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份家庭民主教育娃娃不是太好
文章來源: 小思維2014-03-01 10:13:12

當年我媽獨裁專製,絕對權威,因此效率高,而我呢,現在實施家庭民主卻效率奇
低。

我羨慕我的母親,在她那個年代,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們兄妹倆製得服服貼貼。
省了她很多煩心的事。而且稍有不如意,動則不是一頓臭罵,就是拳頭棍子還加耳
光。一頓暢快淋漓打過之後,再讓我跪在毛主席像前聽她語重心長的說一套。不外
乎,俺在外麵教書時,不能打罵隻能用說服,以理服人。家裏可顧不得那麽多了,
這不是把我當出氣桶了嗎?況且俗話說,黃金棍棍出好人。我打你是為你好厄。
“打是親,罵是愛,不管不教要變壞”。

我那時在家裏為長子,像保姆一樣承擔了全家生活的重擔,是一個地道的“好兒童”。
引以為驕傲的是6歲開始學做飯。當時是在保姨家作客,她要上班。問我能不能學做
飯,我欣然答應。她指導我:水開加米,飯將熟時,加上東莧菜。當時一次成功,
飯還不僅熟透,而且還沒糊鍋,我吃得很香,並受到眾人誇獎。

從此一發不可收,一回家,我就成了家裏天然的廚師。我記憶中媽媽從來沒有做過
飯,也沒洗過衣服。我卻是包攬各種家務活。洗衣做飯,挑水擔米,打掃衛生,提
藍小買。除此之外,拾柴拾煤渣就更不用說了。擔米買碳,要到十裏之外的鎮上,
擔回家往往滿頭大汗,腰酸背疼。盛夏酷暑,渴了是喝的稻田裏的水。因此記憶裏,
除了學習外,從來沒有偷個閑。連參加體育運動都是太奢侈了。各種活中,洗衣服
和洗碗是很艱苦的,尤其洗衣服在南方的冬天更是最累人苦活。在結冰或者零下的
溫度下,我在堰塘裏洗衣服,北風吹過,手凍的像典型的胡蘿卜紅通通的,而且腫
的很粗大。由於手是僵硬的,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衣服還不能擠幹,凍瘡生的遍手,
殼脫了,露出肉芽,疼的難忍。洗完了要一件件晾曬,幹後要折疊成形,放入衣櫃,
整個流水作業一步也不能拉掉。

至於做飯,現在電氣化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文革時我家沒柴,沒煤,要利用
所有的空餘時間去撿二煤炭(燒過的煤變費為寶),拾樹葉,廢紙,樹枝。由於濕樹
枝不易燃,爐火經常燃得不順,我就要用自製的吹火筒,像吹號一樣鼓足腮幫,使
奄奄一息的火苗起死回生。有時被煙灰熏得淚流滿麵(哈哈,盟友嘲弄我在憶苦思甜
)。我還有一個“偷”看小說的習慣,有時一麵燒火做飯,一麵偷看幾頁“平原遊擊
隊”或“豔陽天”。但是媽看到後要把書收走,嘮叨道:“把眼睛看壞了,咋辦”?
我媽管得比較緊,一點沒有民主。不爽的是,每天兢兢業業幹完活,是理所當然的
義務,得不到讚許。要是摔破了碗,還要招來責罵和打。現在我兒子作點小事,都
要我點名表揚,否則不行。而我擠出時間與同學剛打上籃球時,她就到來到校門口
叫著:“都6點了,還不回家做飯”。在艱苦文革年代,我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
基本上沒有業餘時間,也犧牲了個人愛好。相信當時不少孩子都經曆類似的童年及
青少年,見慣不驚。

看看現在的繼續可憐的我吧,居然沒有遺傳到我媽那種嚴厲品格和專斷的能力,卻
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兒子11歲了,不作家務不說(似乎是香蕉人的共性),而且又不
愛學習,忒貪玩。但是他們這一代,飯來開口,衣來伸手。IPAD離不了手。不同的
遊戲類變換著玩來玩去,沒有個完。就是不做作業,尤其不學中文。叫他練練琴,
要三番五次,往往當成耳邊風不聽。回憶我媽那時享有“特權階層”的地位,我自
歎不如。其實我並不想讓兒子成個書呆子,也認為美國教育非常人性,小孩子從小
就充分享受生命的真諦。但是,他用在學習上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每每得等到睡
覺之前忽然想起,學校的作業還沒完成。然而連續玩幾個小時不會嫌累,也不厭煩。
作業或練琴,堅持不了幾分鍾,注意力就不在了。

我這時唯一可以感歎的是,民主有什麽用。想一想,中國想建高鐵,中央一句話,
下麵雷厲風行,幾個月或一年之後,轟隆隆,火車說到哪就到哪兒。再看老美,奧
巴馬說要修鐵路,可就是沒人理睬他呢。碰到財政懸崖,政府拿著議會也沒轍。可
惜,我現在在家裏施行民主多年,不可能改弦易轍,進行“政治改革”,搞家長製
呀?憶當年,我媽怎麽就那麽容易把我製服得小綿羊似的,我真是由衷的佩服我親
愛的媽媽!哎,同學們,幫我想想辦法,怎麽辦?

後記,此文發表後收到不少好的建議。朋友認為我太綏靖,國家的民主和家庭民主
應該有所不同。因此我決定逐漸增加兒子學習時間,減少玩的時間。也應該讓孩子
作一點家務事,哪怕是象征性地也好。有利於培養一個身心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