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電梯裏遇見。 " 你的房子賣了 ? " " 賣了。 " 鄰居。去年始,不離拐杖。神氣被什麽抽走 , 一頭的白發的光澤也沒了。 " 六月頭 , 你們就會有新鄰居了 。 很好的一個家庭。 " 她的房子上市兩周。 " 降了價。我要搬去老人公寓。你們懂的 "。言辭裏夾著夕暉幾縷。 想想 , 周圍的不少 , 不見了。 想想 , 接到的帖 , 半數以上養生 , 餘下的 , " 過好每一天 "。 斜照裏的歲月 ,能亮到哪兒去 ? 二 " 晦氣 , 是種感覺。被自己加強。 " 昨天在美國片裏聽到。 " 運氣 " , 何嚐不是 ? 就想。 三 兒子電話總以 " 你們好嗎 ? " 的英式中文開頭。總當敷衍。近來 , 多做答。他不響地聽。下次 , 他就會問 "答"裏麵的事情。知道 , 那問話不盡是敷衍。 回問他 " 你呢 ? " 就會回 : " 我還好。 " 少細節。 不期然間 , 從總問 " 你好嗎 "轉至總被問 " 你們好嗎 ?"了。 四 總被讓座 , 地鐵上。 謝了。鮮見回 " 不客氣 " 的。 " 老幼專座 " 的不情之請 ,有如紅燈停 , 綠燈行的規則 ,並不暖和。 五 " 我父親 , 法裔 , 母親 , 日本人。 " " 那你一定聰明 , 健康 。" " 是嘛 ! 我沒覺著自己是這樣。 " 時 , 2008。 " 你在這兒工作多少年啦 ? " 我問。 頓了頓 。 " 十四年 。" 答。 " 日月如梭。 " 學著當地人感歎。 " 是啊。一天天地變老。真不喜歡。有時真想讓時間停住。 " 時 , 今天下午2:30。 六 看《 這個殺手不那麽壞 》 美國片。 許多的歐美好片子前 , 覺著自己曚昧得厲害。今天這片子裏 ,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演出的同齡人 , 絕大部分 , 都是不看不知道的。 聯想 。其他年齡段的 ,譬如現在所處的 , 自己看到了多少 ? 電影裏演的是如來佛掌外的世界和人生。如果自己沒前30年 ,多好 ! 男大不當婚 , 心事全給自己 ,學有用的 ,沒毛筆 , 什麽文言 , ,,, 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