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長安》,買辦婚姻與自由戀愛
文章來源: 多倫多橄欖樹2019-08-13 05:38:59

電視劇《葉落長安》,描寫了貧苦百姓貼在地平線上的艱難日子。

故事開始於1942年的大饑荒,一個苦孩子郝玉蘭一家,為了在逃荒求生存,竟然打算拋棄自己的大女兒玉蘭。

舍不得離開父母的玉蘭,在二奶奶的提醒下,追上了父母,為了不被重男輕女的母親嫌棄,她拚命衝進人堆裏搶到一碗粥端到母親和繈褓中的小弟弟麵前,可惜,小弟弟還是被饑荒奪去了生命,當玉蘭的母親哭天喊地的時候,讓人深深感觸到,真正的貧困,有多麽地悲哀和可怕。

玉蘭一路上照顧著自己的父母和大弟弟,唯恐再次被父母扔掉,卻沒有想到,母親在貧困日子的折磨下,又一次決定將玉蘭拋棄,而且這一次,比單純的拋棄還要可怕,她的母親竟然將還隻有十四五歲的玉蘭,以五十個大洋的身價賣給一個中年生意人。

玉蘭見過此人以後,以死相拚,但是她舍不得讓曾經是一極大廚的父親再被母親不斷地羞辱,咒罵。嫁人的前一天晚上,懂事的玉蘭對父親說,我將來一定為你在西安城裏,開一家讓你做大廚的大酒樓。

玉蘭,就這樣走進了一段無人看好的買辦婚姻,丈夫白老四由倪大紅出演,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單純是這個作為小業主的男人,又長成倪大紅那個樣子,隻看一眼,怎麽可能讓隻有十四、五歲,還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郝玉蘭愛上呢?!

玉蘭嫁到白老四家裏,還發現他有兩個兒子,老大幾乎和她自己一樣大,一想到自己進門就要給這麽大的孩子當娘她又想逃婚了,但是,她還不出那五十個大洋。

玉蘭的初夜是被白老四從暴力中掠奪的,我本以為,這部戲會寫郝玉蘭最終如何逃出白老四的魔掌,沒有想到,劇情在下一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玉蘭在家裏慪氣,什麽事情都不做懶在床上,白老四在外麵幹了一天活回到家裏,兩個孩子餓得嗷嗷叫,白老四看見玉蘭什麽事情都不做,上前破口大罵,又想動手,最後那一巴掌卻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對著玉蘭咆哮:“兩個孩子的親娘剛剛去世三個月,你卻不肯給他們做口熱乎飯吃!”

就這麽一句話,就那麽幾個扇在白老四臉上的巴掌,竟然觸動了玉蘭那顆溫柔的女兒心。

我覺得此時的玉蘭,依然不愛白老四,但是,她已經不恨他了,從那天起,她竟然決定和白老四好好過日子了。

後來的許多年裏,玉蘭和白老四生了好幾個孩子,孩子們的故事也很精彩,先說玉蘭最好的朋友和恩人文清的故事。

文清是玉蘭幼年在逃荒中遇見的小姑娘,當時她給了玉蘭三個白麵饅頭,救了玉蘭一家人,因此被玉蘭深深記在心中。

解放後,她們都已經成人,在西安再次相遇,作為居委會主任的文清,也有了自己的愛人和家庭。

一次玉蘭去文清家裏談事情,遇到文清的丈夫,她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是如何嗬護女人的,十分羨慕,文清告訴她,這個就是愛情,而玉蘭這一輩子,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愛情。

作為居委會主任的文清,為了執行上級的指示,要破除舊社會帶給女人的婚姻悲劇,玉蘭的這個買辦婚姻成了典型,她開始給玉蘭做思想工作,希望玉蘭能夠響應號召與白老四離婚。

想起白老四平時對自己在言行上的粗暴,玉蘭起初是動心的,可是,當她麵對拉了一天板車,累成一灘泥回到家裏的白老四的時候,卻無法說出離婚那兩個字。

白老四為了養家糊口,為了孩子,拚死拚活掙不了幾個錢,可是這個看似其貌不揚、又沒有大本事的男人,是竭盡全力愛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家的。雖然,他和玉蘭都不懂什麽是愛情。

玉蘭拒絕了文清的要求,回家要求白老四學學人家文清丈夫的體貼,可是白老四學不來,三句話不到還是會對玉蘭呼三喝四的,但是玉蘭習慣了。令人吃驚的是,若幹年後,卻傳出了文清要離婚的消息,原來,她那個體貼入微的丈夫有了外遇。

文革中,文清的丈夫也受到衝擊,她本想在那個時候離開他,被玉蘭勸住,沒想到,他一恢複工作,還是有了外遇,文清這次選擇了離開,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玉蘭和白老四的買辦婚姻,最後竟然步入了一種恩愛的氛圍,而自由戀愛的文清卻和自己做了大學教授的丈夫各奔東西。

這是一段令人深思的情節,生活中也有這樣的事情。經人介紹的婚姻還在,自由戀愛的愛情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婚姻到底是不是愛情的墳墓呢,我想這是個永遠沒有統一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