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肥是命
文章來源: cxyz2018-08-04 06:44:12

又回到了又悶又熱的天氣裏, 跟Allen從kumon 課出來, 我請示,我回去可以喝點alcohol嗎? Allen果然是一如即往地反對,再一次給我陳列出酒精對人體的危害。 我又不經常喝酒,喝時也喝不多, 還不喝烈酒,身體可以應付的,我安慰Allen道。 可是你不覺得你現在喝酒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嗎? Allen 幫我分析總結。 是高了, 跟冬天時比,我承認,可是也不算高啊,比如說我上次喝酒是什麽時候, 兩三個星期之前? 因為現在是夏天, 尤其像今天這樣又悶又熱的天氣, 就想喝點alcohol,冬天時我是一兩個月也想不到去碰酒的,我據理力爭。 Allen歎了口氣, 那好吧, 不過你一次要少喝一點。 好的好的, 我連忙應承, 我隻喝一瓶, 或是Heineken, 或是Alexander Keith, 或是cooler, 都是小瓶裝的。Allen說, 還是有點多啊, 要是半瓶的量就好了。

回到家裏, 做了一大罐檸檬蜂蜜水兒, 跟Allen一人喝了一杯, 剩下的是他第二天的飲料。 到地下室上elliptical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踩了一個小時, 還剩下十五分鍾時從冰箱裏把酒拿出來,在室溫下放一放讓液體的溫度升一升不至於喝的時候太冰人。 先是拿了一瓶 Mike's Hard Cranberry, 想想又放了回去, 取了一瓶Heineken放在吧台上 — 好像今天不喜甜味兒, 還是帶著苦澀的發酵麥芽氣息的啤酒跟今天的天氣和身體狀態更合拍。

下酒菜不敢太奢侈,抓了一小把醬油黃豆,剝了幾根小蔥, 心滿意足地吃完喝完,又有點後悔, 喝啤酒會長肉嗎?今天吃得比較多,午飯和零食是足有兩磅重的蔬果,晚飯有兩小條短短的豬肋骨,再加上啤酒黃豆, 明天早上體重計上的數字不會又升起來吧? 希望會跟昨天持平,下降是不敢去奢望了。

又一次地處在了減肥的高峰期。 什麽是減肥高峰期,就是看著鏡子裏照片裏被肥肉擠得變了形的臉,直接了當地就倒了吃的胃口。

邁開腿, 管住嘴,有誌之士雲, 減肥不難。 我曾經豪氣衝天一周五天一天半個小時在elliptical上邁著我的腿,整整一年的時間,一磅沒掉, 當然這一年裏,嘴沒有嚴格地管好, 雖然沒有無節製地胡吃海喝, 但是偶爾會大開吃戒。 因為有了邁開了腿的底氣, 便把“什麽都不能吃的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的小旗兒打了打, 比如工作時間跟同事或者自己單獨出去吃午餐的次數多了不少, 周末也不再對Bill的餐廳晚餐活動提什麽異議。 那一年的時間裏吃的進和耗的出將將地打了個平手。

堅持了一年的邁腿行動沒有一點成果讓我信心大受打擊,一賭氣把elliptical停了, 結果不得了,停下來這一年裏體重整整增加了十磅, 讓原本就呈豐腴之態的我開啟了臃腫的曆程, 一直很健康的血壓也表現出可觀的漲幅,這個時候前一年elliptical的作用終於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可惜大勢已去, 為時已晚。

不得不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想想減肥的事,每天念叨的最多的就是節食和減肥,隨時隨地,喋喋不休 (有點祥林嫂的勁頭)。 甜品不能吃,午飯吃蔬菜水果, 自己不主動出去吃飯, 跟同事的活動捱不過時,盡量不要碰或少碰主食, 要慢食, 八分飽放筷子, 午飯正常飲食了, 晚飯要減量。 已經很多年晚上不吃米飯了, 但碰上喜愛的麵食會犯規,我是個害怕極端的人, 對自己的減肥行動也一樣, 沒有一刀切,晚飯餃子控製在五個, 韭菜盒子一個, 麵條量減半,早上吃燕麥粥。隻看好嘴巴也不行, 其實這些年來在吃上我一直是多多少少扭扭捏捏地控製著, 可以發揮的餘地不大。 跟控製飲食雙管齊下的是加大運動量, 一周一個小時的Zumba, elliptical每次從半小時提升到一個小時, 一周三次。每天早上空腹稱體重,密切觀察留意體重的變化趨勢,清楚每天體重的細微變化, 比如有一天體重上升半磅,我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前麵一天跟同事吃飯兩根羊肉串和一根扯麵的後果。蒼天不負有心人,我的體重終於算是跨過了它的高峰期,一直以來昂頭向上的那條曲線顯出疲軟之勢,漸漸趨於平穩並且偶爾也會垂一垂它那高貴的頭顱了。

真是不容易啊。記得我也曾經特別苗條過,十幾二十幾歲的時候,很能吃,那時候就是那種不管怎麽吃都不胖, 吃多少都胖不起來的人(真懷念那些日子啊)。 突然就有一天, 結婚後兩三年吧, 大概是懷Emmy前, 人像吹氣般地發了起來, 然後就怎麽也癟不回去了。 現在的我再見到怎麽吃都不胖的人, 就有了過來人的警示, 不能隻看眼前, 你永遠也不知道有什麽在以後的路中間等著你呢, 你今天吃什麽都不胖, 明天可能就會變成吃什麽都發胖了 — 我自己就是現形教材啊。也不是說一次都沒有瘦下來過,在渥太華讀書的兩年裏瘦了20 磅, 到了正常體重的水平,那是每天背個大書包在圖書館教室之間穿行, 高度用腦, 和晚飯隻喝玉米粥吃洋蔥陳醋拌黃瓜的綜合效果, 可惜畢業後的幾年裏恢複正常飲食和生活節奏之後體重又慢慢地升了回去。 

部門裏跟我一樣需要常年控製飲食, 正常飲食體重便會失控的人還有一個, 詹妮弗。準確點說, 詹妮弗的情況比我更為糟糕,努力和痛苦也就更多一些。 詹妮弗愛爾蘭裔,一頭紅發, 白皙的皮膚上灑滿淺褐色的雀斑點點。 她年輕時打冰球, 是個典型的女漢子,工作上做現場,家裏自己裝修地下室。我的老公, 他是旁邊扶木樁的那個,說到地下室裝修, 詹妮弗對她老公的作用嗤之以鼻。詹妮弗的老公人長得高大帥氣文雅, 據說彈的一手好鋼琴。一個七八天的郵輪下來,我能長七八磅, 詹妮弗能長十幾磅。 為什麽會這樣, 這不公平, 詹妮弗抱怨道, 兩個孩子我看著,我控製著吃, 控製著喝,有時間空出來還上上健身房, 我老公就坐在那兒吃, 坐在那兒喝, 他竟然一磅都沒長!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們, 為什麽是我,拔劍四顧心茫然。 靜下心來仔細在四周瞧了瞧,原來也不隻是我,我媽, 我妹,我姥姥, 我姥姥的幾個姐妹姨姥姥們, 都是跟我一樣的體型啊。找老婆時要先看丈母娘,老話裏麵果然藏著顛撲不破的真理 — 不過這是一個多麽讓人沮喪的真理。

生命不息, 減肥不止, 我跟詹妮弗這樣的人就是這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