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觸了個孩子。13歲，男孩。胖乎乎。有點笨笨的。個頭倒比我還高，估計著得有一米七五左右。

他爸年紀比較大了，按中國人的說法是過了花甲之年，來找了我好幾次。要把這個寶貝兒子從前女友手裏搶回來。

每次他都詳細訴說事情原由，諸多形容，一言以蔽之：母親過於嚴厲，時不時給孩子一個大嘴巴子。

嚴厲到動手,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很快那孩子的母親就找上我來，才三十歲年紀，身材比較壯實，但這不應該是打孩子的理由。她給我看了一個視頻。一個胖大的男孩一臉崩潰，賴在廚房地上，嚎哭不止。時而央求，時而威脅，要死要活的逼她母親給他玩遊戲。

我說這是誰拍的？

她說是她。

我卻不懂她為啥要拍這個？

孩子的母親道：“為了證明孩子多惡劣！我可是實在是被逼瘋了才打人。”

前幾天恰好看到一個三和人才市場的記錄片。裏麵有個開飯店的老人，大約也是六十上下年紀。他在街頭和兩個年輕男人爭論，說孩子都是好的。長大變壞都是社會害的。當時我對這個言論不以為然。

現在想，我的見識比起那位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農民工，還差了太多。

聖誕節期間我去市裏買東西。出超市門看到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扯著他母親的胳膊，跳著雙腳喊道：“我要和奶奶去討錢。我要和奶奶去討錢！”

她母親說道：“你去呀。我一會兒來尋你。”

那孩子聽到母親的允諾，眼睛直發光，兩步並作一步飛也似的奔路口去，奔到一個婦人麵前，跪在身邊，學那婦人樣兒也伸出一隻小手。雙目炯炯的注視著來往路人。

恰好一個大媽路過，見了這情景，把孩子一把揪起來，大聲訓斥：你們這些沒皮沒臉的吉普賽人，多大的孩子，就教嗦著做叫花子。

那孩子的母親折回來，領了孩子，回罵道：“小孩子玩個樂，較什麽真？”邊罵邊拉著孩子大步流星溜走了。

到了辦公室剛坐下，窗外黑壓壓的烏雲滾滾，不一會兒狂風暴雨，好似天際有神魔在打仗。

我沒帶傘。

中途出去，從門口到車幾步之間淋得像水塘裏出來的一般。換了身暖和衣服，現在又出起熱辣辣的太陽來。

這是要鬧哪樣？

心疼昨天晚上花了半個小時澆花。早知道今天這場雨，就不浪費那麽多自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