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個女人就是找抽
文章來源: 黑貝王妃2020-01-22 04:56:45

快過年了,閨蜜L和老公G來訪,相聊甚歡。像每次一樣,聊著聊著我和L就改中文了,留下兩個老外自說自話。

盡管我倆平時都是用英語打發日子的,但是一旦語音係統換成京腔軟件,話題和語匯頓時花哨利索多了。L跟著我到廚房的高台邊坐下,立馬,一個優雅的職場白領秒變北京胡同二妞,甩著京片子對我興師問罪:

-“你說你和誰交朋友不好,偏偏和那個賤嬤嬤做朋友,最近見她了吧”?用賤嬤嬤來稱呼Jemima的隻有L,除了我沒有別人聽得懂。

-“兩周前是見過她一次,朋友聚會,隻打了招呼,沒說話。。。”我說。

-“我就知道,每次她見到你,我家那個傻G就會有事兒。跟你說..”,L湊過來耳語:”昨天賤嬤嬤又給G發了個短信,要約他出去,說:盡管知道你日子過得很好,但還想要”麵對麵,一對一“談次心。這都二十多年了,她是不是有病啊“!

L對我嚷嚷也是有情可原的,畢竟她和G是通過我認識的,Jemima也算我的關係。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我認識了Jemima和她的男友G。那時我在大學教夜校的中文,Jemima和G都是我初級班的學生。她是印尼華人,從小在澳洲長大,中文會聽一點,但不說不寫。她的職業是旅遊業營銷員,工作需要,所以來我這裏上課。據說那時G還在追求Jemima的初期,來學漢語純碎是愛屋及烏。

這個世界說來也小,認識他倆後不久的一個周末,我在另一個香港交際花女友N的雞尾酒趴上遇見了他們,原來Jemima和N也是朋友。其實他倆上夜校總共沒來幾次,倒是後來在N的社交趴上常常見到他們,因此成為熟人。

G年輕時是個寡言,但相貌出眾的男士,身材頎長,五官清臒,有一對誠實的漂亮眼睛,見生人的時候總是默默放下眼簾,用又長又密的睫毛遮住自己害羞的雙眸;如果說G是美男子惹眼,那你是還沒見到Jemima。Jemima簡直就是東方妖女,小鵝蛋臉兒,大杏核眼,鼻挺唇豐,體態嬌小,身材凹凸有致,天生的媚態。每次見她和G挎在一起,就好像一隻小翠鳥嬌棲在一株玉樹叉上,很是乍眼。

可是不知怎的,沒過多長時間,在N辦的另一次晚宴上,和G一同來的Jemima卻湊到了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一整晚和那人鶯歌燕舞,百媚千嬌,更過分的是在晚會結束時,她居然和那個男人一同離場,留下個羞憤難當的G在眾目睽睽之下淚眼汪汪,不知所措。我永遠不會忘記G那晚的狼狽和Jemima的放蕩,我知道他倆注定是完了。

後來我聽圈子裏的其他朋友說,Jemima幾乎對每個新結識的男人都拋過繡球,大多數都逃不過她的手段和魅力。G是少有的幾個真心追求她,對她好的。我不知道風流是不是也會遺傳,據我所知,Jemima的媽媽就是個極不安分的女人,為了不讓她受母親的影響,父親在她上小學的時候就送她來澳洲寄養。18歲的時候,Jemima碰上了一個非常愛她的澳洲男人,可是她在披上婚紗之前出軌了,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我認識Jemima的時候她有四十幾歲了, 雖然她從不說自己的年齡,外人也看不出。不過G以前帶她出國旅行時是見到過她的護照的,按護照年齡他倆同歲,那麽今年也有六十五歲的年紀。我不得不想這個女人一定是尤物,我認識她二十多年也沒見她變老,雖然總是化著妝的,但皮膚至今看上去仍很有彈性,身材依舊婀娜性感。

G和Jemima分開大約兩年後,在我家兩千年的爬梯上,G認識了我的閨蜜L。不是我以前沒想過介紹L和G認識, 隻是覺得L和Jemima是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如果G喜歡Jemima 那種類型的小翠鳥,那麽L這樣的女強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L是個相貌平平,大大咧咧的北京妞,事業女性,高級白領,獨立自強;和Jemima比,事業和年輕是L最大的優勢了。我不確定,不想自己的閨蜜受挫,所以無意撮合。然而,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這倆人就到了一塊兒,不久一起買了房子,建立了家園,和和美美十幾年,相安無事。

Jemima在之後的十幾年裏,跟了不知多少個男人,一會兒為愛跑去國外生活,一會兒又追隨新歡去了外省。可是兜兜轉轉,幾年前回到墨爾本時她仍是單身。大概就是5年前,她和G都過了六十歲生日那時起,Jemima突然想起和G聯係,頻頻打電話約G出來喝咖啡。G是個紳士,不會說狠話,他說 “沒有興趣 “已是最決絕的語言了。第一輪邀約沒有得逞,後來每隔一段時間G都會收到她 不同形式的騷擾, 或電話留言,或短信,或Email。好幾次L都跑來問我怎麽回事兒,其實這許多年我和Jemima也沒有來往,隻是偶爾在N的爬梯上見到,我因對她再無好感,都會敬而遠之的。倒是聰明的L慢慢發現一個規律,好像每次G收到Jemima的邀約都是她在什麽地方見到我之後,仿佛是我提醒了她G的存在。

這樣說來我好像是有些責無旁貸的,但是我又能怎樣呢?G反複講 “沒有興趣,沒有必要見麵,無話可說 “,還拉黑了她的電話,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說明G的態度嗎?她又不傻。。。

“我看她就是在滿世界撿煙頭兒.......”我半開玩笑地和L說。

L“啪”的一掌拍到廚房的大理石台子上:“對,她找抽!真想抽丫的…”,  她操著京腔大喊了一聲,說完我倆都笑岔了。

我當然知道L並不是非要我去找Jemima算賬,她對G是百分百有數的,隻是為G反複受到騷擾感到憤懣,又不知道可以為他做什麽。

L和G夫婦走了以後,我問AL晚上有沒有和G聊到這樁事。他說G知道你們在笑他,隻提到一句,後麵加了個 “F “word。我不由感歎道:老實巴交的G也真是瞎了眼,當年怎麽招惹到那麽一個妖精?AL笑笑說:G第一次婚姻娶的是初戀,離婚後很是消沉了一陣子,碰上投懷送抱的Jemima就覺得絕處逢生了唄。他自己也悔不當初呢,說搞不懂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

“在你們男人眼裏,Jemima那樣的女人很難懂嗎“?我問。

AL說,是女人都難懂,要不你說說她為什麽分手二十多年了卻非要和G談話呢?

我啞然,無語,心說:找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