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我們都要到Tahoe湖去野營,從大寶雪兒小時候在那裏過半歲生日;沙灘上蹣跚學步追小鴨子;附近的Truckee河邊釣上第一條魚;磕破的膝蓋,曬脫的皮;篝火邊烤的棉花糖S'more,滿天繁星銀河那麽亮白,七七夜晚給孩子們講講牛郎織女和喜鵲橋;爺爺裝扮成印第安人名叫Sack-a-sausage(仿Sacagawea)逗得大孩子大笑小孩子被嚇哭;雪兒隨著表親的小提琴曲跳起愛爾蘭舞;為什麽那裏的pancake最鬆軟,為什麽那裏的夢境最香甜,太多太多的記憶留在這裏。。。
先生說太湖浩就像是他的心靈之湖,每年他都要到那裏去受一番洗禮。先生的諾娜(Nona,姥姥)祖籍意大利西西裏島,她的父母在1892年來到美國,比我早了一百年移民,先到夏威夷,後到加州,從1920年代起,這個家族就每年夏天一兩個星期都聚到Tahoe湖邊野營。。。 照片早已發黃,笑容依舊燦爛(^O^☆♪
Tahoe湖是北美最大的高山湖,海拔近2000米,早在1960年,太浩湖附近的山上Squaw Valley就舉辦過冬季奧運會,半個世紀以來奧運聖火一直在燃燒著,Tahoe附近現在還有很多那時留下的小木屋村落,這裏也和紐約的Lake Placid與猶他州鹽湖城並列成為三個舉辦過冬奧會的美國城市。夏天來了涼爽宜人,冬天的湖麵如藍寶石,從山上滑雪俯衝下來別有一番驚險刺激。著名的電影≪the Godfather II≫也在濱湖別墅fleur de lac拍攝一些重要場景。
最近這些年營地的加州金熊出沒頻繁,大家對野營又愛又怕,我本來是城裏甜鼠,過不慣這湖邊田鼠的日子。每年野營的五六天要待我三百六十天去做心理準備。。。可要說不去野營了,心裏又怪癢癢的。。。搜腸刮肚地想一想,我唯一的野營經曆就是76年唐山地震波及北京,我們在室外住了一夏天。。。對了,俺還去過京北的草原騎馬騎駱駝,住過兩天蒙古包。。。孩子們總是最快樂的,看看他們最美的笑臉就是在太浩湖的陽光下。
野營人多的時候,四五十口子都湊來,就連我的媽媽,公婆也一起去。常常有的小娃娃還在媽媽肚子裏就野營過了。。。後來我媽媽說她以前那麽多年帶學生拉練已經吃夠了苦頭,不想再野營了。別人問我,"姥姥怎麽沒來?"(大家都叫她“姥姥”)我說, “She's had enough dirt in her life...” 大家哈哈大笑,原來這dirt在英文裏是八卦的意思,以後不敢亂講了。
有一年野營,晚間聽到有很多人在旁邊的營地敲鍋敲盆,我們知道熊來啦,趕緊把食品放到專用的鐵皮箱子裏,把孩子們歸攏到自己身邊。隻見一個熊媽媽帶著兩隻熊寶寶穿過我們的營地帳篷之間,悄無聲息地往森林裏去了。那胖嘟嘟的熊寶寶再可愛咱也不能愛呀,他們是最不能碰的,熊媽媽母性發作“護犢子”可不是好惹的。
第二天白天又聽到人說熊來啦,突然想起雪兒和表妹出去遛彎兒了,我趕緊騎上自行車去找孩子們,不久看到前麵十幾米處一個大金熊在樹林裏走,嚇得俺丟掉自行車趴到地上。旁邊的人說別怕別怕。說是大金熊,其實他的皮毛更接近淺棕樹皮色。那熊自顧自地往前走,多虧他沒理我,否則熱情過度送個“熊掌”“熊抱”咱可擔待不起。後來回到營地聽說孩子們和大伯一起出去了就放心了。
今年我們訂了太浩湖邊印第安人Washoe部落管理的營地meeks bay,這裏和森林隔著高速路所以沒有熊,走路三五十米就到沙灘,我好喜歡。晨曦中,有了爬起來的動力~~~靜靜的湖畔隻我一個人,太陽從對麵的山頭露出笑臉,本來還是銀色的湖上灑滿金色,波光粼粼,耳邊響起一首大學時聽過的悠遠的歌:
“給我一個溫柔的夢鄉,讓我找到一個新希望~~~讓我把過去都遺忘,讓我從此也就不彷徨。。。當我遠離你故鄉,我會時常把你向往,當家鄉披上了盛裝,我是榮歸故裏的兒郎,我讓我不傷悲,我讓我不流淚,我讓我不懺悔,我讓我決不後退~~~”嗬嗬唱的有些許的傷感,我隻是喜歡那悠揚旋律中的脈脈柔情,如這一泓碧水,將鄉情親情愛情和一份孩子們成長的熱情揉在一起,曾經“夢裏不知身是客”,到如今“已把他鄉做故鄉”。
野營,在大自然懷抱中暢遊幾天,與大地親密接觸,享受這一份恩賜,原來書裏才能讀到的百年前的簡樸悠閑生活近在眼前。
湖邊的日出
晨光裏的印第安湖濱
Tahoe湖是北美最大的高山湖,海拔6225英尺,水深1645尺,在北美第二深。
距離Tahoe湖30分鍾的落葉湖(Fallen Leaf Lake)
落葉湖上彩色帆船
落葉湖邊小鴨子
Tahoe湖的一角有綠寶石灣emerald bay
Tahoe 一半屬於加州一半屬於內華達州,內州有賭場加州有滑雪場
愛水果的熊 carmen bearanda,仿照四十年代一位頭頂果子的舞者carmen miranda
象熊一樣懶懶地過上一天
遠遠地望見孩子們在岩石邊釣螃蟹和小龍蝦
傍晚的湖麵又恢複平靜,隻留給野鵝和我們這些在湖邊野營過夜的人們~~~
Tahoe 湖錄像
~順祝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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