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瘋狂的日子裏,我 out 了
文章來源: 南島水鳥2020-01-05 04:41:19

以前,做一個好孩子的要求就要聽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不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但學習還不錯,可以一個月一個學期地向上,還算是個好孩子。但在另一方麵,大人常說我 “瘋癲”,經常放學後晚回家,在外麵瘋玩。

自己閉門思過、老實地檢討,確實是有些“瘋”。例如,我喜歡打羽毛球,就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比我力氣大的、比我打得好的人,隻要是Ta願意和我打球,我都要和他們一起打,直到把自己打得走不動了才扔下球拍。又例如,為了得到畫畫的童子功,周末就和同學一起往公園跑,在公園裏對著那些隻沉迷於下棋和打撲克牌的人,一畫就是半天、一天。回家後,少不了受大人的責備、伴隨著頭頂上先挨了晚飯的一勺子。

想起有一次是在暑假,連續10多天,三餐之後我幾個同學一起,關在一個房間裏練“ 童子功 ”,從牆上到地板亂塗鴉,還“ 引誘 ”過一個女生來做模特。她做完了模特,竟然拿起畫板拿起筆說要跟著學畫畫,不肯離開房間了。

回想起來,覺得那個時候才是真正過自己的日子了,瘋狂的日子。

上世紀80年代,廣州有一個來自港澳的流行詞,叫做“炒更”,意思是“掙外塊”,不少人在工作之餘、再去做另一份工以掙取額外的收入。那時候廣州的夜晚很熱鬧,各種文化、技能學習班在學校、單位、街道進行著。

從讀大一開始,我在課餘時間去“炒更”,給小盆友上課,也給一些單位的職工上課,還做廣告方麵的工作。那個時候掙到的錢不少,起碼比父母的工資還多。口袋裏的錢多了,還主動交家裏的夥食費。

當時廣州隻有兩家五星酒店,白天鵝和花園酒店。為了嚐試洋酒的味道,和同學一起走入花園酒店,花了 40 元買了一小杯紅酒,學人家瀟灑地坐在沙發椅上,手拿著杯子一點一點在酒杯邊上舔,酒沒喝完就己經臉紅耳赤加頭暈。以後,花錢最多的是買音樂磁帶(當時每盒外國音樂磁帶最少也要15至20元,而當時一般職工工資也隻是50至60元)。還到外地旅遊,去了最遠的地方是新彊邊境城霍爾果斯,按大人的說法,又瘋去了。

瘋瘋癲癲,歲月如歌,一年又一年,從北半球瘋到南半球,眨眼之間,地球人己經跨過21世紀的19年,時間就像一條涓涓細流的小溪,在腳下悄悄地流過,洗去了鉛華,增加了歲月。

在澳洲,很多時候澳洲人大都比較平靜,生活有序,連說話聲都不大,自己學著入鄉隨俗。隨著平靜的生活延長,年齡的增加,慢慢地不想過瘋狂的日子了,更願意這樣的慢生活:空閑時種樹種花,找美食,看展覽、聽音樂或者是朋友聚會什麽的,就感到滿足了。

在澳洲人表麵平靜的生活裏,有時候能讓人看到瘋狂的一麵,拚命工作、加班、甚至炒更,之後就是拚命消費,派對、球賽、賽馬、旅遊等等。現在雖然季節性的山火超常地持續燒了3個月還在燒,但可以看到很多商場、餐館、娛樂場所、海灘,到處是瘋狂玩樂、消費的人群。(下麵的照片來自澳洲每日郵報)

 

聖誕節前一夜,在悉尼西區的一個購物商場,商家用“天降折扣氣球”的促銷手段,在無數的氣球裏麵裝有禮品卡準備放氣球給前來購物的人群。( 禮品卡內是一些小優惠:一杯免費咖啡、一次免費停車、購物一次$50後可獲 $5 Off )放氣球之前,己經有超過150人圍觀等待搶氣球。

當氣球從天花板網兜掉下來的時候,瘋狂的人群為搶到氣球互相衝撞、踩踏,致使12人受傷,至少5人要送醫院治療。有些人批評商家的促銷方式,有人與自己的看法相同:貪小便宜,愚蠢的瘋搶隻為得到這些愚蠢的獎品。

可是,上麵發生過的事很快就被人忘記了。

聖誕節前的大購物日子雖然過去了,從 Boxing Day 起直至今天,很多人為了各商場的Sale 繼續去買、買、買。這個時候,自己則寧願呆在家裏看天地。

在瘋狂的日子裏,我out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返回那個瘋狂的練“ 童子功 ”歲月。

 

自己種的向日葵,開出了第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