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緣(41)突然的求婚
文章來源: 若妖2014-12-03 13:00:03

媽的!他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前胸一拳,直接趴在床上,媽的!我瞻前顧後的,我算什麽男人?!他嗚嗚地哭了起來,這一次,竟哭得酣暢淋漓;這一次,竟哭著又笑了。

這些年,從來沒有這樣痛快地哭過!這樣痛快過!每次想哭的時候,胸口總是被什麽憋著,哭不出來。

過了幾秒鍾,他就一躍而起。

這時憶憶醒了,跑到他屋裏,爸爸,我剛才聽見有人在哭。

有嗎?文濤看了看四周,笑了笑,我沒聽見啊。

此時的他已經洗了一把臉,刮了胡子,開始拾掇自己,憶憶似乎沒有看出什麽破綻,反問他,爸爸,打扮這麽帥,你要幹什麽?要找小憶阿姨嗎?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文濤點了一下憶憶的鼻子,我把你送到鄰居劉阿姨家,爸爸有事兒出去一下。你快去換衣服。

憶憶換完衣服,兩人到了劉阿姨家,文濤放下憶憶就走了。

劉阿姨問憶憶,你爸爸怎麽了?我從來沒看見他那麽精神過?象個小夥子。

He is in love, but he was not that brave.

He seems brave now. 劉阿姨說。

I hope so. I already talked with him, and I think he got my point.

劉阿姨笑著拍了拍憶憶的小腦袋,這孩子,說話象個小大人一樣,真讓人疼。

文濤一麵開車一麵撥了手機,小憶,我們見個麵好嗎?我想你。話裏話外,他的心都要飛出來了,他說話的聲音竟有些爽朗起來。

我也想你。他主動約她,她心裏是欣喜的。她覺得剛才自己的聲音不夠甜,帶著晨起的沙啞,又清了一下嗓子重複了一遍,我很想你。

我們一起喝杯咖啡吧。

好,在哪兒?小憶沒敢多問,先見了麵再說,但是,心跳得惶惶地,隱隱約約地有些預感要發生什麽事情似的。

文濤站在咖啡館外麵,看到小憶來了-----小憶背著當年那藍色書包,身穿白色喇叭裙藍色短袖,白色的旅遊鞋。一頭黑色的瀑布從頭上披了下來,樣子清秀如十三年前,其實他心裏多半是這樣子的她。文濤看著這樣的她,他的雙眼模糊了。

小憶走到他麵前說,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的,所以我打扮成這樣,文濤,我不是那個設計師藍小憶,我是當年的藍小憶,你看我象嗎?

他說,不象。

為什麽?小憶詫異地問,眼裏流露出悲傷和委屈,好像被他捉弄了一樣。

你不象,你就是當年的藍小憶!而我,我就是當年的韓文濤。

小憶再一次看著韓文濤身上穿著的淺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T恤,黑色的球鞋,一如十三年前火車上的那個少年,這時氣不打一處來地撒嬌著用小拳頭捶過去,你混蛋,韓文濤你混蛋!你比當年可是壞多了,讓你氣我!讓你氣我!

小憶的手被文濤的大手緊緊地攫著,動彈不得,兩個眉毛彎彎的,滿眼裏卻是歡喜。

文濤說,小憶,讓我好好看看你。

文濤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小憶,看得好專注,好象他從來沒有見過她一樣。

路上行人匆匆走過,卻也免不了駐足看一下他們兩個,小憶被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小聲說,文濤,你不是要請我喝咖啡嗎?

哦,當然當然。

文濤於是停了看小憶,拉起她的手,於是兩人手拉著手走進了咖啡店。

一落座兒,文濤就說,小憶,你沒有變,一點兒也沒有變。

不,我變了,我變得更加愛你了,我變得知道怎樣愛你了。

我也是,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愛你,都想你!

喝完了咖啡,他站起來,拉著小憶的手,小憶,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小憶美麗的雙眸發出野貓一樣探索的光芒。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再一次溫柔地看著小憶,如水一樣的目光依舊看得小憶有點兒害羞。

這麽大的人了,還害羞!文濤沒有放過小憶。

小憶隻是臉紅著,象個初戀的少女,眼裏隻是泛著如水的清澈幸福的光澤,她覺得那個少年的文濤又回來了!

