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躺在一片綠葉之側 鋒利,讓我感到切指之痛 感到百年前某座花房 頻遭玻璃的襲擊,我忽憶起頸椎後這突反骨 原是昨夜落枕的惡果
此時我肚腹空落,身心魅麗 看罌粟花在旗杆節節升高 我如一截小蟲 吮吸葉綠素,然後通體明透
我篤信綠葉之脈 也曾闊論經緯,曾讓一頭蜘蛛的百般狡辯 顯得像風中的唾沫 但現今這些象形文的斷肢 纏緊我五蘊的鋪卷 像纏著濃蔭下一個不了的禪
然綠葉已是明眸 如一尾遊魚,將濁季蕩成夢澤 將柳枝無聊的圈點,蕩成高高的海潮 而世界此刻 正從一個螺殼,遷入另一個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