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華爾街工作,後來和所謂的男朋友 一起吸了毒,被華爾街趕了出來,又被他打了。吸毒,是他害我的,更重要的,是我自己害我的,我害了我自己。我還拋棄了我曾經的最好的男朋友陳。。。。。。”我寫不下去了,因為陳晨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啞巴”舉起了大拇指,“像你這麽漂亮聰明的女孩子,會有很多人追你的。你還可以回到那兒工作!我相信你!” 我笑了笑,“那兒,不是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天堂,這兒,你住的這兒,才是。” “啞巴”受寵若驚地張大了嘴,隨後得意地笑了。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吸了毒?” “我看到過,那人比你還瘋。”他吐了吐舌頭,我也吐了吐舌頭。 我猶豫了一下,“你是怎麽發現我倒在地上的?” “我去給那個人送匹薩,在公寓附近看見你躺在地上,我去把他拉了來,他看了你一眼,要走。我把送給他的匹薩摔到地上,他打了我一個耳光,我也打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我就把你帶了回來。” “啞巴”怯怯地看著我,“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沉默了。其實“啞巴”不止一次往那個“宮殿”裏送了匹薩,他是認識我的。 “是你救了我的命!謝謝!” “啞巴”一直笑著擺手。 我們“談”到很晚。我要求“啞巴”教我幾句西班牙語,啞巴也跟我學了幾句中文。 睡覺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緊靠著牆,指指自己的旁邊。他卑微地搖了搖頭。 我又拿出了 iphone ,“我們是好朋友。我不能讓你再睡地板。” 他明白了,很快衝到衛生間裏,我聽見水在嘩嘩地流著。 他帶著噴香的肥皂味,在我身邊躺了下來,我伸出胳膊,抱住他,他猶豫著,幾分鍾以後,他抱緊了我。我們就這樣抱著,我聽著他的呼吸,撫摸著他被打斷的鼻子,心裏流著淚。 一個華爾街曾經的雇員和非法移民就這樣相偎在一起。 他輕拍著我,唱著他家鄉的歌;我輕拍著他,唱著媽媽曾經給我唱的童謠 ----- 我在他的懷抱中睡著了。 第九天,一大早,我猛地睜開眼睛,他還在我身邊打著呼嚕!我又一次緊緊地依偎在他懷裏。 他的懷裏很安全。 這一天, Francis 沒法出去上班。 我在想著出去找工作的事,因為我們倆需要活下去。 我開始在網上找哪兒招人,這個時候,我的基本需求和我的愛好是截然分開的,我不在乎我愛不愛幹,我更在乎哪個能盡快給我工作,給我發錢,讓我和 Francis 填飽肚子。 一上午,我的腦子一看到“ hiring ”便處於極為興奮的狀態,我發出了無數個簡曆出去,然後就像一個蹲在監獄裏的人一樣等待審判。 下午四點,門被敲得咚咚響,我怕是昨天那兩個人,不敢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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