文濤緊抓住小憶的手,帶著小憶跑了起來,微風輕拂,小憶白色的喇叭裙被風吹起,小憶的頭發飄散到臉上,一晃一晃地圍著文濤在跳躍。

緊接著她聽見了隆隆的聲音,是火車麽?她尖叫了起來。

他哈哈地笑著沒有說話,反帶著她跑上了一輛車,這真的是一輛火車,他拉著她的手坐在火車上,讓她朝窗坐著,還是兩人的座兒,他坐在她的旁邊,兩人都很高興,小憶笑得更燦爛。

她慢慢地從藍色的書包裏拿出了一本書,遞給了他。

他看時,不是別的,是《茶花女》,書比以前越發地厚了,想來小憶讀了很多遍。打開第一頁,是他當年吹完牛後的親筆簽字,字跡已變得有些模糊了。他的雙眼跟著一下子模糊了。

你知道嗎?它和你一直陪著我,這麽多年一直陪著我。她熱淚盈眶。

他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把小憶使勁兒往自己身邊摟了摟緊。

她笑了,笑如櫻花般燦爛。

文濤打開了《茶花女》,翻到一處停住,藍小憶把頭湊了過來,就象當年在火車上一樣頭對頭,文濤朗聲讀道:

 

我們的遊船停在一個孤島上,我們躺在小島的草地上,割斷了過去的一切人間關係,我聽任自己思潮起伏,憧憬著未來

不,她接著說,我決不離開阿爾芒,我也不再隱瞞我和他的同居生活。這樣做可能很傻,但是我愛他!有什麽辦法呢?而且他現在毫無顧慮地愛我已經成了習慣,一天裏麵哪怕要離開我一小時,他也會覺得非常痛苦。。。

啊!是呀,我愛你,我的阿爾芒!她用雙臂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柔聲說道,我愛你愛得簡直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們會幸福的,我們要安靜地生活。。。是嗎?

 

韓文濤讀到這裏,覺得自己哽咽得話也講不出來了,隻能把瑪格麗特Lan緊緊地抱在懷裏,然後他突地單腿跪下,跪在瑪格麗特Lan的腳旁,掏出了一枚綠寶石戒指:

藍小憶,嫁給韓文濤好嗎?

瑪格麗特Lan的眼淚像兩條小溪,沿著麵頰歡快地流下,晶瑩剔透。

瑪格麗特Lan笑著,兩條小溪流到了嘴角,沒有停住,又流到了下巴和脖子裏,周圍寂靜的人群突然鼓起掌來起哄。瑪格麗特Lan說不出話來,隻好努力地點著頭,她沒有想到她的阿爾芒會帶她到這裏來,會跟她求婚。昨天晚上她難過極了,她覺得和韓文濤沒有希望了。

她對著他的耳朵說,藍小憶同意嫁給韓文濤這個壞家夥!

韓文濤伸出長長的臂膀,摟緊了小憶,這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他站起,把小憶高高地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小憶抱緊了文濤的頭,偎在他的懷裏,這一刻,好踏實,好幸福。

他們緊緊地偎在一起,過了幾站路,韓文濤說,我們要下車了。

怎麽,不要坐到終點站嗎?

你真是個傻孩子!我們為什麽要做到終點站,我們還需要找終點站麽?

文濤二話不說地拉起小憶的手就走。

幹嗎呀你?跟趕集似地。

韓文濤把小憶領到一間旅館前,小憶心裏突突地亂跳,你要。。。幹嗎?

文濤故意不理她,直走到前台要了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韓文濤把門一關,就把小憶抵在門上,緊緊地抱住,咬著小憶的耳朵,幹嗎?幹嗎?你這小傻瓜,你說我要幹嗎?

非要在旅館裏嗎?象偷情一樣。我們可以回家呀。

我等了十三年,哪能等到回家?哪有你這麽不解風情的人?

我不解風情?你這個壞蛋!你比我壞多了!小憶話沒說完,就被迫變成了嗚咽,因為文濤的嘴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文濤一邊吻她一邊把她的身子抱了起來,扛在他的腿上,吻著她的胸前。

小憶喃喃地說,文濤,其實我隻是想在你身邊做個孩子,我要你好好保護我。

小憶,寶貝兒,我會一直保護你,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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