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打工記-想到餐館端盤子

讀了城裏名博水沫的《初到美國餐館打工》想起了自己初到美國“端盤子”的日子。

坐下來回想，我的往事居然如煙！我已經不記得那餐館的名字，能想起老板娘的麵容，但想不起她姓什名誰了？畢竟已經半個花甲之久，正想算了的時候，又拜讀了熱門博主水星98的《我的餐館史—與美女擦肩而過》和人參花的《我打過的餐館工》，想寫在美打工記的念頭又浮上心頭。我的美國餐館打工記雖然不如水沫大作家那樣體麵得老板賞識，也沒有人參花那樣的刺激，一次餐館打工的機會就打破了她人生的好幾個零，給她的人生添加了精彩，更沒有水星那樣的幸運豔遇讓他幾十年來不能忘懷，可到美國端盤子是我到美國後的第一份工作啊！

90年春，我嫁雞隨雞地跟先生一起到美國Arizona（亞利桑那）大學做為期二月的短訪。記得我們買的是一年有效可旅六個城市（景點）的觀光機票。大學城在州南部美麗的沙漠城Tucson（圖桑）。我們去時正值早春，大片大片的墨西哥罌粟（poppy）正豔麗綻放, 排列整齊巨大挺拔的棕櫚樹, 還有隨處可見的, 據說隻有圖桑才有的樹形仙人掌, 令人印象深刻。

我們被安排在一個類似於BB-床和早餐(Bed and Breakfast)的住宅裏, 雖然已在瑞典隆德呆了一年多,我們平時的飲食還是以中餐為主,所以打開冰箱看到滿櫃子各式的奶酪, 麵包就沒有胃口, 而且遍尋不見一粒米,所以任憑主人在桌子上放有溫馨的鮮花和言辭熱烈的問候卡,我們還是想”搬家”。 經朋友介紹, 我們認識了當地中國留學生聯誼會會長的太太乃林女士,她與我同姓同齡. 乃林介紹我們到她的美國朋友丁先生(Mr.Dean)家的客房去住,月租350美元還帶家具.這比我們在BB住的每天40美元便宜多了。（以上兩段摘選於我與狗的故事（二）《人在海外》係列）

我向乃林說了自己心中的願望-很想嚐嚐在美國餐館端盤子的滋味。乃林說, 沒有工卡端盤子是不行的, 中國餐館是老美警察查黑最嚴最多的地方。

文革中有句特別對女同胞說的口號叫”我們都有兩隻手，不在城裏吃閑飯“，我印象深刻，所以一直以來我以勞動光榮，自食其力為本。不能打工我就找了個社區免費學英語的課上，每天先生去上班我就去上課。

有一天早晨，接到乃林的電話說，她有一個到中國雜貨店工作的機會，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當然有啊！總比閑在家裏無所事事好啊！她給了我地址讓我去找王老板，說是她介紹的就行。那天，我不顧我先生多次”在美國沒有工作許可證,打黑工是犯法的“警告,瞞著他，等他去上班了，我出門換坐了兩部公車, 化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地方，一個台灣人開的雜貨店，可我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那超市的名，我真的老了。

進了店，一位女士聽說我是因找工作來找王老板，讓我填寫了一張申請表格。填好後就帶我去見王老板了。王老板是台灣人，一副成功人士誌得意滿的樣子，簡短的interview，現在能記得的就二件事，他問我在大陸有沒有見過抽水馬桶麵板不是橢圓形而是U字形的，U形中間的開口是講究衛生的設計；他說，他知道大陸情形的，你們一個大學教授一個月的工資就幾十元人民幣，你在我這裏工作一小時就可以超過一個大學教授一個月的薪資了；他又說，因為我沒有在美國打工的經曆，所以隻能給我最低工資，好像是一小時4美元，因為沒有拿到，所以記的不一定準確。王老板不知道的是我在來美國之前已經在瑞典的醫院裏工作了一年，每月工資3500瑞典克朗（瑞典的打工記以後有時間另寫）王老板得知我學經濟管理的，就問我會不會會計？交稅的季節到了，他們需要一個做稅的會計助理，就是主管稅務會計的幫手。那時我對美國一年一度的收入稅一無所知，聽說隻是給人打下手，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正當王老板帶我到另一個寫字台前進一步”交代業務“的時候，一位長相酷似劉少奇夫人王光美的女士走過來與王老板咬耳朵說了什麽。完了王老板改口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有工卡，沒有工卡財務工作你是不能做的；我們後麵的工場間有一批包話梅的工作，你願不願做？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包話梅是怎麽回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