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一次講價的菜》

文/小神仙

人這輩子，昨天以前的事兒都是往事兒。都說往事如煙，其實很多往事記憶猶新。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萬裏。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早先，中國的早市和菜市場不大一樣，早市，一般就早上天蒙蒙亮到上班時候那會兒的賣菜攤兒，而菜市場是基本全天都在的，早市就在路邊一段擺攤，菜市場是有固定地點的。

過去死工資，菜價雖然現在看著不貴，但那時候錢真值錢啊！幾分錢一斤大白菜的日子過了好久好久，菜變成幾毛錢一斤了，也覺得不便宜了。

興講價好像從奇貴東西在小攤上出現開始的，後來變得習慣了，買菜也興講價。

一日，小神仙夥同她的狐朋狗友晌午的時候溜出單位，去對麵菜市場閑逛，也不是閑逛，那時候的人，中午也不閑著，買點過午的菜，能比一早便宜點。

走到一家豆角攤兒，這夥人站住了，攤主本來吃午飯呢，一看來了一幫人，趕緊撂下飯碗湊過來："幾位大姐，看看豆角，新鮮、便宜。" 攤主滄桑的臉，叫著這幫嘰嘰喳喳的小媳婦大姐，這些人不顧人家正吃午飯呢："豆角不錯，怎麽賣？"其中一個被另外幾個稱為姐的問。

"哦，大姐，七毛錢一斤，來多少？"攤主說著拿起稱就往裏放豆角。小神仙伸過頭來說："便宜點吧？便宜點！"攤主苦相的臉上露出難色："大姐，這就是本兒了，不能再便宜了，您瞧瞧這菜多新鮮。"說著攤主又抓了幾把豆角放進稱裏。

小神仙這時候湊到攤兒前說："你看看，我們就是因為你菜新鮮才買的不是？這樣，你就一塊五二斤，行不行？行，我們就買，不行我們去別的攤上看看！"

攤主揚起頭，蓬亂的頭發好久沒理了，在風吹日曬之下顯得枯萎，他眼神裏的疑惑讓人吃驚。他停下了手裏抓豆角的動作，用那灰灰的眼睛望著我們。

那個被大家稱為姐的狠狠瞪了小神仙一眼，同時用胳膊肘撞了小神仙兩下。小神仙也不示弱："怎麽著，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大姐，您這？"攤主為難的表情讓小神仙有點生氣："不行是吧？"

"哎呀，師傅，別聽她的，她是想說，那什麽，你就便宜點行不行？我們每人都買點。"另外一個趕緊說。

"那行，你們多買我就便宜點... ..."

一幫人每人拎著點豆角往回走，嘻嘻哈哈間小神仙才知道，自己出了個多大的笑話。

這件事兒過去了快40年了，今天想起來還是那麽的記憶猶新，它不僅僅是當年的"不堪"，更是對那個年代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