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告了,100萬美元的訴訟
文章來源: 蓑衣平生2020-02-21 13:51:16

自打進入2020年,起頭就一片混亂,先不說依舊陷在卡羅拉啤酒裏的武漢,就是遠在大洋彼岸的我,也是一腦門的官司。

起因是1月底的某個周三下午4時許,爺我送爺的小祖宗去高爾夫課,約莫著還有4分鍾的路程,停在最後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媚笑著討好著小祖宗,正合著祖宗的口味聊著一些美食,刺激著彼此的味蕾。

“轟”, 我的車後傳來巨響,雙閃自動開啟,車往前竄了半米。驚愕間看見旁邊車的司機張著大嘴,露著白牙,迷茫著看著我的車後方。

被追了。

下車看,後邊是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轎跑,低車身,一頭撞向我的後保險杠,雪佛蘭機器蓋隆起,冒白煙,前臉被壓縮了20多公分,嚴重變形,我的車就是保險杠彎曲,後備箱開啟正常。後車的司機是一個年輕胖腿的西裔女子,站在一旁,捂著嘴,念念有詞的發呆。猛一聽好像說的就是傳說中的韓語,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

問:你還好吧,人沒事吧?

答:我沒事。

問:你有保險吧?

答:這個,我,沒保險

。。。。。。

丫頭你會聊天嗎?你這話讓爺怎麽接啊?劇本不是這樣的啊,你應該說有保險,這是我的保險卡,我們彼此高高興興拍照留念,再拍些事故照,握握手,擁抱一下(想法有些壞)。讓保險公司流血吧。可今兒到你這為毛就特麽改詞了?我腦袋不夠使了。

問:打911吧,你打還是我打?

答:我打。

轉了一圈看了看彼此的車況,胖丫頭的氣囊全開了,後排有一個空的兒童座椅,幸虧是空的。

小祖宗有些興奮,嚷嚷說第一次耶,真的是第一次耶,我要看啊。跟著我身後轉來轉去。

911也是囉嗦,半天後胖丫頭掛了電話,蹲在車旁,兩眼無神無語思索人生。

不大的功夫,一輛消防車哇哇的咧著嗓子衝了過來,拐過路口,司機對我招招手做了一個前方掉頭的手勢,消防車斜著停在我們車後,阻斷了後車,下來4,5個消防員,一個檢查我的車,另一個檢查後車,都趴在地上,仔細看車底,車內等。另外分別詢問我們是否有受傷,問祖宗年齡多大,是否都有係安全帶等等。不多功夫,來了2警車,倆警察一前一後分工查看倆車,負責我的是一個胖胖的大叔,問要了我的駕照,保險卡,詢問個人信息和經過,確認女兒沒有受傷,女兒有些瘋,和警察哇啦哇啦的聊,後了,警察說太冷了,你們回車裏暖和暖和,一會就完。女兒不願意,我也隻好陪著了受凍吧。約莫著10來分鍾,警察把我和胖丫頭人分別叫開,單獨說話。警察給我說,你路口紅燈停車,她失控撞你。她沒有駕照,沒有保險,你隻能讓你的保險公司支付修車的費用(蒼天,我幸虧是全險)。我已經把結果放在係統,通知了你的保險公司,你聯係他們吧。

問:這丫頭無駕照無保險,怎麽辦?就是好奇

答:會給她倆個罰單,一個是無駕照,一個是無保險。哎,你的車看來沒大事,因該可以走,那咱們就散了吧。這個是案件號,你可以上警察局網打印事故確認報告。另外如果未來有任何個人損失比如自付部分你可以向法院申訴追討。

得了,騷不搭眼的我帶著祖宗走了,接著送去上課。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保險公司電話確認細節,確認修車,確認評估師傅及評估地點及時間。2天後就約了保險公司的評估師再車行見,評估師是一個有些糙臉的漢子,漢子和我聊了幾句,說自己檢查一下,我去車裏拿電話,一扭臉,這漢子沒影了,心裏一驚,嘀咕到:沒想到你丫還是個忍者。再仔細一看,這漢子已經趴地下鑽車底了。一會的工夫,漢子趴出來,說確保所有看不見的地方是否有損傷。等等,你保險公司的還是車行的?

閑話扯多了,最後車行修車大約2星期,保險公司給我租了一輛車,昨天取車,賬單顯示人工費8千多刀,材料費7千多刀(保險杠,車地盤支撐架,尾燈,攝像頭等)。根據保險合同,我自付500刀。就取車回家了。

但是但是,這事是起因,因為這件事發生一件匪夷所思的100萬美元標的的訴訟案。

事故發生後的約莫第四天傍晚,有一個油膩白大爺敲我們門,

問:你丫誰啊?

答:你被告了,送你法院起訴書的,你被訴一起交通追尾事故。

門開了,我有些差異問:誰告了我

答:別緊張,通常好人都是這樣,這個是小事,您可別著急,你就把這文件交給你的保險公司,他們會處理的。別著急,兄弟。

白大爺走了,心裏暗暗嘀咕,胖丫頭你太不地道了,我自付的500刀都不打算追討了,你倒好告我了。你老太太的夜壺,找呲哪!

仔細看了一眼,越發覺得蹊蹺,說是一年前我無預警變線,導致後車追我,同時第三輛車又追尾原告。這個原告訴我們倆位,每位金額都是100萬刀。可這對我來說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這事兒都能攢啊,胖丫,你夠狠的!

自打那時起,滿腦子都是一百萬花花的鈔票子再眼前飛,又想自己嘴巴不利落,腦袋調理差,一張嘴人先慫,

難不成這就回到了解放前了,一步跨進49年。

說實話,有些慌亂。問了一些朋友,最後的結論就是聯係保險公司。

向保險公司報案後,保險公司郵件要求將法院文件傳真給他們,因為已經進入了訴訟程序,這個案件將有保險公司的訴訟部門負責處理。這裏特別感謝查理大帝,一個理工男,掰開了,揉碎了幫我分析。還有一個就是Sam老大,看到法院文件,二話不說就上法院網查簽發訴訟文書的人,仔細閱讀了文件,安慰我說,美國的怪事比較多,你聽保險公司的,讓他們處理。Sam也是典型理工男出生,安靜有邏輯,微笑的麵孔下大腦就像機器一直再奔騰,說話細聲柔語。順別說Sam老大有一個特別的功能,就是隻要你和他聊天,他笑嘻嘻的樣子,讓你總想把天聊透了,肚裏的秘密都告訴他。Sam老大沒有進FBI,CIA之類。如果進了,估計塔利班早早就談判回家洗洗睡了。

回到正題,接下來一個多星期保險公司沒有找我,也沒有任何消息,惶恐不安中一天天的度過。終於保險公司給了我一封郵件,讓我提供我所有的居住曆史,駕照持有曆史。保險公司說他們和警察核對了經過,這個案子發生再奧克侯馬州,有一個和我同名的人是一個女士,持有當地駕照。所以保險公司要求我提供以上資訊證明此人非鄙人。有過了一星期,就是三天前,收到保險公司的郵件,說對方的律師已經把我從被告中刪除了。他們要找另外一個和我同名的人。

這就結束了?法院上的逗嘴皮的事兒也就歇了。

一切都恢複正正常,還是活著2020年。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躲不掉,那就愛誰誰吧!躲不掉的也都會慢慢過去,信仰上帝,禱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