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政治聊見聞…(十六):
文章來源: 華人lee2017-01-16 07:05:30

不聊政治聊見聞…(十六):(想到那寫到那,加加插插修修改改)

我的自述-(70年經曆及所見所聞)

(一):故鄉的點點滴滴,(二):嬰童時期的經曆(三):隨波逐流進香港,(四):香港艱苦的生活,(五):單人匹馬闖英國,(六):做外賣店的點滴,(七):艱辛的餐館生涯,(八):在英國生活點滴,(九):一生的驚險經曆,(十):先苦後甜有回報,

(土改家鄉見聞:2)

分地主財產確有其事我家有間小雜貨店,雇有一個小工,評了個貧農還分了地主半間房,(兩家人合分一個房間,三層樓一共分給六家人,這座樓連地麵一共三層,三樓兩個房、二樓兩房間、地下廚房一個廳),對於分其它財產當時我小我就不知道了,我說的是實情,我村華僑港客很多,這些人很多在家鄉建有樓房,三,四層的很多,但也沒幾個評了地主富農。

這座樓是這樣分的,三樓兩個房間,一間分給一家另一間我家和另一家合分,二樓兩間房,地下大廳間隔開兩小間和過道,廚房分一家人,地下間出每小間連同二樓一間分一家人,一共六家人分。

說說我堂兄媽廟兩個大學生之一,我伯娘養子伯父早年去世家裏很窮,(也是分了那座樓地下間出小間房和二樓一間房),我堂兄養父全家在香港,我堂兄從小讀書聰明,考上中學生活費沒辦法解決,我父親供他六年中學生活費用,(那時我三兄弟還小),考上大學原本保送進北京科學院的,政府派人一共來了三次審查,查祖宗三代訪左鄰左居,同年齡同鄉兄弟心眼不好告訴審查員說我堂兄生父一家在香港,家底不好保送北京科學院取消,轉讀武漢大學土木工程,五七年畢業。

畢業後分配到水製工程,全國到處走最後落戶湖南長沙,在老家找了個老婆,湖南回家大不方便申請回廣東,廣東人滿沒位置惠州要人,最後自己甘願由省級降到縣級,沒幾年老婆生小孩洗頭老婆死了,讀死書連黨員都不是永遠當不了官,到死好像是一個技術小科長,我回國見了幾次麵生活不大好,前幾年在惠州去世。

解放前家鄉有小學,沒有中學,公社後開始設有一所農業中學,1959年之再成立一間初級中學沒有設高中,校址經過幾次變更後,這所中學到目前己搬了五、六次之多。這些年回國中學什麽都有也設了高中,大亞灣免費教育到高中,出了大亞灣讀書,當地政府有百分75津貼。

農村初時經過如下,“單幹戶”,農忙季節勞動力少的家庭,政府組織找人幫忙,受幫者給夥食,,“互助組”幾個家庭一組互相幫忙,“初級社”、“高級社”、到“人民公社”,人民公社剛成立,一切實行軍隊化,我鄉叫八連一共分有三排,我們第二排有四、五十戶人口。生產大隊叫(連)小隊叫(排),生產隊長(排長),大鍋飯後取消這種叫法。

進入公社後集體分配工作,五點鍾右右專門有人打銅鑼叫起床,分工很詳細,農忙時人們很忙碌,早出晚歸風雨不改,農閑時在家選選農作物種子,做做準備工作,準備好肥料,修修破爛籮筐、繩索、雖然說是農閑但工作也不會停止,不過沒有農忙時那種緊張罷了。過去從稻穀變成米那一套程序可多了,從田開始,犁田、耙田、播種、插秧、除草、施肥、成熟後收割,打穀、曬穀,(風櫃)選穀、磨穀、最後踏米,米變飯後才能進口,所以說農民最苦。

真實的人民公社大鍋飯,(我的家鄉,其它地方是怎樣,我不知道不亂說),人民公社成立之初,實行軍隊化管理,生產隊叫排大隊叫連,我老家村大一共有三排,每排60到70戶人,隊長叫排長。大鍋飯就從此時開始,大鍋飯前私人還存有一些糧食,初期還不願意交出,幾天後人人自動交出,每排有自己大飯堂,生產隊分工很細,飯堂方麵專門割草砍柴的(農村燒柴草做飯),挑水做飯的,到鎮上糧倉取糧的,社員主力是在田地工作,飯堂很大十多廿張飯桌,有裝飯菜用的幾個巨形大瓷缸,廚房幾個大鐵鍋,有煮飯的有做菜的。

開始之時一日三餐任食,開飯時間一到,幾大缸準備好的菜飯。魚菜肉樣樣有,不用排隊飯菜任食,吃飯的人有早到的遲到的沒有時間限製,總之任你食食到什麽時候都成。出外勞動社員不用回來吃飯,有專門挑飯送去的,當天吃不完喂豬,我家鄉一共隻食了半個月。大吃大喝浪費很大,隊裏糧倉吃空後,要到公社糧倉拿糧,由於四麵八方都到公社要糧,公社糧倉存糧也吃完,這時要等縣裏的糧到後才能拿到糧食,所以經常開飯不誰時,有時一天要去幾次要糧,拿到糧後工作勞動社員優先(煮好先挑走送去),老人小孩學生要等下一批糧到才能有飯開。

由於到處無糧,沒多久開始限糧,每人一份(蒸飯),蒸好一份份挑走送去給在外工作的社員,老人小孩學生也是一人一份,也沒多久開始分粥了,煮好幾大缸粥,男女老少排隊分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在這困難時期小孩由於肚餓做了些出格之事,我村(那時叫大隊)四、五個十五、六歲小學生半夜三更拿魚網到生產隊魚塘偷魚,偷了十多廿斤每人分了幾斤拿回家,其中一個是公社第二書記的兒子,書記父親回家看見問他魚從那是來的,兒子照實說在魚塘偷的,書記父親告訴兒子,你偷就偷千萬別說我知道,一家人高高興興大食一頓,生產隊隔天知道也不知是誰偷的。

大隊釀米酒搞副業由於怕人偷飯食,釀米酒先打米蒸飯,過程中怕工你人員偷飯食,大隊想了一個辦法可以阻止偷飯食,不用米蒸用穀蒸這樣想偷也難下肚,死方法肚餓照食可也食不死人的,難食一點罷了食飽再算。

我們小時候經常到門前海壩認蚌、捉魚、釣螃蜞、常常撿到鴨蛋,大隊養了一大群鴨有幾十隻元多,天天趕去海壩尋食,鴨經常在海壩浪釘樹頭生蛋,小孩一看今天有鴨就會到浪釘壩找鴨蛋,撿一、兩隻蛋這晚有菜了。

困難時肚餓我和一個同伴晚上偷白菜秧食,偷白菜秧偷錯麻秧,(不是毒品的大麻,是農村做麻繩的麻)一塊田一半種白菜秧一半秧麻秧,天亮社員發現一片麻秧被人連根撥起,在那大罵小小麻秧偷來何用,這才知道食了麻秧,那天晚上無月亮看不清又怕被人發現撥了就跑,晚上油燈大暗看不清是菜是草,食食不出來照食可也。

我父親和漁民有點交情,很多漁民解放前欠了賬解放後一筆勾銷,有些人還有點交情,我父親托那些漁民把吃剩的魚頭魚骨不要丟掉曬幹留起來,船回港後送給我們(有時要錢的),所以我家不缺魚,魚頭魚骨也是魚,總比沒有好,比魚味好多了,農村人什麽都不怕能食就食都有這麽多講究。

(嬰童年代)…(有空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