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軍這二十年-------Denver 三年 (三)
文章來源: 我冇醉2014-11-14 19:35:17

 

Denver 別名有叫Mile-High城,在美國海拔算高了,平時沒覺什麽高原反應,但一跑起步來就吸不上氣,兩英裏下來,胸口就有點痛。開始兩年多,內藥部的人都要值三班,早上就不要出早操了,但每年還是要考兩次體能測試(四月和九月),平時就靠自己鍛煉了,那時剛從訓練營出來,跑兩英裏的成績是十四分多點,離不合格的十八分還有很多的空間,所以對Denver九月份那場體能試就有點不重視,鍛煉的事就一天打魚,三天曬網。考試那天,兩英裏跑下來,胸口像要炸開那樣難受,還差一點就不合格,因此流下了陰影,每次跑步都會擔心不合格。有了這個教訓後,每次體能前一個月就要強訓,不敢再掉以輕心,成績總保持在十五-十六分之間。

E4以下的小兵久不久就要輪值額外任務(Special Duty),一值就是兩個星期,輪值都歸一個沒什麽實職的總長管,總長每天安排這些人做沒人做的雜事:撿垃圾、剪草、公共衛生、綠化、搬運、和任何部門需要幫忙的活。有次被分配到營周邊撿垃圾,有點大才小用,隻有苦中作樂,那時征兵的歌是:“Be All You Can Be -----In The Army!”我就和搭檔一邊撿垃圾一邊唱:“Be All You Can BePicking Trash In The Army!”大家得啖笑,嘻嘻哈哈又一天,就是以這樣的心態應對最艱難的時刻,一挨就二十年。

又有一次兵營換家具,剛好輪值,做了兩個星期咕哩(搬運工),將舊的木製家具換成新的木渣好看不好用的家具,在垃圾場上看到壓土機輾過那些結實的硬木家具,心痛呀,可惜那時沒有一輛Pick-up,要不就叫他們留下一兩件,反正我那時一無所有。最可笑的是,在換的時候,不知有多少新家具摔壞了。那一次真的搬到麻木了,不知搬了多少座宿舍樓,做完後,就是廣東人那句話:甩了一身潺。任務的最後一天,在回家時經過一個垃圾櫃,看到裏麵有很多〈世界地理〉雜誌,是附近一座宿舍樓的閱覽室清理出來的,覺得掉了很可惜,就將這幾百多本的雜誌搬回家,這些雜誌都成了每次搬屋最重的東西。這次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醫院破例給每個參加這次任務的兵發了個獎牌,這是我軍旅生涯第一個獎牌,那是用血(不見了一個手指甲)與汗換來的,值十個升級分。

升旗和降旗是特別任務每天都要做的,平時是六個人,節日的特大旗就要十二人,有一定儀式,基本就是不能讓旗接觸地麵,不能將旗升反了,升反了那值日官要被嗎的,還要在國歌唱完時,盡量將旗升到杆頂,大的營還會鳴炮,每個兵聽到炮聲都要停下手中的活包括開車,等升旗和敬禮。降旗後,旗要被疊成隻看到藍色的三角。常識:每個營門牌一號就是旗杆,這是升級麵試常見的問題。

            在藥配了一年多IV才被送去學無菌配藥,本來是先要學無菌配藥才可以安排到內藥房,但軍隊需要高於一切,因為有了一年的經驗,一個星期的無菌配藥就是到San Antonio TX公費旅遊。這是我第一次出差(TDY),也是八年藥劑助理的唯一的一次,轉了專業後才知道可以有這麽多的出差,簡直可以環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