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就這麽心甘情願受姓高擺布,為他賣命呢?” 安妮的眼角閃過悲哀,一瞬即逝。“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決定的。有些事情,雖然我們不喜歡,卻又不得不做。” “你至少可以選擇別拷貝我的資料給他。” 投嶺仍然氣憤難消。 “投嶺,你想過沒有?沒有我陳安妮,也會有李安妮,王安妮做這種事情。” 投嶺也明白安妮說的話沒錯,沉默半晌,道:“那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投嶺,通過這幾個月的交往,有些話我早就想對你說卻又說不出口。沒錯,做科研也許你很厲害,可是在用計謀方麵你也許連小學都沒畢業。而且你的對手有太多你想都想不到的手段。可以說,你不適合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你應該回到你習慣了的那種生活方式。” 突然之間,投嶺的灑似乎醒了一半。他突然記起,就在他熱切想做海歸時,還詩也說過同樣的話。 隻是那時,自己哪裏聽得進去? 相反,卻堅定了自己要海歸去證明自己能力的決心。 難道自己真的走錯路了? 還詩,還詩,你還好嗎? 投嶺的心開始痛了起來。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投嶺終於開口問安妮。 “因為我在心裏還是敬重你的。” 投嶺嘴角揚起一絲譏笑:“這麽說你並不怎麽尊重姓高的?” “他沒有任何值得我尊重的。” “不會吧?他不是很有錢嗎?” 安妮頓了一下,“投嶺,你知道王健林嗎?” “當然知道,中國首富。” “那你知道他兒子叫什麽嗎?” “不知道,就知道他兒子是一個在女人堆裏鑽的人。” “這就對了。姓高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老爹才有的,就和王健林的兒子一樣。如果沒有他老爹,他什麽都不是。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尊重的?” 安妮又一頓,有點咬牙切齒地說:“而且,他還是一隻畜牲!”安妮再頓片刻,看了投嶺一眼,“而你不一樣,有知識,有學問,有風度,又有氣質。” 投嶺明明知道這是恭維之語,當不得真,卻還是很受用。 “對不起,我得回去了。” 投嶺搖晃著站起來,掙紮著往外走去。 安妮要來攙扶投嶺,被甩手拒絕了。 夜涼如水。冷風輕吹。劣質灑在投嶺肚子裏翻江倒海,似乎馬上就要從嘴裏噴薄欲出,而且頭疼欲裂。 投嶺東倒西歪摸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就一頭向廁所撲去,然後趴在抽水馬桶上就開始吐起來。 Monolake, Californ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