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知道多少人在看自己的所寫,挺自製的新聞
文章來源: 姚順2019-09-08 18:19:54

常讀古人筆記。“不讀或少讀中國書,多讀外國書”,信然。可外國書讀不溜,不讀中國書就沒得讀的命運裏,我常讀古人筆記。

那時沒有發表。親友間傳閱。“天下人盡聞”,是“親友”的擴大,雖非親非故,可找著讀的意思和真親友間的傳閱一樣樣的,都是自己要的。

寫給抽屜看,寫給幾個熟識的看,所讀的筆記都如是般般。

讀它們,象探訪,很自願的。它們,也不迎送。讀到會心處,雖是紙頁,如對靈動。

很迷這讀的境。

縱然沒有自已的思想,審美,獨到的這那,但都自有自己的心思,而且還照著自己的意思記,記了,就抽屜裏一放,完了。

想到唐詩宋詞。好孬不一,象李白那樣那麽想寫給別人看的,沒幾個。都私私的。讀《杜工部全集》,好私房話。那首“忽傳劍外收薊北,漫卷詩書喜欲狂”,真格的“有酒隻須自己醉,何必醺醺酣人前”之樂。

沒發表的世界裏,文章的位子不顯,可自得。《春秋》,就怕有一點水份得盡量“述而不作”,可記史得道,看事見真的自得,比“自信”多了點捋胡子,頻頷首的意趣。讀《左傳》至精采處,象看到左丘明筆擲而嘆,妙處更與誰說的自得,洋溢。

詩詞,韶華,機靈。不顯擺,艱於理喻。從詩經讀到唐詩宋詞,都哥是公子哥,色氣卻悶悶的。單為自己的感激,靈動,眼睛一亮而作的詩填的詞,全部的落實都在自己,那時人口少,這戸離那戶且距。寫到得意處,也是自個兒樂,等到傳達出,興頭早過了。能不幾分悶嗎?

可自己正中意這。寫了九十九,放一篇出去,自己涵得豐,別人也讀得富。

都是專製,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每釋斯巻,這問就跳到跟前。

常寫。網之外時,寫給自己看。也寄點給親戚看。進了網,仍然。有《古代筆記》相仿的自言自語之靜宜。

數月前,學電腦的熟人說可以上網寫博客,不定找到能嘮嗑的。

不大指望的。見操作不煩,以前的不見少,還多了個免費寄存BOX,反正總要寫,就博客起來。

博文,是發表。發表,就有點擊。文登出,底下就蹦出數字。當即就知道多少人在看自己的所寫,挺自製的新聞。

“不能做中文的文章,又有什麽鳥關係”,自己接受有日。自己還寫,用黃永玉“寫得玩”觧釋,蠻合適。

玩,不費心,不當回事。寫前不設,寫完就完。

不知道是不是和總讀古代筆記相關?倒是,好多年了,自己讀的,多古文,或文言,最遲也鮮出民國。那時人忙完了,才“論書策”,而且就幾個熟人。竟是讀久了,以為就是這樣的。

博客時代了,文一出,幾十個點擊。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