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鄧曉芒-----小評鄧曉芒評劉小楓
文章來源: stonebench2020-04-27 13:13:23

N多年前,俺讀過一篇鄧曉芒與其他學者的對話。依稀記得寫了壓韻的讀後感,提到了“桂子山”。剛剛搜了一下,真有這個桂子山,有興趣又有耐心的朋友應該可以依這個線索查出那篇文章。

讀了那一篇以後,俺對鄧曉芒就完全失去了興趣。直到今天看到鄧評劉小楓(《鄧曉芒:我所痛心的是劉小楓身上那種中國文人的劣根性》)。因為無聊打開讀了幾段,感受是除了名聲和地位上升,鄧這二十年中基本上沒有長進,寫出來的東西更加難以卒讀。

不是因為知識不多,也不是因為論證不密,而是因為不自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搞哲學的”或者經過“哲學訓練”的。

隻看他的一個論證:劉小楓有文人的劣根性,因為劉小楓對文革的態度與他不同。嗬嗬,隻看這一個論證,鄧的文章就不必看了。因為這個論證表明,鄧至少有四個問題:因為對文革的態度跟自己不同,就說人家有劣根性,鄧顯然把自己的觀點當成絕對真理了。這是鄧的第一個問題:分不清政治與學術。研究哈姆雷特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研究力學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研究文革有不同的看法,對不起,不正常---因為跟鄧曉芒先生觀點不同,所以不正常,所以有劣根性。這是誰的邏輯?鄧先生從德國哲學中發現的邏輯嗎?鄧先生是學術研究還是政治站隊?鄧先生從政治角度來攻擊別人的品德,是從德國哲學中學來的治學方法?

劉小楓對文革的不同看法,為啥不能是文人風骨而是文人劣根性呢?有著頂級哲學素養的鄧先生的“論證”(注意,加了引號)是:

“中國有句老話“一為文人,便不足觀”,就是一成為文人就沒什麽可說的,文人無行。所以我後來有一係列的怪論:自先秦就是“百家爭寵”,中國文人的劣根性就表現在這裏,百家爭寵,不管你是什麽觀點,最終是為了爭寵,以便獲得權力。“

艾馬,看到沒有,鄧先生的學術素養就是這麽高,就是這麽主觀,就是這麽任性----我有這個結論,所以這是標準,劉符合這個標準,所以劉的例子支持我的結論。讓俺說啥好,艾馬,啥也說不出來了。至高點已經被鄧哲學家用循環論證法占領了:你有不同的標準,你就是爭寵,你就是為了權力。你要清高,隻能認同鄧哲學家。這就是鄧的第二個問題:缺乏客觀深入的分析與論證能力,想憑自己的主觀臆斷說了算,當學霸。

劉小楓這個人的觀點俺也不了解(當年聽過一次他的講座,高大上的詞匯很多,也一樣聽不進去),搜了一下發現是現在國內某大學教授。跟鄧先生比起來好像地位上沒有太大差別。不知道他通發表對文革的看法爭到了什麽寵,獲得了什麽權力。

事實上,正如鄧哲學家所說,劉要爭寵,根本不需要碰文革這樣的話題(當年搞比較文學和基督教,劉文人的名氣已經超過鄧了---反正搞講座俺的學校請了劉而沒有請鄧)。劉碰了文革,又與鄧的觀點不同,鄧顯然不能理解為什麽,於是施展哲學訓練培養出來的想象力:劉是為了爭寵獲權。爭寵獲權,聽著耳熟不耳熟?-----宮鬥劇的典型邏輯啊,不知道是鄧先生大概德國哲學登峰造極大雅若俗了,還是寫宮鬥劇的都是搞德國哲學的教授?這種邏輯被引入學術討論,也真是奇了葩了。

在文革問題上,鄧對與自己觀點不同的人進行誅心,反映出的是鄧自己的第三個問題:他被政治情感束縛了,忘記了學術自由與思想自由的原則。

攻擊了劉,自己有沒有文人的劣根性呢?別人這麽說怎麽辦呢?鄧先生當然要把自己摘清:

”中國文人,中國知識分子應該走出這個文人情結。不要去爭寵,迎合什麽東西,撈一點什麽話語權之類的東西,有什麽意思?你還不如做點紮實的學問。但是劉小楓這個還是屬於文人的範疇。”

“還有,我信批判主義,首先就是自我批判,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以為我是文革式的大批判,盡批判別人,不批判自己,這是誤解。每個中國人,中國的文人,特別是中國的知識分子,都應該從自我批判開始,來進入到一個更高的層次,這是我對當今文化界的一個總體期盼。”

那麽,鄧先生自我反省的結論是什麽?----我絕對正確?鄧先生沒直接說,但他的這篇文章給人的印象就是如此。為啥這麽說?因為上麵的三個問題反映出來的,就是鄧先生非常缺乏自省精神。劉有不同意見,就把他定為劣根文人。這是一種什麽判斷?主觀臆斷。憑主觀臆斷攻擊別人,這表明正是鄧自己在爭奪或者維護自己的話語權。連這一點都意識不到,或者意識到了而不承認,不正視,再加上前邊三點,鄧曉芒先生,您就拉倒吧,別扯哲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