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本之前， 我對日本的女子和時尚是沒有太大興趣的。 在加拿大有過擦肩之緣的幾個日本人， 小小的個子， 眼神機警或者清新如兔或者深沉如狐。生活方麵基本上已經被多倫多的大雜匯移民團體所同化，找不出特別明顯的個性特征來。 日本的女子， 圖片上來看， 大多有著或紅或黃的頭發， 和與鮮豔的發色不相配的東方氣質的臉；穿製服短裙的，站成稍稍內八字的腳， 膝蓋部位，腿明顯是彎曲的。 有的著傳統的和服， 低眉順目， 是一種不太真實的與世隔絕的神秘與端莊。 最多的還是在女優圖片裏， 膚色白膩，神情誇張， 丟失了分寸與本色。
在東京入關，逗留了一兩日。 匆匆幾瞥中， 街頭的女子讓我驚了豔。
日本女子與臆想中的大相徑庭。 她們是優雅的， 端莊的， 沉靜的。 最讓人驚異的是她們與周圍環境之間的契合感，無論是在寂靜的小巷，還是喧鬧的街頭， 置身其中的她們仿佛是生長在那個背景裏， 無法剝離開去。 她們就是路邊的一棵樹，天上的一片雲，牆角的一朵花， 風吹則動， 風靜則止。 道法自然， 天人合一， 在日本女子身上看到了道家的精神，還是讓我小小地詫異了一下。
她們衣色素淡， 黑白灰， 少見雜色。衣衫多為單色調， 與夏季北美街頭的彩衫飄飄形成鮮明的對照。 天然材料棉麻絲居多， 線條簡單流暢，偶爾有稍嫌繁複的式樣，被優良的材質中和一下， 竟也生出一絲優雅出來。人偏瘦， 穿衣就容易穿出彩。 也有肥美豐腴的， 一樣的神閑氣定， 就好像那胖與自己無關似的。 得益於安之若素， 處事不驚的氣質， 胖得端莊醜得優雅， 這在中國人中， 是很難想象的。
她們不分老幼，妝容精致。 粉底腮紅， 眼線眼影，樣樣俱全，精描細畫， 一絲不苟。 妝容是明眼可見的，可又讓人覺得不應該用濃妝去形容， 因為不豔俗， 不惹人生厭。 她們的妝容與她們的衣著一樣， 是素雅的，可愛的， 讓人生憐的。
記得有人說起日本女子， 用了一句 “細溜溜的眼睛，羞澀嫵媚多情”， 讓我印象深刻。 東京街頭偶遇一身材高大的中年女子，素麵朝天，膚色暗黃， 脊背挺直，目光炯炯鏗鏘而過。心下不禁升起疑問，中國來的移民？ 與中國女子總是想方設法讓自己脫穎而出，並且直接果斷地把自己的美麗披掛在外不同， 日本女子的美是內斂的，在層巒疊嶂之後，有一種曲徑通幽的婉轉， 影影綽綽之中， 韻味十足，餘音嫋嫋。
素麵朝天的中年女子讓我想到了博友石假裝。旅居日本的石姐姐， 是像剛剛經過的女子一樣帶著完整的中國色彩， 還是身上揉進了日本女子的委婉與嫵媚？ 站在東京的街頭， 我心裏尋思起文學城裏兩個人居日本的博友來。 文如其人， 從她們的文字中， 我看到的她們是什麽樣子的呢？ 默默年輕苗條， 肯定是化妝的， 而且是烈焰紅唇的那種， 是個有味道的辣妹子。 石姐姐年長一些，中等偏高的身材，稍稍偏中性的氣質，身上有著女子不多見的大氣和豪氣， 不化妝或者少妝， 也許會點一點點兒淺色的唇膏唇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