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失去愛”的方式說說節日
文章來源: 閻立華2016-12-28 15:10:25

節日是一個大拚盤,五顏六色,擱到一塊,亂亂的。能留下印象的記憶碎片隨著歲數增大越來越稀疏。再稀疏也有爆發的高峰期,孿生素數定理證明過。冬天的旅行不可預測。去時天是灰的,地是白的,太陽隱到層層水霧之後,辨不出正午晨昏,公路切開白雪覆蓋的大地,是唯一靠得住的引申線。歸時陽光刺眼,借了雪色,傍晚對著眼簾直掃,瞳孔收縮,視距變短。滑雪的山陰陽兩分,山腳接了地氣,清晰爽冽,纜車剛過半山腰,霧色漸濃,及至山頂,隻見近處的霧鬆。在人群的裹挾中,壯膽下山,大風帶雪撲麵,小娃不說話,偶爾回頭找人,飛馳而過的滑板高手撞個正著,眼角添上新傷疤。平安夜處處是人,與santa拍照派長隊,加熱後的楓葉糖流淌到冰凍的白蔗糖上,用薄木片卷起白黃相間的兩種甜。人湊群而居,三家人在一個apartment對著火鍋吃溫暖,8年前也有這樣的平安夜,另一個國家,另一座山,另兩家人。輪回的不同,孩子沒有想象的成熟,我們也沒有想象的老去。

回家後,再吃一天的火鍋,翻翻小說,家裏不冷,看書就冷了,尤其雙腿。小說越寫越不象小說,朋友推一本“失去愛”。寫書的人是個生物學家,自己不看小說,寫出來的長篇不分章節,不到萬不得已不分段,沒有主線沒有結構,各種神思各種飄,成長過程中的所有隨想完整記錄。重合度多,把灰色底調亮色偶爾的歲月都拉了回來。小說在線性架構之外有了新寫法--神經元網絡結構。混亂的獨創是先驅的寂寞,知音淪為少數懵懂人。職業影響人的思維方式。作者在漫長的生物實驗中,迷茫地摸索。各種記憶在朦朧中發酵,熬出了一個思緒網式文字。AI也在走網絡的高階學習方式,下圍棋的那位就是,可悲的線形人腦跟不上電子網絡。複雜宣判極簡主義壽終正寢。

拋開書本,看淺薄的國產電視劇。複習琅琊榜,體驗如果蝸牛有愛情,追著精絕古城,妙處是台詞可早一秒猜到,太太和我輪流出手,命中率極高。感覺,感覺,感覺,很重要。1萬個小時讓人成為專家。我們看電視早過了這個坎,貨真價實的看劇磚家。也要出去吹吹風,前幾日凍著的河水重新奔騰,黃色的是上遊的土色。咖啡館的歌女聲放蕩,至始至終一個節奏,有穿短袖的,有穿棉衣的,同一個溫度,兩個離得很遠的季節。年輕的女孩子,被暖香除去外衣,做作業,窈窕專注。

還沒怎麽休息,又到上班時。老板不在,早早地收攤,去依然火爆的mall shopping。看著新買的衣服,臆想人也要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