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車，保養得好能開多少年？10年？15年？排在前麵的應該是日本車，關鍵心髒好，幾乎不生病。也有例外，我見過一老美，爛福特開了20年。

人似乎比車經得起折騰。可是在滾滾紅塵之中被摧殘到五六十歲，很多零件也熬不住要出毛病了。修修補補成了常事。

60歲以前很少進醫院。在瑞典，進過一次醫院，去看瑞典人如何生孩子。在美國進過一次醫院，探望一位生病的台灣留學生。

可是這兩年，醫院成了常進常出的所在。一來二去，熟門熟路。

到了醫院，即使有預約，多多少少也得等上一會兒。快了，十分二十分，有一次等了五十分鍾。等待是一件熬人的事情。無聊之際，來回踱步，開始注意到走廊兩側那一幅幅從不引人注意的小畫。

慢慢端詳，竟也妙趣橫生呢。

很多畫有關月光——

很多畫有關大海和漁船——

婦科的畫很“女人”，準確地說是絨線繡和布貼——

這木桶盛酒嗎？

我們也像這雪天困在家裏的小女孩

"梅蘭竹菊經霜翠，不及菜苔雪後嬌",是紅菜苔嗎?

每幅小畫的下麵都有作者姓名，每幅小畫都是他們捐獻的。我想其中多數人名不見經傳。但是他們把愛，把美留在了這裏。醫院有了永不落幕的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