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冬至 黑夜,便一天天 矮去 你的鼻息便一寸寸 近來
一場重感冒,我開始正視季節 一些幸與不幸 都在季節的蛛網下氤氳 俯視米粒的,仰視天空的 人們或站,或爬,或跪,或飛
一些呼喚,飛過喉嚨 被牙齒咬碎了 一些音節,撞碎玻璃 被咧風吞噬了 肉身的動作似乎塵揚塵
最欣喜、最淒厲的一瞬 便是那扇門開開關關的 嚎啕再嚎啕 而最黑最寒時 你 常常遲到
冬至,我收緊咳啞了的身體 如一座荒山,一棵禿樹般 凝視你 還有什麽,比這樣的凝視 更絕決,更深情呢
你,沒有理由 拒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