紀最受歡迎的英語小說之一在英語世界幾乎無人知曉——這是一種全球性的翻譯現象,但其原著形式現在卻被忽視了。愛爾蘭作家埃塞爾·伏尼契 (Ethel Voynich) 的《牛虻》在鐵幕的另一邊引起了轟動,該書以蘇聯 22 種語言發行 107 個版本,銷量超過 500 萬冊。這本書啟發了七部音樂改編作品,包括普羅科菲耶夫的一部歌劇,五部戲劇改編作品,包括蕭伯納的“官方”版本,以及五部電影改編作品,其中一部以肖斯塔科維奇的著名配樂為特色。
我讀過的最激動人心的小說之一——伯特蘭·羅素
伏尼契的小說是一部充滿革命熱情、宗教信仰、教士背叛和浪漫愛情的驚心動魄的傳奇故事——哲學家伯特蘭·羅素稱其為“我讀過的最激動人心的小說之一”。該書於 1897 年在紐約出版,即該書完成兩年後,因為英國出版商擔心會引起不良反應,一位評論家譴責該書“令人發指且可怕的性格”。次年,該書的譯本在俄羅斯問世,沙皇當局的反對反而增加了該書的受歡迎程度。
幾十年來,由於蘇聯的版權法,伏尼契在《牛虻》的銷售中沒有獲得任何版稅(圖片來源:Alamy)
《牛虻》以 1830 年代和 40 年代的革命騷動時期的意大利為背景。主角是一位年輕的英國人阿瑟·伯頓,他在母親去世後搬到了天主教神學院。在那裏,他開始忠於他的監護人和導師蒙泰內利,但他不知道蒙泰內利也是他的親生父親。在青梅竹馬傑瑪的陪伴下,亞瑟參與了反抗奧地利帝國統治的青年意大利運動。但在他的私人供述被轉達給警方後,他無意中背叛了他的戰友。然後他發現了他的家庭秘密,並失去了對教會的所有信心。
亞瑟佯裝自殺並逃往南美洲,在那裏他忍受了多年的酷刑和侮辱。他以“牛虻”的身份返回意大利,這是一位無所畏懼、受人尊敬的革命者,但其真實身份卻被掩蓋了。被捕後,現已成為紅衣主教的蒙塔內利拜訪了他,為他提供了生命線。但亞瑟毫不寬恕、不妥協,要求他的父親放棄教會。蒙泰尼利拒絕並判處他的兒子死刑。亞瑟現在已經成為基督般的人物,他下令處決自己,並原諒了行刑隊。在基督聖體彌撒中,蒙泰尼利譴責上帝的犧牲,然後心碎而死。
宇航員尤裏·加加林和瓦倫蒂娜·捷列什科娃稱讚其影響力
這部小說最初在愛爾蘭爭取獨立的社會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中廣受歡迎,至今仍然是愛爾蘭有史以來最暢銷的小說。然而,這本書在新成立的共產主義國家蘇聯和中國找到了最忠實的讀者。亞瑟是浪漫悲劇英雄的化身,多次被評為俄羅斯最受歡迎的文學人物,宇航員尤裏·加加林和第一位進入太空的男女宇航員瓦倫蒂娜·捷列什科娃也將其影響力歸功於其影響力。
回到蘇聯
20 世紀 30 年代,《牛虻》啟發了另一本暢銷書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該書在蘇聯售出 3500 萬冊。奧斯特洛夫斯基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小說描寫了一位無所畏懼的年輕共產主義者的故事,他因自己的犧牲而遭受可怕的痛苦,但他在讀給戰友們聽的《牛虻》的例子中找到了永恒的寄托。伏尼契的小說在 1955 年由 Aleksandr Faintsimmer 執導的 Sovcolor 電影改編後得到了進一步的支持。它售出了 3900 萬張門票,並收錄了肖斯塔科維奇的配樂,該曲本身就以《牛虻組曲》而聞名。
《牛虻》在中國文革初期很流行
《牛虻》在中國找到了最大的受眾——蒙泰尼利曾在中國擔任傳教士,而且那裏對天主教會的懷疑程度很高。紀錄片《朝陽》的導演卡瑪·辛頓表示,“這部小說在文革青年的心中享有無與倫比的地位”。亞瑟提供了“情感與鋼鐵般決心的謹慎平衡”——他是一位情人,也是一位戰士,符合中國傳統民間傳說中的“遊俠”風格。
1955 年的電影版《牛虻》在蘇聯售出了超過 3,900 萬張門票,盡管它隻是當年蘇聯票房第三高的電影(圖片來源:Alamy)
伏尼契小說中的這段話解釋了為什麽這本書在中國文化大革命的早期階段如此受歡迎,因為它對青年的崇拜和反教權對偶像破壞的慶祝:
“神父,跟我們走吧!你與這個充滿祭司和偶像的死世界有什麽關係?它們沾滿了過往歲月的塵埃;它們已經腐爛了;它們是瘟疫和肮髒的!離開這個飽受瘟疫侵襲的教堂——和我們一起進入光明吧!神父,我們才是生命和青春;是我們,才是永恒的春天;我們就是未來!神父,黎明即將來臨——你會懷念日出時的那一幕嗎?”
