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瑞的疫苗仍然是Made in USA
文章來源: 雅美之途2020-11-14 10:46:14

在1961年,德國與土耳其政府簽署勞工交換協議,使德國能接受來自土耳其農村的勞工。土耳其年輕人陸續背景離鄉去勞動力緊缺的德國打工,現在加上他們繁衍的後代達400萬人之多, 這對隻有八千萬人口的德國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德國教授朋友告訴我,德國專找土耳其是有淵源的,因為他們在曆史上是盟國。

我在德國旅行時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是黑頭發和小個子的人群,幹著相對低廉的工作,就像那些占德國國家足球隊大約三分之一的機靈的球員。現在他們的後代可以在德國當醫生,最優秀的可以開公司發明可能拯救人類的高效新冠疫苗,與我合作的杜平根大學教授就是土耳其後裔。

BioNtech的總裁在四歲時媽媽帶著他從土耳其去的德國,與在那裏打工的父親團聚。這經曆與我們家太相似了,我們的兒子也是這樣媽媽背著抵達聖路易斯國際機場的,當時他隻有兩歲,見到我就叫爸爸。當時我還沒有車,請求朋友開輛大的美國車去機場接的他們母子倆。

德國主張加大移民的左翼勢力,以Sahin教授夫婦的成功重點宣傳兩點。首先這是與美國公司合作的產物,所以德國應該擁抱全球化。另外這是外國移民在德國成功的鮮明例子,所以德國也要向著一個移民國家的目標邁進。德國在改革之前,他們的移民政策之緊,表現在土耳其勞工在那裏生的孩子都不能自動成為德國公民。德國人種也非常混雜,基因譜係研究發現連德國的英雄Hermann的種係都不純,德國遭遇過來自中東地區的幾次外族入侵。其實免疫學的兩位開山鼻祖,德國人Paul Ehrlich和在巴黎的俄羅斯人Élie Metchnikoff都是猶太人,全是外國人。德國是一個很神奇的國度,實質意義上的德國的曆史很短,我見到的德國人都非常友好,但是德國是我去過的主要歐洲國家中唯一沒有中國城的國家。

美國總統和副總統相繼在輝瑞疫苗居功後,輝瑞副總裁在接受采訪時稱輝瑞不屬於川普政府的快速行動計劃(Operation Warp Speed,OWS), 並且沒有拿過任何政府的一分錢。這個回答引來反彈,輝瑞隻好重新出來解釋,認為他們作為未來疫苗的供洽商參加了OWS計劃,但是仍然沒有在研發過程中拿政府的一分錢,美國健康部長稱政府也為輝瑞的臨床試驗提供過運輸或注射器之類的幫助。

川普抱怨輝瑞的疫苗好消息在大選後公布是欺負他,我不知道疫苗公布時間是否有政治上的考慮。但是你川普把世界科學界的人都快得罪光了,這疫苗德國人還有部分的發言權,德國首相默克爾對川普十分不滿,憑什麽放出疫苗的好消息為你助選?不過川普在辯論時稱隻有幾周就可能會有疫苗,這個還是相當準確的;另外紐約州長對輝瑞疫苗的反應也是相當出格。

我們慶幸Pfizer在聖路易斯郊區的Chesterfield基地也投入到了新冠疫苗的研究,那裏有不少華裔科學家,這是他們在讀了我文章後的留言:

“Pfizer CEO 在兩月前就在電視直播采訪中說Pfizer拒絕了government funding,因為這樣會受到幹擾。He has a open check for the project. Government pays 1.9B for the vaccine if successful”。

“好文[ThumbsUp]但是我想補充一點:一個成功的生物藥劑需要三點:Efficacy (這來自德國的內核); Consistent Manufacturing (這是我們輝瑞的硬核,我和群主在的group);Safety(combination of manufacturing and design). 輝瑞負責的不光是臨床試驗或後期工作,最重要的是manufacturing. 生物製藥一個最大的挑戰是scale up and consistently manufacture to meet quality standards. 製藥是一個必須集體合作的大的工程,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功勞。我們在這個疫苗上工作的同事從三月份開始,加班加點辛勤工作,他們每人的分工不一樣,但缺了其中的任何一步都會影響進展和成功。他們都是像我們一樣的普普通通的人,沒有名校的光芒. But only team work can make this happen. 輝瑞疫苗研究和製造可以不誇張的說世界第一,像群主說的我們新一代肺炎疫苗已經審報FDA了,明年二月就會上市,這是一針抗20種細菌。我們提交FDA的文件44000 頁,美國FDA曆史上最多,耗時10多年,幾百人的hard work。對於生物製藥,the manufacturing process is a patent. 可見manufacturing 的重要性”。

多謝這些朋友更新我的認知,原來輝瑞也涉及到新冠mRNA疫苗的製造,可以說是Made in USA。我以前覺得輝瑞自己不能生產,BioNtech己在德國Marburg買Novartis工廠擴大生產了,似乎是真正的Made in Germany,美國品牌。我開始以為那nanoparticle的脂質膜是輝瑞加的,讀了Nature文章後似乎膜也是BioNtech做的,不知是否正確?輝瑞也有人在文章裏。

輝瑞科學家進一步解釋:

“輝瑞提供了Phase 3 clinical material for 44000 people. 德國公司提供phase1/2a clinical material for ~ 50 people. 生產幾毫升和生產300 L 是完全不一樣的工藝。光是最後一步sterile filtration step 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挑戰。年底前輝瑞能提供5千萬支疫苗,這些疫苗都是我們Andover site 生產的,made in USA. BioNtech 在德國Marburg買的Novartis工廠,今年5-6 月還在申請EU生產的許可,不知道他們拿到沒有。有一個小小的插曲,他們的DNA vector 中試生產的產品不合格,得不到EU批準,會影響他們拿到EU 許可的進程。5月份一天深夜2am, 我們這個site senior VP 收到他們的緊急email,要求提供DNA vector,當天早上8點輝瑞專機降落在Chesterfield airport帶走我們site 生產的vector,12 點從紐約出發直飛德國 with all the paper work. 這就是輝瑞的硬核”。

“Pfizer為了這疫苗是拚了,把很多項目都停了或推遲了。所有研究人員,設備和生產都一切以疫苗研發和生產為先。征用了數個自家生產工廠。Chesterfield site 可以說是傾巢出動。為了盡快運送物料,有一次甚至讓公司自己的飛機等在機場,等物料生產好後,連夜直飛德國”。

在這裏應該講點我們聖路易斯地區生物公司的沿革。最先是化學公司孟山都轉向生物技術的農業開發,孟山都的野心比較大,將華大醫學院藥理係主任Phil Needleman聘去做總科學家向製藥領域進軍。孟山都出擊購買了芝加哥的Searle, 後來瑞典公司Pharmacia跟進購買了它們,最後Pfizer決定滅了他們。Pfizer對孟山都的農業和化學部分沒有興趣,隻把Chesterfield的製藥部分保留。我的猶太老板就是加入的孟山都-Searle的組合,我則始終對工業界沒有興趣,仍然選擇留在學術界。

我在瑞典Uppsala開會時,瑞典人氣憤地指著一排廠房對我說,那就是我們以前的Pharmacia公司,但是被美國人玩完了,專業人員應該知道他們以生產HPLC聞名。Pharmacia雄心勃勃買Monsanto和Searle,自己卻被Pfizer吞了。但是我們St. Louis的Busch和Monsanto都被歐洲公司吃掉了,美國人喝的百威啤酒都變成了外國貨,這讓土生土長的聖路易斯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