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前反思六四，閱讀六四紀念文章，驚歎還有人為六四唱讚歌。其實用不著大驚小怪，古今中外從來都不缺跳梁小醜。反思之餘，突然想起一件“紀念品”。當年北京市委發給參加“平息暴亂”的軍人每人一塊手表。不記得我是怎麽得到這個信息的，1990年在北京秀水街，跟一個練攤的打聽，有沒有這個手表。他謹慎地四周張望了一下，從桌子下麵拿出來一塊。

十幾年前，在網上曾第一次出現拍賣這款手表。據說，手表的賣主是居住加拿大的一位香港人，在教堂中認識了來自中國大陸的前解放軍一位連長，曾經參與六四天安門廣場的行動。那位連長後來在演習中負傷退伍，生活潦倒，最後輾轉來到加拿大。每回憶往事，他常常受到良心譴責，因此願意將手表出讓給那個香港人，希望能網拍，以幫助天安門母親和其他死難者家屬。也聽說，不少士兵複原回老家後，由於生活困難，也把手表賣了，所以在市場上出現了。

那個攤販要把手表藏在桌子下麵，而且顯得緊張謹慎，顯然大家心照不宣，“平息暴亂”不是功績。我琢磨著，三十年後的今天，當局公開宣稱當時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是帶著這個手表招搖過市會落個什麽下場。

我珍惜這塊手表，它是無法抹滅的曆史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