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軍打拚這二十年(軍訓完畢)(圖)
文章來源: 我冇醉2013-04-01 15:46:52

盛夏中的冷

            軍訓的最後階段是七十二小時連續軍演,那是將一個月所學綜合運用,包括偵察,捕俘,搜索,救護,撥點,阻擊,伏擊,手語,看地圖,用指南針和防毒等等。這些技能在以後的升級書不斷重新學習,再加實戰,美軍的老士官是軍中一寶,有‘軍中脊梁’之稱。

            第一天剛開始,早上六點,所有人都在聽一個少校訓話,天上就下起大雨,那官沒命令穿雨衣,人就站在那裏淋著雨,雨水沿著臉流,水很快就順著褲管流入靴內,很不舒服。這次行動是以班為單位,每個班都有一教官輔助,那軍官負責指導,安全,行動運轉流程,和各人表現評估。我們第一個項目是阻擊,教官帶我們到一斜坡上,教官先解釋下火力網,班長就安排二人組合掩體(Foxhole),那些掩體都是已挖好的,早上大雨令掩體積水過腰,各人都已濕透,大家就毫不猶豫地跳進去,雨還在下。美軍所有對練都分紅藍軍,大家開始都很耐心地等紅軍的進攻,因為還在興奮中和一直在行動中,不覺怎冷,但不用多久,細雨和山林的陰氣,加上一動也不動地等,那冷就從內心中湧了上來,紅軍稍來騷擾一下,在前麵的地形中人影晃動了幾下,放了幾槍就算了,我們這邊就每人打了一個彈夾的無頭彈,就開始撤退。細雨綿綿,到達另一個營地時,人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來,口唇青黑,那是來體內的冷。換上套幹衣服也沒多大的幫助,下午太陽出來後才有點好轉。

打伏擊

        冷也好,熱也好,幹也好,濕也好,演練繼續進行。最後一夜,我們有個打伏擊的行動,連續多天的演習,大家都很疲勞,伏擊點是在樹林邊的小路,班長安排好火力網,並命令以他第一槍為開火信號。天氣已轉晴,月亮也出來了,但地麵還是濕的,有種叫Chigger的寄生蟲很喜歡寄生在濕暖的地方,肉眼看不見,一般寄生在人的腰帶部,幾天來在地上打滾,在腰部起了幾個帶硬的紅點,很癢,癢起來就入心人肺,會不停的抓,好像很多人都惹上了。剛在埋伏點躺下不久,那癢就來了,但由於太累,在癢痕間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另一波的癢弄醒了,朦朧間覺得前麵的路有隊人馬正在走過,知是我們要伏擊的敵人。眼看那隊人很快就要過完,但班長那一槍還沒響,想來是誰著了,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那班人的背後就是一梭子彈,跟著來一分鍾,天塌下來一般,槍聲四起,火光不斷,其實在夜間,一開火,除了槍口的火光外,什麽也看不清楚,眼睛是一下子適應不了這亮度。

班長叫停火後,我們就打掃戰場。每次行動後都開個總結會,我們圍了一圈總結下,十分鍾後,又開始下一個行動,走了幾十米,就發現少了兩個人,趕緊跑回原地,那兩個家夥在那裏睡著了。

早上四點左右,所有人回到了營地,多數人開始吃MRE或原地休息,我找個靜一點的地方坐下來挨著行軍包很快就睡著了。六點前,我被人推醒,說要集會了,又有個高官出來說了句,不知那個是什麽樣的官,隻聽見開頭的兩句,就找周公了,怎樣回到營房也記不起來了。

軍訓完畢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排中各人都熟絡起來,我們排最後得了個總表現第一,有傳言說我們排跟另一個排總分並列第一,最後定音在一粒紅色的M&M賭碼上,但無論怎樣,我們排的軍旗因此多了一條獎帶。美軍有這樣的一個傳統,集體榮譽都在軍旗上掛一條相應的彩帶來顯耀,老資格的部隊如美軍一師和二師,幾十條彩帶就遮了半邊軍旗。我和我的拍檔得了個最佳拍檔獎。

            回家前一個晚上,人人都忙著打包,或道別,突然樓下一陣騷亂,跟著就是一陣猛烈的拍門聲,一個教管大聲叫開門,並警告不要以為最後一晚就可以胡作非為。原來兩個密西根州的學生決定以一種另類的方式來慶祝軍訓結束(可能是他們這校秘密相傳的儀式),那兩人繞這我們宿舍裸跑一圈,衝回後就緊鎖宿舍門,換好了衣服才讓教官進來,其他人也很配合,教官沒找出那兩個的搗蛋鬼。教官和我們已很熟,隻是裝腔作勢一下而已,之後就和我們開懷大笑一場。

            第二天各人都自顯神通,打的的,搭順風車的,自己開車的,和親朋來接的,打道回府,各奔東西,有緣再回。

待續。

那時沒電子相機,也沒想帶,隻有兩張留念,但影印不太清楚,望諒。


We are soldiers once young!我也曾經年輕過,哪個是我?


同僚的傻仔機照的,就這一張單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