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相男(65)—— “極品”夫妻
文章來源: 蟬衣草_8902018-02-20 09:13:51

下午四五點太陽還沒有退回山中,斑斕的陽光仍然流連在四月的黃昏中,它穿過朵朵白雲鑲嵌的蔚藍天空,還在調皮的戲弄著樓外的那顆高高聳立的銀杏樹,透過悄悄吐青的銀杏樹枝,一縷縷柔和的光線穿過窗明幾淨的窗戶照射進屋子裏來,和煦的春光下也記錄著祖孫三代相逢溫情的瞬間。

相媽在近處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抱在相男懷裏的孩子比剛才進來的時候麵部表情緩緩的豐富了起來,他依偎在母親的懷裏,雖然還依然處在半睜半閉的虛弱狀態,但他的小嘴巴裏已經開始親近母親那久別的胸口了,他的小鼻子近距離的似乎已經嗅著這淡淡的奶香味,兩隻枯瘦的小手也開始緩慢的乍持了起來,不知道是這久違的味道太過誘人,還是他此時巳經感覺到肚子裏的叫屈,他的兩隻眼晴開始又睜大了些,又睜大了些…… 看了母親許久,眼睛裏的目光也開始逐漸的柔和了起來。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麵色此時有如被點亮一般的感覺,兩隻小手不自覺的開始在空中乍持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小嘴巴半張開的再次貼近到了母親的胸部,就這樣的不慌不忙又似在等待中的在母親的胸膛摩挲了一陣子,突然仿佛再也不肯放過似的,把母親早已準備好的奶頭深深的含在了他那張幹枯的小嘴裏……

相男和母親的表情由沮喪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由衷的按奈不住,她們幾乎不錯眼珠的感受著眼前的一切,把這每一個瞬間……毎一個細微的變化……甚至連他上下嘴唇張合的次數都一點不差的收進了眼底,又在心裏慢慢的興奮的解讀著,四隻眼睛像一塊等待已久幹涸的海綿一樣,貪婪的吸吮著眼前的每一個點滴的瞬間………甚至細到每一次小手乍持在空中的次數…… 她們也都不想放過。而她們臉上的線條也隨著孩子的一舉一動而變得越來越柔和和舒暢了起來……

門微張著,客廳距離相男的屋子最遠,透過微張的門縫模模糊糊中傳來了姥姥與張家兩口子的對話:

“今天的月亮還沒有上來呢,你倒活靈活現了起來,什麽時候也輪到你開始指著我的腦門子說話了,算我這一切都認栽了,讓小鬼也可以爬上城隍廟的牆頭了,你這是從哪裏借來的膽兒,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你也不用豬腦袋細想一想,我做這些難道是為了我王香玉自己做的嗎?要不是怕你們張家的墳頭上今後再也長不出草來,我才不頂著雷來趟這潭渾水呢。告訴你!借我多少膽兒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去做的。”

是張家女人的聲音,她的聲音好像又恢複了原來的高調,也許屋子裏隻剩下了相家姥姥一個人了,終於又恢複了舞台的她,自不把姥姥放在眼裏,又開始放肆了起來。

“瞅著這裏真的沒人了,你又開始複活了,不是剛才小媳婦兒捏著鼻子吃洋蔥的時候了,我還以為你是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呢!原來是又騙我走偏了神。想錯了人,我看你這娘們從小根本就不是吃正經糧食長大的,大白菜倒了秧,打根上就壞了!”

這是姥姥的聲音,雖然剛才發生的這一驚一乍太過突然,盡管她的感冒還沒有好利落,但還嘴這個女人的時候,姥姥的力氣還是不減從前,還仍然是臘月裏啃凍蘿卜,嘎蹦兒的脆!

“鬧了半天,我還以為你真的認錯服軟了,也該老實一會兒了,那承想敢擎那都是你……裝出來的,要不然你也不會有這閑工夫回頭來怨我嗆我,還有心思跟我這一爭高低,那剛剛抱過來的孫子怕你也是忘在腦後了。”

那男人還嘴的力度顯然不及自己的女人,隻得又搬出了孩子來。

“誰說我忘了,就是忘了你們家祖宗是誰,我也忘不了裏麵的孫子是誰的!不是你今天太雞賊了,我就是再閑,閑得有閑工夫去摸電門,也沒有閑工夫再理你了!”

“是沒有工夫理我,我看你倒是有工夫讓別人去耍,沒有你這聰明勁兒,她就是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呀!”

相媽聽到了這裏,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又留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慢慢進入狀態的孫子。便起身走了出來。

一出來相媽便看見姥姥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膝蓋上麵,正在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瞅著這一對從屋外吵到屋裏的“極品”夫妻,而這對夫妻倒算也不客氣,正好坐在了姥姥對麵的沙發上,雖然坐在了一起,但是還在歪著個脖子紅漲著一張臉互相指責著,一眼看見相媽從屋內走了出來,便都同時止住了滿口的吐沫星子,都開始不作聲了起來,好像他們剛才正在進行著一段無觀眾又無意識的“本色表演”,現在看到真正的觀眾來了,便又隻好做回了自己不得已的表演來,同時也不得不真正的要進入角色,

姥姥看到自己女兒出來了,本想問一下裏麵的情況,但當著這對“極品”夫妻的麵,又不想讓他們也聽到,便挪了一下身子,就勢騰出來了一塊地方給了女兒,倒是那女人剛剛打過了架又馬上嬉皮笑臉的進入了另一種狀況,迫不及待的衝著剛坐下來的相媽問道:

“親家母 那孩子怎麽樣了?你也進去半天了,從裏麵也沒看到什麽哭聲來,他到底是好還是更壞了?”

看看這個角色轉變得還是相當及時到位的。

相媽看了這對夫妻的醜陋嘴臉一眼,真不想搭理他們,但憋在心裏的話又不能不說,

“羞恥心就像人們的臉麵一樣,偽裝得再好也應該有良心發現的一天,必要的時候就要撕破麵具露出它本來的真麵目。現在也該你們老實交代一下,這孩子離開母親的這幾天,到底去了哪裏?到底又遭遇了什麽委屈?是怎麽才弄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