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節課的時間做思想鬥爭
決定了再去加兩個洞在左耳骨上 也就是說,整一個跑來跑去的夏天裏我準備天天自殘了 前兩天切了一隻小豬。 臍帶都沒斷,閉著眼睛,全身在福爾馬林裏泡的硬邦邦。 即便如此,肋骨也已經很難切斷。 我對乳豬的所有認識隻限於那層紅燒的皮下已經軟軟的充滿鈣質髓的胸骨。 它的胃袋很有意思....軟泡泡的卻很有韌性,讓我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捏爆。 為了看咽喉,在嘴角劃了兩刀拓寬它最後的微笑。 小牙齒已經相當硬了。 今天談話中和希拉提起中國和日本和印尼和韓國的事情。 她一點也不知道。 是的,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哪怕是這些並未遠去的曆史長卷的邊角。 當然不是他們的錯,問我尼日利亞總統是誰烏茲別克斯坦什麽社會製度拉脫維亞建國多少年我也答不上來。 但是當她聽到30萬這個數字的時候還是相當,相當的驚訝。 驚訝而已。她大概也不會理解那麽多年前的事為什麽我說起的時候臉上是這種表情。 原來甚至對一個國來說也一樣,自己看來無法承受的傷對他人隻最多是過眼雲煙。 有時候覺得作為一個中國人,放不下心裏以華為單位的疼痛的心理包袱是件很累的事情。 因為從個體的角度來說,我沒有什麽很直接的理由去憤恨對待身邊的各國人。 因為那樣會很莫名其妙。 而且和談戀愛一樣,記得最深的永遠是被傷害的人。 做出傷害行為的一方根本不會在意,甚至根本不會記得。 所以有時候看到雖然不起眼卻一直曆史無波瀾生活平淡的小國,和他們的人民,會有羨慕的心情。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自己一些東西 哪怕是以前現在吃到慣的東西 因為在這裏它的名字叫ham-bur-ger而不是板燒雞或麥香魚。 會讓我想起那塊地圖上永遠是第一眼看到的雄雞的形狀 即使我說著英語夢話半夜驚醒, 恍惚間覺得似乎聽見家樓下淩晨清潔工人用巨大爪籬掃地的聲音。 那些冬天沿街的烤紅薯。 夏天樹蔭裏下棋打麻將的人們。 隨時都喜歡在路邊的報刊亭逗留,如果是初中的我會買本讀者或漫友 以及那些我愛的人 那些無法用任何文字或筆墨描述的山河, 隻要閉上眼,把自己融進整個中國裏,在心中淡去個人的色彩, 很奇特的, 原本那份漠然的冷靜立刻被取代 油然而現的是最大程度的慶幸和欣喜 似乎擁有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寶藏, 它有一個來自上古時代的名字,叫華夏龍圖騰。 那是一種對黃皮膚黑眼睛黑頭發的由衷喜愛並引之以為傲的自豪 以及那份自盤古開天地時傳下的悠久曆史,輕靈而又沉重的落入眼中 遍布血色的痕跡,由最遠端的暗褐逐漸延伸,在越發近處變得鮮紅淋漓 承載著不甘和疼痛和怒吼 卻又沉默的看著遠方 他和她都是心比天高的人。 於他,我不可妄加評論但隻能歎口氣說,時不利兮騅不逝。 於她,即使曾是一隻傷情鳥,但是不是仍然應該驕傲的抬著頭,飛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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