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講在北大畢業了兩次，本科一次、碩士一次。三十年前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就大學畢業了，拿著丁石孫校長簽字的畢業證書給爸爸媽媽看時，內心的激動遠不如做家長的。如今我的女兒上大學了才理解那時他們的心情。大學教給了我什麽？

今年在歐洲旅遊時發現，女兒小時候曾去過的巴黎許多地方竟然都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不是說孩子小時候就不要出去旅遊呢？不是的，帶孩子旅行有很多潛移默化的好處，不能以記住什麽來判定有益無益。大學生活也是這樣，當年學了那麽多東西，現在又能記住哪些、又有什麽用呢（希望當年教我的老師們不要看到此博客）？在華爾街工作的人做股票分析時經常需要二階導數，而我的日常工作連一階導數都用不上。

從女兒一年多來的變化可以看出大學環境的重要。大學生活不僅僅是上課，現在網上的課程應有盡有，如果隻是為了學知識，上什麽大學沒多大關係。北大教給我的遠不止是高深的量子力學，更重要的是教給我未來的生活動力學。八十年代初北大校園生氣勃勃、人心思變的環境對我們那一代人有深遠的影響，女排奪冠、小平你好之類的事件至今記憶猶新。

記得那時有強迫的早鍛煉，班長挨門敲醒所有人，五四操場跑完後馬上就精神起來了。清晨早起的習慣我一直堅持著。那時也有通宵自習教室，但是我不太主張廢寢忘食。其實很多人以晚自習為名去未名湖邊談戀愛去了。

95年離開北大後再也沒有回去。現在最懷念的還是五四運動場邊上燕春園的紮啤。剛來美國時經常做夢選了一門課但從來沒去上，馬上要考試了，一下子就急醒了。

在北大的最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