然而,隨著文化大革命的進展和對毛澤東的崇拜加深,叛逆的牛虻受到鎮壓,因為擔心它會反對現代中國的父親形象。當這部小說在 20 世紀 70 年代末毛澤東去世後重新出版時,它引起了那些對中國“樞機主教”信心減弱的人的共鳴。
美中不足
伏尼契小說的情節劇與她自己非凡的生活故事相匹配。埃塞爾出生於科克,父母是著名數學家喬治·布爾和哲學家瑪麗·珠穆朗瑪峰,她的叔叔以他的名字命名了世界上最高峰。 15 歲時,埃塞爾讀到了有關意大利革命家朱塞佩·馬誌尼的故事。她渴望他的“憂鬱的美麗和尊貴”,直到結婚那天,她都一襲黑衣“哀悼世態”。
到 1960 年伏尼契去世時,《牛虻》在蘇聯已售出 250 萬冊,至今仍然很受歡迎,經常出現在勝利日慶祝活動中(圖片來源:Alamy)
1889 年,埃塞爾遇見了逃離西伯利亞戰俘營的波蘭激進分子威爾弗雷德·米哈烏·伏尼契 (Wilfred Micha? Voynich),後來結婚。在倫敦,她從一名刺殺沙皇秘密警察負責人的流亡者那裏學會了俄語,並與丈夫一起前往俄羅斯援助革命事業。
美國政治家阿德萊·史蒂文森訪問莫斯科,安排支付她逾期已久的版稅
回到倫敦後,她遇到了真正的牛虻,西德尼·賴利,他的自傳作者形容他為“曆史上最偉大的間諜……據說他擁有十一本護照,每本都有一個妻子”。賴利和伏尼契前往意大利,他聲稱在那裏向埃塞爾講述了他的人生故事,其中的元素與牛虻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英國特工、詹姆斯·邦德的模特賴利隨後前往俄羅斯,試圖刺殺列寧,並於 1925 年被殺。
埃塞爾·伏尼契 (Ethel Voynich) 與間諜西德尼·賴利 (Sidney Reilly) 成了朋友,他是詹姆斯·邦德 (James Bond) 的靈感來源 — 有人聲稱他於 1925 年被斯大林本人下令處死(圖片來源:Alamy)
伏尼契從未承認過賴利的角色,這仍然是一個爭議的根源,盡管她確認傑瑪這個角色取自無政府主義者彼得·克魯泡特金王子的情婦夏洛特·威爾遜的生活。 《傑瑪》也許是伏尼契最持久的遺產:評論家阿諾德·凱特爾寫道,“這是展現一位解放女性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嚐試之一”。
伏尼契的人生故事最後有一個奇怪的轉折。 1955 年,一個蘇聯作家代表團獲悉,長期被認為已死亡的作者在紐約還活著——《真理報》宣布了她的複活,就像她的主人公一樣。埃塞爾一直生活在默默無聞中,而且由於蘇聯的版權法,她並不知道自己在俄羅斯的傳奇地位。第二年,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阿德萊·史蒂文森訪問莫斯科,安排支付她逾期已久的版稅。 1960 年埃塞爾去世後,俄羅斯將她視為民族英雄進行哀悼。
2011年,中國出生的作家李依雲訪問科克,並要求前往埃塞爾·伏尼契的出生地參拜。在英國,《牛虻》仍然絕版,幾乎無人知曉,但世界各地的讀者和作家仍然尊敬其作者,就像 DH 勞倫斯、麗貝卡·韋斯特和弗裏德裏希·恩格斯曾經那樣。 《牛虻》以其豐富的宗教意象和激動人心的革命主題,對曆史小說愛好者具有持久的吸引力,值得以其原始語言重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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