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董事會上,郝柏林將打印好的收購計劃書發給了每位董事,這是他幾次出差歐洲的成果。唐憶喬翻看了幾頁,不禁抬頭看向郝柏林,表情十分嚴肅。那個曾經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褪去後,郝柏林越來越像一個成熟的職業經理人了,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包括他父母。真正關心郝柏林的人為他感到欣喜,以為郝柏林終於頓悟,浪子回頭了,隻有唐憶喬明白,能有這樣的改變,舒小雨功不可沒。念及此,他令人難以察覺地搖搖頭,真是不可思議,舒小雨是一個柔弱得極少向別人提要求的女人,竟也有如此大的能量,難道是像人們說的,這是愛情的力量?隻是他們的愛情沒有結果,卻成就了郝柏林。 公司高層對郝柏林這份計劃書感到滿意,但唐憶喬卻發現,郝柏林自己並不開心。至於原因,他明白,隻能是舒小雨。難道她過得不好? 會後,唐憶喬叫住郝柏林,“等一下一起吃晚飯吧。” 郝柏林略一遲疑,“今晚?我媽之前打電話要我務必回家,今晚有事。” “那算了,你回去吧。” “一起吧。” “不去,你們家有事,我去幹嘛。” 郝柏林扯扯嘴角,“我現在有點時間,可以聊聊。你不就是想知道舒小雨的情況嘛,哎,我奇怪啊,你們之前不是聯係非常頻繁嗎,怎麽現在要靠向我打聽消息了?” “不是她的事。我在想,你為什麽不開心?” “哼,用不著這麽虛偽了,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惦記沒膽量而已。哎,假如你老婆是另外一個人,你是不是早離婚奔舒小雨而去了?” 唐憶喬靠椅背上歎口氣,“錯過就是錯過了,安心命運安排,不做無謂抗爭。” 郝柏林感到滿意,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我跟她早晚會在一起的,你盡快絕了任何念頭,也不要那麽關心她,這是我的事,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什麽不軌行為,別怪我無情無義。” “你在威脅我?郝柏林?”唐憶喬向前探探身子,目光裏滿是寒意。 郝柏林沒有看他,頓了頓,他問,“你見過那個許文濤嗎?” “我到哪裏去見他!你不是見過嗎?” “沒說過話。” “怎麽了?” “我很擔心,他對小雨的感情,我現在也理不清楚,就是覺得奇怪。” “那小雨呢?” “哼,她想著跟人家過一輩子呢!我就是擔心她傻乎乎的全心付出,說起來我就恨你,要不是你,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幹嘛總把這事怪到我頭上?即便跟你結婚了又能怎麽樣?她的日子能好過?” “至少我會護著她。” “你?算了吧。” “還有她那個前夫,媽的,早都離婚了,現在也開始糾纏她。你說,我那個並購方案通過的可能性有多大?” “目前看,通過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有阻力,你幫我做做工作,拜托。” “你是想並購成功你過那邊去?” “是。跟她結不結婚另說,至少我在那邊能幫她擺平一些事情。那個許文濤,我他媽就是看不入眼。” “你看得入眼看不入眼沒關係,他能給舒小雨一份安穩的生活就好。” “屁!” 郝柏林沒想到被媽媽急著叫回家是為了相親,更沒想到相親的對象是陸西潔。 陸西潔是公司一名高管的外甥女,是被郝柏林媽媽看中的。陸西潔的舅舅滿心歡喜地安排了外甥女的相親。郝柏林對坐在麵前的陸西潔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說:“陸西潔!看來咱倆真有緣分啊!” 陸西潔漲紅了臉,手足無措。 郝柏林媽媽得知他們認識,更是開心,吩咐著趕緊上菜。 “我們先吃飯,吃完飯你們兩個再好好聊。” 飯後人們自行離去,廳裏隻剩下郝柏林和陸西潔兩個人。此時郝柏林方問道:“今天怎麽回事呀?你事先不知情嗎?” 陸西潔經過一頓飯的工夫,已平靜了下來,吃飯的時候,郝柏林對她也多有照顧,確像是個老朋友。 陸西潔說:“都是我舅舅舅媽安排的,隻跟我說是郝家,我哪知道是你啊。” 郝柏林笑了笑,“那你看,我們怎麽回複他們?” 陸西潔麵露尷尬,“隨你怎麽說吧,我,呃,不知道該怎麽辦。” 送陸西潔回去的路上,陸西潔問郝柏林,為什麽和舒小雨分手。郝柏林說:“我媽不同意。” 陸西潔點點頭,似有所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