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 我的名字叫大樹, 它注定 我成了政治動物。 因為那年 黨國要大樹特樹毛的思想, 而我的雙親是跟黨走的八路。 睜開認知世界的眼, 看到牆上是馬恩列斯毛的肖像。 豎起辨別音色的耳, 聽到的是東方紅的音符。 張開能發聲的嘴巴, 學唱的是……共產黨辛勞為民族…… 提筆要寫的是 領袖的詩詞語錄。 腦海裏堆滿了革命辭藻, 誓言要破私立公—— 既不怕死也不怕苦。 考慮的都是大是大非, 遠仇美英近恨反壞右地富。 經過數十年的百折不饒, 終於把自己煉就成跟黨走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