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 Tables
文章來源: 人來茶香2014-05-08 18:03:28


Ten Tables



結婚周年紀念,去了一家特色餐館,Ten Tables。


餐館不難找,可要是沒人介紹大概不會進去,第一感覺就是擠,需小心脫外套,挪椅,入座,生怕碰到鄰居,數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小桌,利用了每一寸空間。一旦坐下來,又覺著舒適合理,在這寒冷的冬日,似乎再多一些空間都將是不必要的奢侈和多餘,而人和人,人與美食之間的距離又恰到好處,少一寸壓迫,多一寸疏遠,酒的醇香在其間融合、彌漫。幾隻壁燈透著昏黃的光暈。幾步之外便是廚房,完全敞開於餐廳,一目了然的狹小、家常,又有點鄉村,很難想象美食是從那裏走出來的。聽介紹那高高胖胖的便是主廚,轉動著身子,動作緩慢有趣,幾個小廚手腳快捷,倒更像是做菜的。透過掛著水氣的窗戶向外看,隆冬積雪的大街,人影飄浮。坐在如此cozy的餐館,看看周圍,等著美食,讓人感覺溫暖。

未曾點菜,一杯免費的特色菜湯端至麵前,裝在一隻小方玻璃杯中,色澤暗紅,是用紅色甜菜根所製,微甜中帶鹹,還有一絲絲橙皮,多了一點橙味暗香,一口而盡,潤滑,味覺頓開。一家三口點菜各不相同,三道菜依次上桌,彼此可以分享,也就品嚐到了更多的風味。味道是期待中的好,也有一兩道讓人驚豔,非典型的法式做法,融合了意大利的隨意和鄉村,確切地說是法式創意菜,而侍者介紹說餐館的特色是farm on table,菜單常更新,隨時令、隨食材、隨廚意/藝。這裏要在雞的那盤菜上多寫幾筆,適當的鹹,均勻入內,隱約有一點白蘭地酒香,還能吃出 lemongrass 的味道,肉質外脆裏嫩,滋味均勻於其中,濕潤爽口,是難得的精心之作。另點的主菜牛肉和三文魚也相當精致美味。美食自然缺不了美酒,三道菜都配有相應的酒,加上我太太的,六種不同的酒配合得恰到好處,兩種西班牙白葡萄酒配了餐前菜,不一樣的法國五年陳的紅酒配了主菜,兩款英國的餐後甜酒配了最後的甜品,酒從清新,到濃鬱,到甜稠,特色而不做作。其間器皿杯具不斷更換,服務周到有序,酒的介紹也很詳細,出處、味道、特色及搭配合食物的理由等等,聽得我不住點頭,後來卻記不住那些道道兒,隻存滿口餘香。

沉浸在了美食和酒香之中,純粹、專注、亨受,似乎其它的目的都是多餘,美食的魅力大概如此,嗬嗬自嘲,吃貨也大抵如是。太太喝酒不多,六杯酒多數忽悠了我的身體。想想,二十年了,影影綽綽,周年可以像ten tables 那樣數得清楚,可情感,更像酒,隻有飲者的感知,或具體或朦朧,或混沌或清晰,或平淡或驚喜,或流暢或起伏,潺潺流水,不足與外人道也。也許二十年的經營釀造,正濃,正香,未央?


寫於一四年二月,結婚紀念日



兩張手機照片留念。室內光太暗,精美食物的片子成了廢片。也罷,吃好就行,全在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