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話不能說, 因為它傷人.

       我工作的公司的客戶裏有一個在北京. 三年多的合作總有些波折. 聽組裏直接和北京客戶有接觸的人講, 北京那家公司和我們打交道的主管不很好合作. 總結下來, 我認為他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貂蟬的同母異父的兄弟, "難纏". 

       前段時間他來我們公司開會, 第一次見到他, 印象非常好, 很難把我聽到的故事與桌子對麵的他聯係起來. 我開始懷疑我同事的判斷能力.  他四十歲出頭, 不胖, 寸頭, 胡子刮得幹幹淨淨, 西裝合身..... 他是北京人, 清華的本科, 中科院半導體所的博士, 在美國工作過兩年. 他英語很好, 給同行的人用漢語作解釋的時候, 用詞也很好, 基本上沒廢話, 象什麽, 嗯, 哪, 啦, 等等. 但他就是不笑. 兩個小時談下來, 我已經是很佩服他了.  會間休息時我自薦陪他到外麵抽煙, 盡管我一直討厭聞煙味. 他抽煙的樣子不瀟灑, 也可能是那天太冷了. 他縮著脖子, 身體重心不停左右移來移去. 在他噴雲吐霧的間隙, 我們有一搭無一搭地用中國話聊天, 從天氣聊起, 到那些又費錢又惡心人的"大片", 直到他抽完了煙, 我們準備進樓.  他一邊走一邊說:
         
        "還真難得碰上你這麽個說北京話的."
        " 我也覺得挺高興的, 終於看見個小眼睛的." 話一出口我就把眼睛閉上了. 等我睜開眼睛後, 斜眼向上看他的時候, 他正斜著眼盯著我. 見我看他, 他才說:"你道是會誇人."

       我是真喜歡小眼睛的. 我的偶像是濮存昕, 薑文和林憶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